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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树老妖看着她此时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原来竟是同宗。”

话刚说完就感觉到有一柄剑刺在了自己的树干中,任衿衿这一剑可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她握着剑柄问道:“还望前辈放行。”

他们打着古树老妖倒不是多难,只是要费很多时间,眼瞅着时间就剩下最后两刻,他们得抓紧时间,能让古树老妖放行自然是最好的,倘若他不放行,他们也只能想办法速战速决了。

“放行。”

谢轻舟说了一句,那股来自魔族强者的威压让古树老妖有些为难,他也不是打不过,但是得罪魔族这么一个强者他倒是有些得不偿失,再说了,他也只是想捉弄一下他们,谁能想到他们这么上纲上线啊。

“罢了。”

古树老妖收回了树枝,看向捂着头的江竹苡:“你这幅模样可不是我搞的,是你在人间待太久了,缺了天地的灵气,若是不想今后就变成了一根竹子,还是尽快回你该待的地方吧。”

他略微有些委屈的说了一句,生怕他们误会这小竹子精如今的模样是他搞的。

“只有这一个办法吗?”

陆云谦抬头看向古树老妖,古树老妖悠悠说道:“对,毕竟人妖不殊途,又怎么能同归呢?”

古树老妖的话意有所指,他那双大眼睛还看向了任衿衿,随后很快收走了:“若是想让她活,就尽快让她回到她该去的地方吧。”

说罢后,古树老妖就不再有所动作,那道由树枝支撑起来的屏障也不复存在。

“衣衣......”

陆云谦伸出手想跟江竹苡说句话,奈何她实在太过抗拒,始终捂着头不肯让大家看到她如今的模样。

江竹苡闭着眼睛不敢再看,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什么都完了,她的身份暴露了,如今小师姑还有师兄一定不喜欢她了。

“我,我是妖,师兄,我是妖。”

她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陆云谦看着她翠绿色的头发说道:“衣衣,我不在乎,相信小师姑也不在乎,所以你让我们看看你,别怕。”

即使他一开始也有些惊讶,可是很快调整了思绪,衣衣就是衣衣,是妖是人也无所谓。

“陆云谦,衣衣如今很是抗拒,这样吧,你和苑烜留在这里,我和阿舟去给灵墟兽东西。”

说完后,任衿衿半跪在草地上握住了江竹苡的手腕:“衣衣,是人,是妖都无所谓,我们只要知道是你就行,所以不要怕。”

她站起身来拉过了谢轻舟的手,如今还得江竹苡自己转过来弯,她的担忧她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也只能这么说了。

“我知道了,多谢。”

陆云谦对着任衿衿道了谢,任衿衿淡淡的嗯了一声拉着谢轻舟上了小船。

“阿舟,想什么呢?”

上了小船后,谢轻舟就不再说话,往常两人独处的时候,他不是要亲亲,就是变着法的占便宜,如今倒是一声不吭,她还有些担忧。

谢轻舟感受到自己手上传来的温度,而他脑中此刻想的却是古树老妖那句话:人妖不殊途,又岂能同归。

那人魔呢?他与任衿衿呢?也是无法同归吗?

突然脑海中一道猖狂至极的声音响起:“你是魔,她的人,你们当然无法同归,她即使修炼数千年又能怎样,谁会喜欢一个魔,一个在所有阴暗与肮脏下出生的魔。”

“别气啊,难道不是吗?一个沾满无数鲜血的魔,还妄想做什么人,学什么人间的情爱,长长久久,可笑哈哈哈哈!”

那道声音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谢轻舟抽出自己的手捂住头紧皱着眉头,任衿衿看着他这幅模样有些担心的想问,他睁开眼看向她:“别靠近我。”

“阿舟,你怎么了?”

白皙的手伸过来,掐住她脖颈的那一刻,她根本没有任何防备,任衿衿看着谢轻舟如今的样子,他的眸子变得更红了,面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

“对,对,就这样,杀了她,拿到乾渊,从此魔界尽在掌控之中。”

谢轻舟脑中的声音还在说着,恍然间,任衿衿还没来得及出手阻止就看到他手中的匕首插在了他的手腕上。

“你闭嘴!”

他倒在小船上,喊出了这一句话,也许是忌惮他真的会疯起来连命都不要,那道声音最终还是没再出声。

任衿衿顾不得喷在自己脸上和身上的血迹,她连忙跪坐下去从储物袋中掏出止血的药粉给他撒上去:“阿舟,你这是做什么。”

她不知道他刚刚经历了什么,只觉得掐住自己脖子的谢轻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泪珠落在他的衣袖上,手心中,谢轻舟抬起受伤的手替她擦拭眼泪。

“别哭,对不起,伤了你。”

他的视线看向她的脖颈那道明晃晃的红痕,眼中满是自责,他以为他能控制住的,可是他还是伤了她,她那道伤是他亲手造成的。

想到这里,他闭上了眼,心魔说他一个沾满鲜血的魔,竟然妄想得到人间的情爱,可是他的衿衿是不一样的,他贪恋她的温暖。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是心魔,衿衿,总有一天,我会变成一个彻底的疯子,我会控制不住的伤害你。”

他睁开眼,手用力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可是我很自私,我竟然想的不是放你走,而是让你留在我身边。”

温热的触感带着略微咸味传来,她反握住他的手,用行动证明自己的选择。

“没关系,没关系的,阿舟永远不会伤害我,心魔我们一起对付他。”

她的脸上还有泪痕,却是做出一个凶巴巴的表情,谢轻舟看着她的样子,轻笑了下:“好。”

一个字带着千言万语,他伸出手将她揽在怀中,然后用衣袖将她脸上的血迹擦干净,是他妄求,但是今生也只此一回了,他不愿意将她拱手让人。

小船此时也到达了对岸,任衿衿看着他受伤的那只手责备道:“今后可不许这样了,要是你再这样,我就让你再也看不到我。”

“好,都依你。”

他态度百依百顺,这才消散了任衿衿心底不少的气,罢了,他当时也是不想伤害自己,这人啊,不动情的时候拽的很,一动情,倒是让人有些消受不起,心中还有些,感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