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现在不对劲的,又岂止是她,拉她手的人,听到她声音,看到江潮后更是方寸大乱。
几乎触电般甩开她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几米外。
要不是夫妻俩感情好,又清楚对方性格,单看他这模样,还以为二人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
即便如此江潮还是面色铁青的冲了进来。
叶穗骑虎难下,心情好像过山车。
从我竟然被人摸了小手的诧异中,发展到乖乖谁这么大本事,压抑这么久对她的情感。
过度到咋办,江潮进来了会不会揍人中。
但便宜都被人占了,总得看下对方是谁吧?
扭头时,对方连连跟夫妻俩道歉。
“弟啊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认错人了,我发誓我对弟妹没非分之想,你不用动手我自己来。”
为自证清白,都没敢看叶穗。
打了自己俩巴掌后夺门而出,江耀安当缩头乌龟跑了,他倒轻松,现在换成叶穗尴尬。
江耀安肯定对她没贼心,江潮心知肚明,但理解归理解,占有欲那么强的人,心里不舒服也是难免的。
“好了,他又不是故意的,一会出去了你就当没发生过,不然尴尬的还是我们俩。”
江潮没吭声只顾着忙手上的活儿,里里外外把叶穗手捏遍,才不情愿答应下来。
本就是小插曲,她就放在心上。
加上客人多,着急做菜的节骨眼上,他又影响人干活。
借口家里盐不够让他买盐,这才把碍事的江潮支走
厨房就她一人,效率快好多。
杜三今天也要过来,准备两天后竞标,他最爱吃排骨,叶穗就专门给他做骨头酥。
想让马儿跑,总得让它吃饱,以前跟她从苦日子过来的人,叶穗发达后也没忘了他们。
好在几人没让她失望,现在都独当一面。
不是他们,自己也当不成甩手掌柜。
以前年底东家还会给账房先生分红请吃饭,她现在跟那有异曲同工之妙。
剁骨头时狗子来了,蹲在她脚边一动不动。
叶穗知道乖乖是啥意思,捞起一块骨头喂给它。
剁好的猪排骨放到蛋糊里挂糊,炸成金黄色捞出。
另外起锅,加进去高汤、花椒、葱姜、醪糟、酱油、胡椒粉烧开,最后放排骨进去。
接下来交给时间,用微火咕嘟一小时。
在它咕嘟时,把它搬到蜂窝炉上,只要等汤汁浓稠,出锅时放点醋就好了。
其实这是老式做法,稍微演变下就是三蒸九扣菜式中的一款。
制作方法不同,自然就有不同的风味儿了。
东西备得不少,炒完后还剩不少边角料,出于不浪费的心思,再做个长寿薄脆。
糕贵乎松,饼利于薄,这是烹饪的一种传统认知,以前宋代就有一本《中馈录》曾记载过,糖薄饼。
书上薄饼有多薄,她已经记不太清了。
像是魔都那边有薄脆出名薄,一斤面粉可做成170张。
但长寿薄脆比它还要薄,一斤面最少能弄出来二百张。
叶穗太久没做过,加上招呼的都是自己人就没那么较真。
白糖按三分一比例加水,煮沸,加蛋清提纯,再将冷却的糖浆跟面粉混合,下香料,揉成不粘手的面团。
接下来就是下剂,将面团擀成厚度不过一毫米的圆形薄片,最后经过两次对折,折成四层后,切边。
烙时手法才讲究呢。
前后得烙上两次,第一次一分钟基本烙熟,第二次切成四片,继续再烙,而且烙时还得再上面放一张纸,边按压边转动。
过程是很复杂,但做出糖饼味道不错。
颜色乳白,焦脆,味儿略甜,还有种清香的味道。
先前在吃完排骨打盹的狗子,也被香味儿吸引不停作揖求投喂,叶穗嗔怪说它馋嘴。
但还是喂它一块儿,让它叼着去别处吃。
菜准备齐全,汤还没好,她刚做上砂锅,咕嘟着豆腐鱼汤时,身后有脚步声传出。
八成是江潮买盐回来了。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吞吐声响起,“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
哎?不是江潮?
没给她一点心理准备,“我这周末休息,听说信义挺好,我请你看,也算报答你先前替我解围了。”
今天到底咋回事,到处都给她埋雷,尴尬场面一次就行了,还两次一起来?
沉默啊沉默。
还好江潮没在,这是第一时间窜到脑海里的想法。
可惜天公不作美,念头刚落下,江潮不冷不热的声音随之而来。
这人拎着盐罐子,依靠在门框,锐利的眸子似是能把人穿透。
“信义是不错,但你请我媳妇看就有点说不过去,真觉得无聊的话,请我看吧。”
叶穗闭闭眼,尴尬但还是跟人打了声招呼。
江耀安性格外向,出事后插科打诨也就过去了。
但顾栖正经程度跟江潮有一拼,看到是她后,愧色跟惊悚一瞬间爬满他脸。
“对不住我认错人了,不打扰你们夫妻了,你们忙……”
看着他跌跌撞撞的背影,叶穗若有所思。
今天的巧合也太多了吧,一次误会两次还误会,要说里面没点猫腻谁信。
二人都说是认错人了,既然对象不是自己,那他们心仪之人肯定在今天受邀人群里,且跟她打扮类似。
她现在穿的衣服大多数都是她妈给做的。
款式新,洋气,外面没得卖,跟她年龄相似且风格类似的,也就琳琅跟张娇谢兰。
不过她下意识否认了张娇,这姑娘格外社恐,而且她是顾栖表妹。
再说跟江耀安这个大老粗没交集,不会是她。
而且顾栖也说过邀那姑娘一起去看信义,琳琅跟她一起看过不少回,内容滚瓜烂熟也排除了她。
为啥这么坚定呢?先前给她介绍江耀安,她明摆着说不感兴趣。
这互相推论,来回反驳,自然而然排除了俩。
那对方很有可能就是谢兰!
好家伙,她的姐妹深藏不露,魅力超凡,迷倒了俩青年才俊!
她跟江潮分析完,发觉周围安静的厉害。
江潮就像没听到她的打算,又好像听到了故意不理。
嫌弃望向吃饱喝足,满足趴在地上的乖乖。
“你好歹也经验丰富,怎么别人进来都不叫唤一声?”这是秋后算账,怪它没叫唤让叶穗警觉。
乖乖慵懒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挑衅似的打了个呵欠。
“谁是你主人你分不出?养你是养家护院,不是让你浑水摸鱼。”
质疑它不敬业狗子不乐意,起身朝它汪汪几声。
它不敬业?
在十米外它就听到了声响,但他们又对主人没威胁,做啥要理会。
如果换成是男主人在外偷吃,它肯定第一时间提醒,而且还得咬他两口。
但叶穗这嘛,它是选择性没提醒。
闹出动静声不小,黑虎自己顶门进来了。
从空气里的香味儿嗅到同伴身前,八成闻到开小灶了,朝它狂叫。
江潮不满它打岔制止它们,又被判断是拉偏架,黑虎又跟他吵。
叶穗被他们幼稚的行为逗笑,也不客气笑出声儿来。
瞬间几道视线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