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首都了,周放又是手里有钱的,自然要带着没享受过的兄弟快乐一把。
这会儿还是饭点,他安排好了去西餐厅吃个牛排,再去北京饭点吃正餐,但他们在江家吃到嗓子眼了,连连拒绝。
听到这个,他也不勉强,带人去王府井买衣服手表,又去音像店租了影碟,还买了好些出名点心,皮鞋。
刚开始他们以为是周放自己要用,但送他们到宿舍门口,把东西搬到宿舍时,脑袋都摇成拨浪鼓。
“当年我调走时曾经允诺过你们,到首都会请你们吃好的,玩好的,现在只不过是兑现承诺的时候。
还是说,你们觉得我现在混的不如江潮好,嫌弃我了?”
二人又结巴着否认。
这怎么可能!营长跟指导员在他们心里都是好大哥,都一样重要。
这些兄弟们啊,有啥情绪都摆在脸上,最起码现在是不会骗人的。
逗够他们,周放摆手。
“不逗你们了,天色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这机会难得,好好干。
有麻烦或是困难了就来找我,照顾好自己,走了!”
跟以前一样摸了下他们脑袋,开车离开。
不过都开走老远,还能从后视镜里看到俩愣头青使劲挥舞着手臂。
此时周放自己都不知道,他脸上的笑容有多灿烂吧。
…………
江潮在家躺了一天就躺不住了,什么原因了,今天又出了几起小范围爆炸事件。
他倒是想去上班,但那个预言威力十足,加上伤口刚不流血,家属不同意啊。
今天叶穗早早就从单位回来,正准备去野餐用的东西。
大家这么期待,而且自己还允诺过,突然走了真挺扫兴。
知道今天出事的地点,拿着昨天送来的资料,不停找着二者的关联。
但昨天还有个朱盛出来活动,且有大部分重叠范围。
今天意外就是漫无目的,任何规律都找不到的。
他浓眉紧皱百思不得其解。
跟嘴角快裂到耳朵跟儿的胡玉州,形成鲜明对比。
满屋子都是他欢快的身影,拿水杯,风筝,帽子,零食。
龙凤胎本来吃饱就该睡了,但被他吸引,啃着拳头大眼一眨不眨地望向他。
收拾出鼓囊囊一书包东西,转头就看到可爱的妹妹。
虽然大人一直跟他说别亲他们,别捏小孩儿脸蛋儿,但他还是没忍住。
亲了口妹妹奶香的脸,看她咯咯笑,忍不住想再亲时,后脖颈被人抓住。
江潮没好气把他推到一边,抱起女儿还一脸戒备,“我没在时你偷亲过多少回?”
“我没,没有!”
江潮才不想听这个,看着摇床里可怜的儿子,问他为啥不一视同仁。
胡玉州小脸一扬,“妹妹又香又软还可爱,我当然要亲她啦,谁想亲长大后又臭又不听话的小子。”
行吧,短短不到三个月的儿子又被嫌弃了。
今天周末,琳琅休息也跟着去,现在在厨房帮叶穗做吃的。
披萨,自己烤的小饼干,要不是时间不够她估计都能弄出汉堡。
琳琅被香味勾起馋虫,吃了几块小饼干后开心的眉眼弯弯。
她知道叶穗做菜的手艺好,却不知烘焙也不错。
“这跟我在国外吃的味道一样,叶穗你又没出过国,怎么会做披萨之类的?”
眼下生活水平好了点,但新鲜事物还没冲击进国门,可乐什么的能从友谊商店买到,但她咋知道芝士是啥。
做的点心披萨分量又拿捏得这么准?就好像她在国外生活过。
叶穗后背发凉,好在急中生智,找了个借口。
说在当知青时,教她外语的老师跟她说过。
加上这东西没啥技术含量,操作了两回就成功了。
温琳琅也没怀疑,好友悟性高记性好是公认的,就做个披萨那还不是小儿科。
见糊弄过去了,她才松了口气。
怕爹妈吃不惯还带了点包子,到时候跟野炊一样,热热就能吃。
装好可乐、食品厂的点心外加准备的零嘴儿,餐布几人就出发了。
今天阳光明媚,中午气温也高,就把龙凤胎也带出来了。
自家外加胡玉州的小伙伴,是开了两辆车。
这年头有车的家庭,简直是凤毛麟角。
起码这些小朋友家里是没有的。
本以为小屁孩会炫耀,没想到自己倒想岔了。
胡玉州没有高高在上,跟同伴将脑袋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飞快消失的景色跟人影,连连发出好几道惊讶叫声。
开车很快开到目的地,她先到,琳琅后到。
其实一开始有点担心龙凤胎太小受不住颠簸,下车后检查了下,状态不错。
下车后咕噜噜大眼转着,不哭不闹倒也乖巧。
他们选的这个地方视野开阔,地势也高些,可以将大半个四九城尽收眼底。
小孩子已经掏出风筝跃跃欲试。
大人们不懂野餐是啥,抱着娃看着俩姑娘把餐布铺好,把吃食摆上去,也觉得新奇。
不理解是肯定的,但暖风吹着,小孩子们在跟前跑来跑去,心情也好了。
江潮坐在地上,怀里被塞了个奶娃娃。
丈母娘跟牛阿姨眼尖,看见山坡上有新鲜野菜腿就拔不动了。
老一辈儿人对野菜的热爱超出人的想象,这不趁着现在野菜还嫩,给自己找了活儿干。
哥哥被塞到亲爹怀里当时还有点回不过神,小眉毛皱着,颇有种苦大仇深的意味。
就在他犹豫是哭两嗓子找下存在感,还是继续跟亲爹大眼瞪小眼时。
叶穗一屁股坐下,趁人不备时喂给他一块披萨。
江潮这个大老爷们,他是妥妥中国胃,超爱包子馒头油条,吃不惯洋人玩意儿。
尤其这饼,甜不甜奶不奶的,真难以下咽。
但媳妇喂他,又不能吐掉,苦大仇深的样子,跟他怀里的鱼鱼如出一辙。
叶穗抚平他眉宇间的疙瘩,也知道他在为这两天的事头疼,一家来野餐,多少也是想带他散心的心思。
小娃闹着要找她,叶穗抱过他,靠在丈夫怀里。
二人就这么看着小孩子放风筝。
首都最近基建速度飞快,从高处看过去,好几处都有在盖的大楼。
风筝在眼前飘啊飘,江潮的视线也跟着它们一起晃动。
清风拂面的瞬间,一直困扰着他的难题,顷刻间迎刃而解。
他忽的坐直身子,问爱人,“昨天前天刮的什么风?”
啊?他这思路也太跳跃了,不等回答。
男人就按着她脑袋,使劲亲了一口,“我知道他们用什么手段来传递消息了,媳妇你真是我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