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坐小巴,一趟才三分钱,在公园门口自行车缴费,一天也才两分。
露天电影五分钱,条件好些的也才二毛。
定这么高,要是把人都吓跑了可咋办。
但她皱眉沉思落别人眼里就别有深意,试探性问再涨两毛?
虽说高出市场价儿,但按那话剧的火爆讨论度,捧场的估计不少。
还涨?叶穗连连摇头,连声说现在价格就很好了。
“那成,咱们合作愉快!”
送他们出来时,领导已经约起下部话剧了,在他们看来。
一个新人写得故事就这么卖座,就不要浪费天赋,乘胜追击。
毕竟一个剧本创作出来,再打磨,排练,时间耗费不少。
等这个热度降低,新话剧顺势而起,就跟薛帆以及吴副团长的打算一样。
柳团长也是这个意思,信义让他们站住脚,但想彻底扬名的话,后续也要发力。
但叶穗眼下要忙太多事了,新剧本什么的,真是难题。
不过她腾不出手,不代表别人不行。
上次薛帆抄袭的那个返城男知青,不就很有天分?
是人才,就不要埋没嘛。
…………
不得不说,叶穗话剧成功程度,超出任何人的预料,最先受益的除了柳团长外,就是江潮。
她把里面果敢坚毅,不畏强权,圆滑跟责任心爆棚的男一号冠上江潮的谐音。
剧火了,他也火了。
杜三他们有心宣传他,没少引导他跟江水朝的关系,江潮名气本就不错,以前是被误导,大家才戴上有色眼镜。
现在‘平反’不说,夫妻俩恩爱也成了茶余饭后,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
加上先前闹事的复员军人家属知道特效药的事儿后,羞愤交加,以前堵门口呼吁着惩罚他。
现在知道错后没脸了,写了不少道歉信以及感激信过来。
两者因素在一块儿,他口碑直线上涨。
众人眼里爱岗敬业的男人,对叶穗昨晚的那个稀奇古怪的梦,一直有些怀疑。
心神不定的他也上不了班。
捞起车钥匙就出了办公室。
他虽心事重重,但还是吸引了不少招呼声儿。
利用职务便利,跟以前同事打听了些消息,首都附近的军区就那么几个,挨个问副总指挥都是谁并非难事。
但打听两个,跟叶穗说的那个名字都不吻合。
他心里轻松不少。
说来也巧,刚下楼就跟顾栖打了照面。
他训练完后,来这找些资料,俩人算不打不相识,看重对方人品,就有些惺惺相惜。
琐事办完后,约着一起小酌。
在老家那儿,江潮有冯飞,出生入死的兄弟们。
到首都,跟堂哥关系近,可惜不在一处工作,也挺孤单。
唯一碰到志同道合的,竟是顾栖。
二人一拍即合。
单位门口有一家铜锅涮肉,清水锅儿,二八酱,每周只周三那天供应羊肉。
每人还只有一斤的份额,俩男人就约好在那吃东西。
煮过羊肉的汤锅煮白萝卜,还有冻豆腐,萝卜丸子,手工面条,那才叫绝。
没膻味的羊肉,搭配着放了韭菜花的二八酱,香得能吞下舌头。
这俩性格内敛的男人都不太善于言辞。
聊了叶穗跟龙凤胎后,暂时陷入到沉默。
江潮也是职业病犯了,想打破尴尬就问他现在在哪个军区,领导又是谁。
本就是随口一问,但谁料男人说出口的答案,让他险些失了分寸。
“就在总军区,领导你也见过,上次咱俩比试时他在场。
以前当过我爷的警卫员,叫周立平,他是从川渝那边军区调过来的,刚刚上任……”
江潮已经失态到,筷子掉在地上还不自知。
他的话,跟叶穗夜里的话,重叠在一起。
本来嘛,做个梦,梦里出现的人物,事件,可信度不高。
私下打听,但都是为了反驳自己,刚才找半天没找到那个人名,他是默默松了口气的。
谁知兜兜转转,这人竟真的存在。
顾栖也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递纸给他,问他没事吧?
江潮嘴上说着没事儿,但心里的排山倒海,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吃饭是没心情继续吃下去,借口自己还有工作要处理,匆匆离开。
如果按照叶穗梦中得来的消息,他会跟另一个司令员,在清明节前出事。
两位大领导同时出意外,看似可能性极小,但并非没可能。
不知为何,他突然就想到沉寂已久的那封举报信……
会不会二者有关联?
那个不知身份的司令员,到底又是哪个呢?
要是知道他们死亡的确定日期,再打听到周姓领导那天会跟谁在一起,难题就迎刃而解。
但万事都在变化,叶穗没能梦到具体死亡日子。
加上自己权限有限,根本无法探查到上层领导的行踪。
想制止这场意外,简直是痴人说梦。
以前是不想掺进这浑水里,但眼下事态发展逐渐脱离掌控,他无法做到坐视不理。
心事重重跟人道别,无视了人家欲言又止的表情。
顾栖心里委屈。
为啥跟人搞好关系?
不就是惦记着龙凤胎?
一段时间没见二人,他想的不行。
本以为他会邀请自己,看来都是自作多情。
江潮工作陷入瓶颈,叶穗对此一概不知。
她今天跟琳琅本来是约好逛街去买点布,或找找有没有她话剧演员适合穿的衣服。
但供销社跟百货是找不到,有时代特色的衣服。
也是运气好,仿佛不忍看到她们失落神色。
有婶子偷摸跟二人说,再往东走二里地,就会看到奇迹。
往东二里地也不远,就当遛弯去了。
那才知道为啥有人说,这边有惊喜。
这边火车道上,有好些扯着大编织袋,正在从停靠的火车上卸衣服。
现在南方纺织业发达,好些人扒火车去南方进货,拉到北方卖。
南方货,颜色鲜艳,花样多,可受欢迎了。
一来一往,一趟大概能赚一百来块,十几个人热火朝天的装衣服,叶穗在人群里好像看到一故人身影。
那不是陈宝兰?
她咋来首都了?
正想靠近看得更清楚些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千钧一发之际,腰上突然多出一只手臂护住她倒下的趋势。
叶穗站稳身子,想跟人道谢,但对方看见她长相后,笑容淡去,竟不给任何反应,忽然牢牢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