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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疑惑呢?大概是环境太过熟悉,尤其远处那个山,像五指山似的那个山,她前天刚看到过。

虽说山水景象大同小异,但这也过分巧合了吧?

叶穗心里还在嘀咕时,琳琅已经在喊她了,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朝她走去。

策划人确实用过心思,西餐厅似的遮阳伞,乳白色的桌子,上面精致的摆放着不少点心。

当然最显眼的还属前面的河水。

猛的看不到底,水面下还有水草尽情摇摆着身姿,水边同样有遮阳伞、板凳、水桶、鱼竿,一看就是为钓鱼爱好者准备的。

别看琳琅是姑娘,但家里男人多,大家聚会时没少去钓鱼,久而久之,也培养出她钓鱼的兴趣爱好。

这会儿她占了一个位置,喊叶穗快来呢。

反正离吃饭还有些时候,索性当打发时间,钓杆儿数量有限,眼下是没多余的,就喊那边服务人员再准备一个。

小姐妹在岸边说着些悄悄话,先前都说不论考成啥,都能坦然接受的俩人,在日子逐渐逼近时,有些忐忑不安。

一个顺其自然,一个不想有压力,都没对答案。

说着说着,听见背后有脚步声,本以为是送钓鱼竿的人来了,叶穗挂着笑容跟人打招呼。

谁知冤家路窄,竟看见方晴在自己眼前,那个玩弄杜三感情,导致他现在都不敢再跟人谈恋爱的罪魁祸首,竟在这么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见到了。

方晴眼皮子跳了下,很快恢复正常,本着良好教养,解释今天鱼竿准备不够多,但她们也在跟其他人商议,说是协调下时间。

刚开始还不解她怎会在这,想到上次陈秀丽说,她是未来弟妹,倒也恍然。

那姑侄俩关系好,眼瞅都是一家人了,合作做点啥那不停正常?

没鱼竿算是服务疏漏之处,但叶穗也没刁难,好好出来玩,不乐意给自己找不愉快。

鱼竿不多,但准备的鱼钩不少,叶穗在车上找了一截绳儿,绑在鱼钩上,又捏了点鱼食儿抛到水里。

这种稀罕钓法还真吸引不少人目光。

当然更多的是调侃以及取笑。

胡玉州翻了个白眼,这些人真是没一点眼力见,设备粗糙就不能钓鱼啦?

以前他俩逃亡时,叶穗就是靠这一手才没让自己饿肚子,话音刚落,她手指微动,紧接着收回绳子,一条巴掌大的鲫鱼跃出水面。

鱼虽然不大,但她可是第一条,刚刚还笑她儿戏的人,此时也不吱声了,男人们,尤其都是钓鱼爱好者,谁乐意落入下风。

也都不交头接耳,耐心细致的盯着水面。

眼下最开心的就是小孩儿,这场野外郊游,到处透着有趣儿,那边还有穿着白色围裙的大师傅,这边钓起鱼来,那边人家就能给你现场烤好。

几个小娃目不转睛师傅手里,可怜巴巴的小鱼儿。

段苓厚着脸皮跟眼熟,却不认识的家属聊天,碰了几个钉子后,心气不顺的坐回自己位置上。

看到只顾着吃点心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点着他脑门骂着,“吃吃吃,你咋满脑子都是吃,眼下看不懂啥情况?

你看那小崽子把人哄的多开心,你就不能学一下?来这交给你啥任务都忘了?

我咋生出你这没出息的玩意!”

大人总爱把情绪发泄到小孩儿身上。

卫天赐添干净手指上的碎末,不情愿去找李源了。

但那公子哥儿哪儿乐意跟个只会吃,还没点礼貌的小胖墩儿玩儿。

他跟胡玉州、段烨好些时候没见,现在正玩的红火呢。

……

叶穗钓了会儿鱼,不知是这片儿鱼痴傻,还是天敌少,捞起来后呆头呆脑,一点不活泼。

加上她水平高,一小会儿脚下水桶都满了,更是兴致缺缺。

怕再继续钓下去,刺激到周围钓友,没见隔壁俩上了年纪的老爷子,现在连笑都不笑了?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昨天那种头晕恶心的滋味又来了。

“琳琅,你有没有闻到周围有股怪味儿?”

温琳琅刚为钓起一条小鱼欢呼,闻言朝空气中嗅了下,“没闻到啊。”

叶穗哦了下,揉揉鼻子,怀疑是不是闻错了。

也是怕自己不舒服,打扰到她妈,就跟琳琅换了下位置,躺在躺椅上,拿遮阳帽盖住脸休息。

温琳琅见她睡着了,示意玩闹的那群小孩儿小声些,随手捡起地上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替她扇风。

按理说,现在日头上升,气温也高起来,就算在河边有树影遮阳,但仍旧不算凉爽。

但就在这种环境下,她竟睡着了。

身处实验室的叶穗,抬头看了下手上的橡胶手套、护目镜。

还处在呆愣中,另一个华裔小姐妹拍了下她肩膀,“叶,还愣着做什么下课了,明晚系里要开一个party,系里好几个师哥跟我打听你这个东方美人,明天可不能缺席了。”

叶穗隐约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这里是她读研的院校,这节课也是最受欢迎的英国教授史密斯的课程,按理说她不该有怅然若失的滋味。

好像这个明亮、设备先进,到处可见金发碧眼同学,吃牛排披萨意面的浪漫国家,不是她应该呆的地方。

“叶,快点啊!”

叶穗压下心头狐疑,看了下周围环境,不情愿跟了过去,但也就是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惊呼声。

她朝后面望去,就见身后同学,正扶着另一个同学,面露惊慌的朝外跑去。

那个一头卷毛,从非洲来的同学,她记得跟清楚,好像主修的是金属毒性。

此时她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是她朋友惋惜跟她说,“他是进行化学实验时,打翻了试剂,好些化学溶液倒在手上,哎,真是可怜。”

可怜吗?

好像是有点。

就在她还微愣的时候,周围环境一变,她穿着厚厚的防护服,正被人拉着在医院。

她看见了先前那个活泼开朗的师兄,但跟上次所见那个活泼开朗的人不同。

他整个人已经瘦到皮包骨,视力完全丧失、整个人像被夺走了五感,完全被世界所抛弃。

忽然,他身上的仪器发出刺耳声响,好些大夫冲上前急救,但繁忙好一阵后,主治大夫遗憾的摇摇头。

哭声越发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