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三也干脆。
她要不追究,自己就走,以后再不掺和她的事儿。
要是她说追究,自己就要出手。
见人跑了,二话不说就去追,对方狗急跳墙,要打人,杜三正攒着劲儿呢,跟人扭打在一块。
冯飞下班后,过来串门,大老远就看见这画面,当公安的,除了抓坏人,维护国家财产跟机器安全,还要协调邻里矛盾。
谁吵架啦,打人了,都得拦架,见状马上进了状态,三两下就把人分开。
杜三被打出鼻血。
见他要逃,赶紧叫着,“快,他涉嫌强奸,抓住他!”
好嘛,这不是送上来的业绩?
三十好几的男人,咋能跟年轻、训练有素的公安比?
那人马上被他扑倒在地,手铐啪的一下铐上了他。
唐玲继母见状,吓的魂不附体,怕对方供出自己,不停替他开解,这边解释,那头还威胁继女。
“是她说的这样吗?”冯飞问那姑娘。
小唐老师摇摇头,第一次这么勇敢,她半天才组织好语言,“他们之间有交易关系,证词不能当真。
对方彩礼好像不够,就给我继母写了欠条。
那就是卖我的证据,公安同志,我请求还我公道。”
都这么说了,还狡辩啥。
正巧这时叶穗夫妻遛弯回来了,冯飞刚要跟他打招呼。
就见那姑娘的继母,跟看到救星似的,扑在江潮跟前,张嘴就是谎话,不断颠倒黑白,混淆视听。
“江局长,这是你手下吧?你快跟他说说,都是误会,让他放了我侄子啊。”
江潮是公安头头儿,这个就是小喽啰,必须听他的。
叶穗早在背地看的一清二楚,就没搭理她。
“你,明天起不用去厂子里了,我那不需要你这样佛口蛇心的员工。”
别说她没给人留余地,先前已经警告过她一回,是她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要挑战她的忍耐力。
同为女性,她最恨的就是拿女性做交易,谋取不当利益。
“叶同志,不是,真是误会,你能罚我钱,但千万不能辞退我啊!”
但叶穗哪儿听她的。
抓着衣衫不整,浑身发抖还强装镇定的小唐老师回自家。
这时,女人已经认清形势,那个打人的,是叶穗的亲信,而冯飞呢,又是江潮手下,而江潮呢,又听命于叶穗。
这一局,怎么看,她都赢不了。
反正都闹成这样了,她破罐子破摔,大喊,“叶穗,我干的好好的你不能辞退我,不然我就去告你!”
叶穗快走到家了,听到她留下的威胁后,乐了,“好哇,快去告,我还生怕你不去呢!”
怕她自己就是怂蛋。
到家后,叶穗给小唐老师找了一身儿自己的衣服。
见人后背抓痕,以及脖子上的淤青后,难掩气愤。
“你爸就不管吗?”
看她捧着衣服拘谨的不敢穿,叶穗索性让她等会穿,先给人上药。
她摇摇头,“男人心粗,他每天上班已经很累了,我就没麻烦他。”
叶穗小心翼翼上药,闻言只是叹了口气,都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火没烧到他头上。
加上男人都是爱逃避的生物,一面是女儿,一边又是媳妇,不管哪一方受委屈,家庭都会不平衡。
可能最开始,他还想平衡协调下,但时间久了,闺女又一直忍耐,他看见也会装作没看到。
他以为是平衡了家庭幸福。
其实只是鸵鸟心态而已。
但这是别人的家事,她又不便多插嘴。
再说今天羞涩又内敛的姑娘,能这么勇敢站出来,已经很棒了。
见她欲言又止,猜出她在担心杜三,又见人家含羞带怯,窜出一个想法。
这俩人不会是……
想到杜三能再获幸福,叶穗别提多开心。
可是怕吓坏人姑娘,一直忍啊忍的。
耐心快要告罄时,小唐老师才小声问着,“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谁?你继母还是那个见义勇为的公安?”叶穗故意逗她。
唐玲清秀小脸上红晕浮现,“不是他们,是,是杜三……”
见人脸上快着火了,叶穗也不再逗弄,跟她简单说了下情况。
鼻血是止住了,就是打架这事还得处理,估计他一会儿要回去做笔录。
不过,冯飞在,他不会受委屈。
二人都是今年考生,讨论完这个,又小声讨论了下高考答案的事儿。
……
外面,两个公安也在讨论。
冯飞爱人比叶穗怀孕早三个月,这会儿正是他能取经的时候,双方互相交流了下彼此爱人的状态。
江潮还问了下他照顾孕妇的经验心得。
最后终于步入正题。
也是自己找他来的主要目的。
“江耀安当副局有段时间,不得不说,他个人是有些能力的,也不可能一直在这个岗位上。
最近我去省城开会,听见领导们有意,要调他到其它市当局长。
他一走,这个岗位就空下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怎么能不明白!
一个萝卜一个坑,江耀安走了,职位就空下来啊。
冯飞激动地直搓手,他一个小小队员,要不是跟着江潮,职业生涯估计止步于分局的副局。
但年纪轻轻,就能爬到那个位置,多幸运啊。
如果真能当上副局,那真是前途无量,坟上冒青烟!
但江潮当时提名当副局时,是用实力跟功劳打拼的。
当之无愧。
冯飞也有不少荣誉。
但大多是跟在江潮屁股后面捡漏来的。
还缺少一些能拿出手的功劳。
这也是江潮喊他来的意思。
“大概再过几天,我要去执行一个任务,危险系数高,还有可能身败名裂。
你是什么意思?”
他要是不去,按照眼下进度,估计再熬上七八年也爬不到市副局职位。
要是拼一把,有一个引人注目的功绩,他再运转一下,那个位置他不到半年就能坐。
他说的危险,不止是生命危险,更多还是赌上前途、荣誉!
说不准,任务失败,还有锒铛入狱的可能。
任务是什么,出于保密原理,他不能吐露,但是重要性跟危险程度,还是要跟他说明白。
冯飞先前满腔激动,在他说完后,逐渐冷却。
江潮也不催他,任由他思考。
没一会儿,他抬起头,斩钉截铁道,“我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