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杖山的面色也不算好,一脸疲惫,但是依旧改不了眼里的算计。
似乎是怕郁临回绝,郁杖山紧接着道:
“你堂姐前阵子被人诬陷了,既然事情都搞清楚了,一家人也别说两家话,之前你被人黑的时候是小菀带着你,现在轮到你报答了,现在你上的那个节目,把你姐姐也带上,顺便帮你姐澄清一下。”
为了不让郁临说话,李绣玫立马捂嘴笑道:
“我就在这替小菀先谢谢小临了,对了,老郁啊,你看小临今年也二十了,也可以着手认识认识圈里面的年轻公子哥了,不着急结婚可以先订婚嘛。”
李绣玫的话显然是经过郁杖山示意的,她一说完,郁杖山正好名正言顺地提出自己的安排:
“我给你看了几个人,都是青年才俊,你这两天就抽空去给我见人,我看你和景家大少到现在也没有进展,他多半也只是玩玩而已。”
如果郁临和景晏现在真的有什么,郁杖山这段话无疑是逼着郁临去向景晏要名分,只要这段关系绑定下来,那么对于郁家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尤其是在郁杖山现在被景家针对的情况下,如果郁临和景晏订婚,那么看在郁临的面子上,景晏定然不会再对郁家下手。
如果郁临和景晏没有在一起,那么在郁菀出事的情况下,重新推出郁临作为郁家的筹码来和其他家族联姻,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
就这样,郁临一句话没说,就被郁杖山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
李绣玫掩藏起眼底的忿忿,对着郁临假笑道:“小临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吃呀。”
出乎所有人预料,郁临一句话都没有反驳,顺从地吃着菜。
就连郁菀都目光晦暗地看了郁临一眼,当然,就算心里怀疑,她在郁杖山面前肯定依旧是维持着那副好姐姐的态度,对郁临嘘寒问暖,道歉认错,好像真的诚心悔过了一般。
一直到晚餐结束,郁临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郁菀眼眸闪了闪,给李绣玫示意了个眼神,随后走到郁临身边,轻声道:
“妹妹今晚就在别墅里住下?你房间都都让人收拾好了,天都黑了就别急着赶路了。”
李绣玫语气体贴:“没事小菀,小临要是想回去也行,我找司机送她,对了小临,你二叔交代你的事情可别忘了。”
郁临一脸讶异:“二婶你在说什么?”
李绣玫心里隐隐萌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勉强笑道:“你这孩子又在装傻了,刚才饭前我们商量好的呢,帮小菀澄清和明天相亲的事情。”
郁临似是恍然大悟一般“啊——”了一声,随后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原来这就是商量啊,难道不是单方面通知吗?”
听到这句话,郁家三口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尤其是郁杖山。
习惯了被人顺从的他完全想不到郁临竟然会反驳他,当即脸色就拉了下来,但是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是忍了忍:
“刚才是我忘记问你的意见了,怎么,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语气中,完全是默认了郁临会答应所有的事情。
郁临轻描淡写:“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刚才说的所有事情我都不会答应而已。”
郁杖山气急攻心:“你!你是想被逐出族谱吗!”
“竟然有这种好事?!”郁临眼神发亮,想也不想就回了一句。
李绣玫眼神一变,上前边给郁杖山顺气,边假惺惺地打圆场:
“小临别说气话,不就是这简单的两件事,你就当看在你二叔这么多年收留你的份上,帮帮忙。”
郁临毫不留情地怼道:“既然这么简单,怎么不让二叔自己上呢,我最近认识几个年轻貌美又体贴的小姑娘,要不然您和我二叔离个婚,我给他重新介绍相亲?”
李绣玫被郁临怼的一噎,心中警铃大作,倒真怕郁杖山起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杖山你消消气,小临这是在气头上……”
“我看她是彻底反了!郁临!是不是你爹妈没有教过你什么叫尊重长辈!”
郁临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水,长叹一声:
“我父母确实不懂教育,不然怎么能教出个弟弟把自己家产都抢了呢?”
瞬间,就连郁杖山都安静了。
半晌,才憋出一句拙劣的解释:“你在胡说些什么?!我身为你的二叔,难道不应该继承郁家的产业吗!”
大概是由于心虚的缘故,郁杖山对着郁临怒斥道:
“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从明天开始你哪儿也不用去了!给我在家闭门思过!”
郁临起身走到一个佣人身旁,礼貌开口:
“劳烦帮我把族谱拿来。”
佣人惶恐地看着郁临,又看了看郁杖山,不敢动作。
“你反了不成!真要离开郁家,你以为自己能混得很好吗!你有现在的成就,哪个不是依赖你郁家二小姐的身份!”身后传来郁杖山愤怒的吼声。
郁临转身,语调平和:“我记得——你们现在住的这栋别墅,就是我母亲名下的资产吧?”
“还有五处楼盘,三条商业街,主公司的百分之三十股份……”
郁临一条一条地在郁杖山面前列举出来。
当初因为郁无涯不想要参与郁家的权利斗争,主动把属于自己的资产全部转到了妻子诸青鸢手里,自己孑然一身,带着妻子女儿下乡隐居。
虽然时间过去这么久,很多地方已经被郁杖山动了手脚,再加上之前郁临好拿捏的性子,不少资产都被郁杖山掌握在了手里。
但是只要郁临想打官司,郁杖山绝对有数不清的麻烦。
李绣玫和郁菀完全没想到郁临这次回来竟然想要闹这么大,要是郁临想要分家,她们肯定也讨不了好。
原本李绣玫还能仰仗自己的女儿的名声和郁杖山对于郁菀的看重,但是自从郁菀出事以来郁杖山的态度明显变得冷淡了下来。
她心一狠,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一脸哀求地看向郁临:
“小临,是二婶的错,竟然不知道你这么多年来心里存了这么多的委屈,全怪我,你别和你二叔生气,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谁知郁临看都不看李绣玫一眼,对着郁杖山举起手机,微笑道:
“二叔,您不是一直想和景大少聊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