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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中,萧胤寒穿着墨色衣袍,身形旱拔面容冷峻,身边跟着打伞的小厮,前方则是正在清理山路的侍卫。
而他手中,则死死捏着一封早被雨水打湿,一碰就破的信件。
若姜棠此刻在这,一定能认出这是她写给小狼却还未送出的信。
直到看到这份信,萧胤寒也才知道,什么上山烧香不过是借口,她根本就是为了一个臭小子而来!
那种被欺骗的愤怒与回来察觉人不在府中时的紧张担忧加在一起,在得知灵音寺还有第二条路之后,他便毫不犹豫的带着人亲自看来。
看着渐渐被清理出通路的山道,萧胤寒抬步便往前走去,同一时间手中运功,那早已湿透的信件瞬间化为齑粉。
而男人冰冷严酷的侧脸也预示着他此刻兴师问罪的决心有多么强大。
“夫人,快跑!”
沈家军不弱,可对上拓跋珏个个百里挑一以一敌百的贴身护卫就不那么够看了。
带着姜棠逃跑的是刚刚和她说话的小将领,此时他身上也落了伤,身后的士兵在努力抵挡,他负责带姜棠往沈将军的方向而去。
“只要找到了将军你一定会没……”“事”字尚未说完,小将领胸口便多出一把冰冷的长剑。
姜棠的位置正好看到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然后朝她的方向努力伸手。
她不知道他是想叫她快跑,还是想要她救他,只是眼眶一热,泪水毫无预警的就落了下来。
姜棠下意识的朝那看着年龄并不算大小将伸出手去,可什么都没抓住,他的身体慢慢倒地,然后露出他身后那张带着几分异域风情俊美脸庞。
男人的将长剑从尸体上抽走,然后不管身后厮杀惨烈,如猛兽盯上自己的猎物一般一步步朝那仿佛被吓傻了的少女走去。
逃跑之中姜棠的帷帽早已落下,雨水将她长发打湿,身体早已失去温度,脸色惨白如雪,手脚更是比冰块还要冷。
她知道以自己的本事是逃不掉的,也就没有在跑。她停止脊梁站在那里,一双水眸愤怒不屈的看着那朝自己走来的男人。
拓跋珏原本只是被少女的美貌吸引,她此刻的模样却让他莫名想起冬日凌寒的梅花。
明明这么危险,却没有害怕吵闹,让他对她的兴趣越发浓厚了。
在离少女还有几步的距离,拓跋珏终于停下,然后下一刻,冰冷的长剑指向了她。
就在姜棠以为他要杀了自己的时候,却听到男人有些玩味的声音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姜棠?
姜棠一声不吭,目光戒备的看着他。
只是她不知,她这模样落在男人眼中非但不觉得她凶,反而越发觉得她可爱。
“嗯?听不懂?”
拓跋珏说着,又朝她走近两步。不过这一次,姜棠没忍住后退了两步,下意识道“你别过来。”
声音有些沙哑,但并不影响音色的绝美动听。
拓跋珏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他刚刚果然没有听错。
姜棠表情柔弱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手里却已经悄悄握住了匕首,原以为,她不会有机会用到的,结果……
“我说我是个好人,你信吗?”
拓跋珏伸手想将人抓到身边,却没想到少女猛地抬手。
眼前白光以上,他靠着敏锐强大的直觉闪开,可即便如此,手还是被划伤了。
下一刻,鲜血如注。
“我、我说了让你不要过来的。”
姜棠用力握紧匕首,柔弱美丽的脸庞被雨水打湿后越发楚楚可怜。
就连拓跋珏明明被她伤了,可一看到她无辜脆弱的模样,下意识觉得是他的错,不该吓到他。
“殿下,你的手!”
见到拓跋珏受伤,塔鲁瞬间怒了,举起手中巨斧便要朝姜棠砍过去。
姜棠完了,我命休矣!
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耳边却传来男人一声冷斥“住手!”
“可是这个女人她……”
“下去!”拓跋珏冷冷的又重复了一次。
塔鲁不服气,却不得不服从,但临走前却还是狠狠地瞪了姜棠一样。
拓跋珏阻止完塔鲁,却忍不住皱了一下眉,手上的伤血流不止,看来那把匕首绝非凡物。
他快速扯下衣物绑住手,暂时止血。
“女孩子用刀可不好,这东西,我先替你收了。”
脸颊突然被什么柔软冰凉的东西碰了一下,男人带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等姜棠睁开眼,手中的匕首已经到了这陌生男人手中
“还给我!”
她下意识想夺回来,却被人一把握住了手,那冰腻的触感就仿佛被蛇缠上,让她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再问你一次,你叫什么名字?”拓跋珏握紧了手中细腕,眼中闪过一抹暗芒。
“关你什么事!”
这男人一看就不好缠,姜棠是疯了才会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而同一时间,她心中已经隐隐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但是又很不确定,因为原着里那人,根本不是这种会为美色晕头见色起意的人设。
没错,就是见色起意,几乎从刚刚他说第一句话开始,姜棠就确定了,这个男人对他有意思!
“关我……”
“殿、主子,不好了,沈功朝这边赶来了,再不走就要和他对上了!”
拓跋珏的话被匆匆赶来的手下打断,他眉头一皱,果断下令好不恋战“通知他们,往山下撤!”
姜棠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刚刚保护自己的那些士兵竟然全部死了……一瞬间,她只觉得说不出冷,冷到不可抑制的发起抖来。
下完命令,拓跋珏才将目光重新落到面前的少女身上,他忽然出手强行抬高少女雪白的小脸,对上她愤恨慌乱的眼眸,一字一句道“记住了,我叫拓跋珏。这次就先放过你,我还会在回来找你的。”
回来找她?
在姜棠惊诧的眼神中,拓跋珏松开了她的手,下一刻带着自己的人飞速朝山下跑去。
而随着他们离开,姜棠的身体也仿佛失去控制一般的跌倒在地,素色的长裙落在地上,仿佛泥淖中开出一朵纯洁的花。
“你没事吧?”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