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迫不及待的催促道:“快去查,越快越好!我要尽早知道他的消息。”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压抑的心情好像被撕裂了一道口子,大片的阳光闯过黑暗,那种畅快感让我不禁大笑起来。
这简直是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只是笑着笑着,我的眼泪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我的动静惊醒了张嫂,她走出门,看到我又哭又笑的模样,眼中充满了担心。
“小姐,你没事吧?”
张嫂坐到我身边,手足无措的看着我,也不知道是该安慰还是如何。
就在张嫂错愕间,我伸手抱住了她,无法抑制此时情绪的激动。
我不由自主的喃喃着:“太好了张嫂,他还活着,他没有死……”
张嫂完全听的是一头雾水,“您说的是谁呀?”
“我哥,苏煜!他还活着!”
我明显感觉到张嫂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也红了眼眶,“先生还在世?”
见我点头,张嫂热泪盈眶,“当初要不是先生把我留在这儿,我可能已经回老家去了。他是个好人,好人应该有好报。”
和张嫂宣泄了一番,我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这才想起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俞晨君。
此时虽然是深夜,但我相信俞晨君也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到这个结果。
我电话刚拨通过去,俞晨君几乎是立刻接听。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被我的电话吵醒,语气却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急切的追问我:“是不是查到线索了?那个人是不是他?”
我能听到俞晨君声音的颤抖,她是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平和。
我一字一句的告诉她:“黄雀已经调查了,苏煜还活着。”
我的话音落下,对面是长时间的静默,随后我听到了压抑的抽噎。
这再一次让我鼻尖泛酸,红了眼眶。
俞晨君等这个答案已经等了很久了,所幸她没有放弃,终于让她得偿所愿。
她激动地泣声道:“我就知道!我知道,我的直觉不会有错的!他答应过我的,他答应过我,永远不会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他没有骗我……”
听着俞晨君的语无伦次,我只有哽咽的硬了一声,说不出半句安抚她情绪的话,因为我和她一样,此时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
俞晨君迫不及待地追问:“那他现在到底在哪?他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国?”
“你先别急,详细的位置黄雀还在查,不过目前锁定他人在欧洲。至于他经历了什么,或许只有找到他才能知道。”
我也很迫切的想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苏煜。
一听说人在欧洲,俞晨君已经坐不住了。
“我现在就买最早的机票去欧洲,我要和黄雀他们一起找。”
我能够理解俞晨君心中的迫切,更能理解她对苏煜的一片痴心,若非我现在怀着孕,我此时一定也连夜飞到了欧洲。
我并没有阻拦俞晨君,将黄雀的联系方式发给她。
“你到达欧洲之后直接联系黄雀,他会派人去接你。”
“好。”
俞晨君匆匆忙忙的挂断了电话,我已经能够想象到她风风火火出门的样子。
而我则是彻夜未眠。
想到那场爆炸,想到我最初得知苏煜过世的消息时的崩溃,这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像梦一样。
直到到公司,我也一直密切的盯着手机,生怕错过黄雀那边的电话。
而我的这些举动都被乔娜看在了眼里。
“你在等黄雀那边的消息?”
显然,乔娜也得知了苏煜没死的消息。
看到我眼中的震惊,乔娜耐心的解释道:“昨夜黄雀将组织内部的人大部分都调了出去,就为了在欧洲寻找先生的下落,大家都在等一个确切的消息。”
难怪,黄雀如此大阵仗,组织内部的人不可能不知情。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是黄雀打过来的。
但并不是找寻苏煜有新的进展,而是为了让我放心,告诉我他已经接到俞晨君了。
我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特意交代黄雀:“她这个人为了苏煜可以什么都不顾,必要的时候你多拦着她点,不要让她不眠不休的找下去。”
“我明白。”
挂断电话之后,我轻叹了一口气,只希望能尽快得到好消息。
抬头间,却见乔娜一脸感慨。
她喃喃说道:“没想到俞晨君先生这么深情,如果不是她坚持先生没死,或许我们也不会查下去。”
“是啊。”我心头生起一阵后怕,如果不是俞晨君发现苏煜的墓有问题,便开始追查,不断质疑,任我们谁也没有怀疑过苏煜的死。
“能够跟在先生身边的人,这般死心塌地的很多,但对先生如此深情的女人,怕是只有俞晨君一个。”
乔纳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黯然,这让我突然心中好奇。
她似乎很羡慕俞晨君的这份深情,同时又有几分替苏煜欣慰的意思。
我突然起了兴致,随口问了一句:“那你呢?你当初为什么会追随苏煜?”
面对我的询问,乔娜的眼眸恢复了往日的清冷,看不透她的心思。
“当然是为了钱。”她的言语不夹杂一丝温度,只是略显刻意。
我自然是不信,“你们组织内部的人都能够对苏煜忠心耿耿,应该不单单只会为了钱吧?尤其是像你这样身手了得的人物,就算随便给哪个总裁做保镖,拿到的钱也应该以苏煜给你的多。”
我半眯着眼睛,重新打量乔娜,“你和苏煜之间是不是也有什么故事?”
乔纳的面色一如既往的寡淡,拿起桌上的文件,“没有别的事我就去忙了。”
言落,乔娜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一刻都不愿意在我的办公室多留。
看她如此回避我的追问,我心中的好奇更重了几分。
袁月和黄雀留在苏煜身边都是因为有着近似救命之恩,那么乔娜这种清冷的性子,死心塌地留在组织,又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