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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在止不住的发抖,呼吸也变得急促粗重,耳边隐约听到厉云州关心地呼喊,可我却觉得那声音像离我好远。

强烈地不安心悸让我头脑发沉,我口中不受控制地喃喃着:“希希,我只要希希。”

我挣扎着想要推开厉云州,却突然一阵无力,眼前发黑,毫无征兆地昏倒在厉云州的怀里。

焦虑症无法根除,我一直靠药物缓解,但之前因为服用U3,虽然当时暂缓了焦虑症的症状,但如今没有U3撑着,我的症状也更加严重起来。

这次昏迷我睡了很久,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混沌,我隐约感觉到有人在我身边照顾我,温热的毛巾抵上我的额头,温热的水一点点送进我的喉咙。

好像还有人握着我的手,喃喃对我说了些什么,但我一句都没有听真切便再次陷入了无意识地昏睡。

醒来时我依旧在这间房间,头顶是惨白的天花板,好似在旋转一般。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在轻声问着我:“阮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僵硬地转过头,看到我床边的乔栩,有一瞬地惊诧,我瞠大了双目,下意识地就要坐起身抓住他问清楚。

可这一猛然起来,眼前又是一片晕黑,伴随着强烈的恶心感,一只温热的手抵在了我的后背,语气中带着责备:“别急,人都在这儿,还能跑了不成。”

我缓了缓气,眼前的那团昏黑渐渐消散,映入眼帘的是厉云州紧蹙着眉头的面容。

我推开他的手,淡淡道:“我没事了。”

转头看向乔栩,他似知道我要问什么,低下头,面上浮起愧疚,“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不知道?”我质问地目光盯着他,“那个邬冬梅是你介绍给我的,难道只是个巧合吗?”

如果不是乔栩的引荐,我也不会那么信任邬冬梅,更不会对她开的药不做任何检查就服用。

我的眼底尽是失望,语气也多了份怨怼:“乔栩,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相信你不会害我。对你推荐的人,我更是没设一丁点儿的防备,可结果呢?现在你告诉我,你不知道?”

乔栩紧紧抿着唇,任凭我指责,在我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之后,他才抬眼看向我,眼中含着抱歉,自责地解释道:“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参与中西医交流研究会,所以对国内的事情并不知情。也是昨晚才接到厉总的电话,知道邬冬梅给你开的药做了手脚,并不是治疗你焦虑症的药物,而是违禁药物U3的事。我今早一早的航班就飞了回来,想要弥补我的过失。”

“但我向你发誓,我真的不知道邬冬梅所做的一切!”乔栩的双目真诚,并不像是在说谎。

我沉默地看着他,之前的判断被推翻。

若乔栩是清白的,那邬冬梅的事便不会是姜瑾的策划。

我相信乔栩的话,如果他真的伙同邬冬梅来害我,此时他一定不会出现在我面前,更不会让厉云州联系到。

而且凭借我之前在乔栩那里治病拿药,如果他想要害我,根本不需要去联合邬冬梅,他自己就可以在药上动手脚。

可既然乔栩真的不了解邬冬梅这个人,那么乔栩为什么要将一个不了解的人推荐给我?

我沉声质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邬冬梅?你对她了解多少?”

乔栩回忆了一下,坦言说道:“我和邬冬梅相识是在一场医学研讨会上,她在心理学上的演讲让我印象很深刻。私下里我们也聊过一些关于中医学和心理学上的问题,我私下叫人查过她,是有名气的心理学医师,便一直留着她的名片。”

乔栩也未曾想过,邬冬梅一个堂堂知名心理学医师,居然也会如此市侩地受人收买差使,毫无医者的底线。

我捏了捏眉心,“那你当初都查到了她哪些资料?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邬冬梅,找到她,一切真相才能够大白。”

而且,邬冬梅是直接害死黎雪的凶手!我必须将她绳之以法。

乔栩从他的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和一份资料,递到了面前。

“当时查到的资料也只有她毕业的院校和一些得过的奖项包括一些学术性的论文,其他的并不清楚。这张合照是我和她在研讨会上拍的,她好像很喜欢参加这类的活动,或许这张照片可以帮到你。”

我刚伸手想要接过,就被厉云州抢先一步拿走。

我凛眉不解地看向他,却听他严厉地声音命令道:“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适合操劳,邬冬梅的事我会派人去帮你调查。”

乔栩也适时接茬,苦口婆心地劝说道:“是啊,阮小姐,我刚才为你诊过脉,做了一下简单的检查。因为U3的影响,再加上你焦虑症近期频繁的发作,又一直心思郁结,气脉不顺,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邬冬梅的事情我也有责任,我会协助厉总一起调查,直到将邬冬梅找出来为止。你现在身体虚弱,这些天还是多休养一下吧。”

我哪有心思休息?黎雪的死因一直是我莫大的心结,如果不找到邬冬梅,我满心满脑子都是对黎雪的愧疚。

厉云州却强势地威胁我道:“这几日乔栩会每天来为你检查治疗,如果你不老老实实配合的话,那你就别想再见到希希!”

我的胸口一滞,愤恨的目光直视厉云州,而厉云州冷漠的神色未有丝毫动容。

他总是能够轻易地拿捏我的软肋,以希希来威胁我,我当真只能对他的吩咐言听计从。

在别墅里休养了两日,在乔栩的精心调养下,我的气力恢复了很多。虽然晚上依旧会失眠多梦,但不会在梦中惊醒,很少再犯心悸的毛病。

这两日里,被困在别墅寸步不能离开,我只有时时刻刻盯着手机,希望得到调查出来的消息。

但厉云州和乔栩已经动用了他们所有的人脉,但邬冬梅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查不到任何线索。

高盼和警方那边也是一样的毫无进展,车站、高铁站、机场都已经调查过,没有邬冬梅的买票记录。

但如果邬冬梅没有离开京城,那以厉云州在京城的势力,不应该一无所获才对。

这种漫无目的的寻找让我焦灼,我盯着手机屏幕里的号码,紧咬着下唇,犹豫半晌,还是拨通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