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尘不变的,总是极致隐忍的人。
大雪纷飞的日子在雪国常有,这是雪国国民早已司空见惯的事了。可是大概他们从来没有思考过究竟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没日没夜的下雪。
这或许与他们信仰的那位神有关吧,就是那只被称之为赤兔的家伙。毕竟分明是在雪中诞生的,名字却偏偏要取一个能够融化雪花的字。
.....
「我已经不想再为任何人卖命了,我见赤兔只是想让它为我指点一条回家的路而已。可是......」
笔记并没有写完就被淹没在了雪中。
感觉就像做了好几个世纪的美梦一样,醒来后才发现梦中那个年轻的自己早已老去。那时,不消说别人去推你,你自己也会主动跳下深渊。
不过这只是纸上谈兵而已,人的精神接受能力要比人自己想象的强大许多。总会有人经受得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苦楚。
赤狐的宫殿与其说是宫殿倒不如说是一个鸡窝,一个建在山洞里的鸡窝。说到底,这只看上去学识渊博狡诈阴险的狐狸也只是一只见鸡逮鸡的狐狸而已。
这只狐狸全身上写最奢侈的物件估计就是它脖子上挂着的金色钥匙了,尚不知是否是纯金的。
“重新介绍一下,我是传统意义上的雪国真正的守护神。”赤狐说,“我知道你在烟斗国的所作所为,也清楚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反叛者,我是说,我很需要一个像你一样的反叛者加入我们的计划。”
陆翻译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早已不想再干涉这些复杂且无常的贵族争斗。
“想要夺权篡位的话你就自己出主意定夺吧!在烟斗国时我也从未为王后的计划贡献一分!我只是一个平凡的翻译官而已,请让我离开吧。”陆翻译最后一句话的语气近乎是在恳求赤狐。
“你在同我初遇时就已经被融入到计划中了,懂吗,烟斗国翻译?”赤狐舔了舔杯中的葡萄汁随后慢条斯理的说。
“我追随的人从来不给我选择的机会,看来你也一样。既然如此,那就赶快说说你们的计划吧。”陆翻译说。
“那得让我先带你去看一件东西。”赤狐说着,拉动了身旁的拉杆。
一张纸出现在了赤狐和陆翻译之间,而那张纸上就这样写着五句话:
「又一段神话,赤狐它心绪如麻。
不为赤兔声叱咤,只因雪国一盘散沙。
无他无他。
只因国主赤兔治管差,还狂妄自大。
一千年来未见鲜花,臣民间尔虞我诈。」
“一段押韵的话。”陆翻译说。
“押韵是次要的,这句话的意义在于它预示着我们会成功。”赤狐自信的说。
即使陆翻译并不认为他们最终会成功,但仍然点了点头。
接着,赤狐又带着陆翻译前往了它秘密培养反叛军的地方。当然这个地方也是建在山洞里的,而且这个山洞和赤狐的宫殿相互联通。
反叛军大多是些年轻的人,最小的还只有十几岁,可是他们已经参与了无数次的收复村土战役计划。
在此期间陆翻译还遇到了一个长相与自己过世的丈夫桑歌尼鲁十分相似的人,但是那个人只有十六岁,而且常常一个人待在一旁。
后来陆翻译询问了赤狐关于他的事,赤狐跟陆翻译说那个少年是三年前独自一人来到这里的,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过去。
那少年的眼中似乎有大雾弥漫,看不清未来。
...
少年日常的在训练完后坐到了角落休息。而陆翻译则坐到了他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他谈天。
“你问我的名字吗?我的名字叫双尔,对,不是耳朵的耳。”双尔回答。
双尔,尔是出尔反尔的尔。
“嗯,我十三岁参加的反叛军,我曾带领我的队伍战胜了二十个雪怪。”双尔若有所思,“那场战役令我终生难忘。”
“我是觉得我们可以战胜赤兔的,这可不是浞訾栗斯。你知道的,那些雪怪都是赤兔造出来的,它们伤害了许多无辜的人,而且还抓走了我的父母和两个哥哥。”双尔说。
“是的,总有一天雪国也会和烟斗国一样四季如常的。”双尔说他从没有见过春天也从未赏过黄叶。
“我会见到春天的,等我们战胜赤兔后雪国就会恢复如常的。”
总有人透过大雾看清未来。
也总有人要身处雾里。
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