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面,还有疑问。
毛利兰疑惑的说道:“可是,小提琴真像那样吊在那里吗?那现场怎么没有看到,小提琴和那两根棒子呢?”
青木松笑着解释道:“这个嘛,我只是从厨房借来了两根筷子,做出一种假设性的示范。如果凶手所用的那两根棒子,是弦三朗先生房里那两根指挥棒的话。
根据它的弹性,小提琴的重量会自然的,从尖端移动掉落下去。至于绑在小提琴上的那根线。因为凶手又绑在楼下的窗框上,你们看到绚音太太坠楼后,立刻跑到窗户旁边之后,他只要暗中收起来就行了。
毛利侦探、小兰和柯南,他们都可以作证,当时响辅先生就在窗户旁边。而且在他们跑出去的时候,响辅先生当时跑在最后面,那么几十秒的时间,足够他收线了。”
设乐莲希随后问道:“但是,那两根指挥棒呢?”
“这个也很简单,他只要用胶带将指挥棒固定在窗框上,再将指挥棒绑上线的话,只要抽一下就能回收了。你们在绚音太太落地之前听到的声音,就是那把小提琴撞墙的声音。除此之外,我们在窗框上也发现了胶带粘连后,留下的胶痕。
而最好的证据,就是小提琴脱落的琴桥,和折断的指挥棒,当时就正好掉落在绚音太太的尸体旁边。至于什么时候要做这个机关,应该是响辅先生为了给斯托拉第巴力欧斯调音,到这个房间的时候。
我想,响辅先生将真品和仿冒品调包,也是在这个时候。而且响辅先生回收的指挥棒和小提琴,就藏在楼下那个房间,我们已经找到了,我想上面应该有他的指纹才对。
因为当时莲希小姐,在响辅先生的身边哭的死去活来,我想响辅先生应该没有时间擦掉指纹。”青木松拿着证物袋看着众人说道。
听着青木松的推理,羽贺响辅没有说些什么,甚至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笑着的看着青木松。
“胡说!”反而是站在他旁边的设乐莲希朝着青木松大吼,她有些接受不了,羽贺响辅是她最尊敬的人,现在告诉她,她最尊敬的小叔叔是杀害她家人的凶手,让她怎么接受的了呢?
“这根本就是你胡说的!响辅叔叔怎么可能是凶手?”设乐莲希神色很是激动的说道:“你别忘了,叔叔今天傍晚,还从火场把奶奶救了出来,如果他要害他,怎么可能救他。叔叔怎么可能会是凶手呢?你胡说。”
青木松看向设乐莲希说道:“我知道你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我认为你身为一个音乐家,应该很清楚音阶的规则才对吧?”
毛利兰突然想到了小时候新一的妈妈工藤有希子的话,立马说道:“不协调和音,只要弹到旁边的音阶,就会显得非常刺耳。难道说……”
说道最后,毛利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难看的看向羽贺响辅。
青木松这个时候也看向了羽贺响辅问道:“没错吧,响辅先生?”
设乐莲希先是一愣,随后也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在反驳,而是微微低头眼眶红了起来。
“他说的没错,英文开头G的弦三朗叔叔,和A开头的绚音婶婶,如果同时死了,那种感觉太不愉快了。”羽贺响辅笑着说道。
这话几乎就是,他承认了他的确是凶手。
众人有些吃惊的望着羽贺响辅,不可置信,怎么会?
毛利小五郎闻言很是生气的对着羽贺响辅说道:“你到底把人命当成什么了?”
玩具?
“哼!”羽贺响辅轻笑一声说道:“你这句话,似乎应该对我调一朗大伯说才对。”
毛利小五郎闻言一愣“什么?”
设乐调一朗却是立马脸色大变。
“我父亲30年前身负重伤,我的母亲为了照顾我父亲,才被我大伯逼上了死路。”羽贺响辅说道。
青木松表情严肃了起来“30年前?你指的是那起强盗案件吗?”
“我想大伯他恐怕早就忘了吧?毕竟能做出那么猪狗不如的事情来,怎么可能会对此心有愧疚了。所以,他在两年前生日的这天,把我找到这里,负责为斯托拉第巴力欧斯调音。”羽贺响辅低头笑了起来,但是怎么看那个笑容都是极其苦涩的。
“但在我,接触到那把斯托拉第巴力欧斯后,却发现,这个音色,这个触感。没错,那就是小时候我爸爸送给我的那把小提琴,绝对没错。为了以防万一,我还特意向咏美婶婶确认,只是我没想到的事,咏美婶婶不但确认了这事,还竟然对我说起30年前那令人愤怒的事情。”
羽贺响辅静静的说着,并没有像其他犯人那样狰狞或者是痛哭流涕,有得只是让人心惊胆寒的平静,就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一般“大伯在30年前的庆生会上,为了让他儿子降人,演奏斯托拉第巴力欧斯,就向我爸爸借了那把琴。
我爸爸是个好人借给了他。但没想到他在听到斯托拉第巴力欧斯绝美的音色之后,竟然舍不得将斯托拉第巴力欧斯还给我父亲,就用了一把一模一样的复制品,将斯托拉第巴力欧斯调包还给我父亲。”
说到这里,羽贺响辅又有些苦涩地笑了起来“后来东窗事发,我父亲和他发生了争执,就因为这样,我父亲才会没有踩好阶梯,从此身负重伤。”
毛利兰听到这里,眼瞳猛地放大,下意识的说道:“所以,30年前,那根本不是一起强盗案!而是某些人,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自导自演的!”
说道这里,毛利兰有些心疼的看着羽贺响辅。
“没错!后来他们,眼看着我父亲受了重伤,竟然也不叫辆救护车。我大伯还对在场的四个人说了那样的话。”羽贺响辅笑了,简直为自己的父亲有这种兄弟感到悲哀。
“‘弦三朗,你把我和绚音绑起来之后,就立刻回去。就当我们被强盗攻击了,难道你们不想拉拉看这把传奇的琴吗?弹二朗要是死了,这就是我的了,那我可以随时借给你拉啊!’
就是为了独占斯托拉第巴力欧斯,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我父亲去死。咏美婶婶将一切告诉我之后,就立刻慌张的冲出了房间,等我听到她尖叫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坠楼身亡了。”羽贺响辅无奈的摇了摇头。
青木松闻言看向他说道:“所以你知道真相后,从那个时候起,就发誓要对当时四个人报仇。”
“对。”羽贺响辅一步一步的走向了窗边“我看到咏美婶婶像我爸一样,从楼梯摔下去的时候,我心里就在想,这是神对我的启示。
从我母亲千波,父亲弹二朗,咏美婶婶,刚好照着c、d、E的音阶顺序,再将其他没死的人排起来的话,英文字首刚好从c开始,最后也到c结束。”羽贺响辅说道这里,目光愤恨地笑了起来。
“不过,一年前,我把降人堂哥从阳台推下去之后,我突然听到英文字首,c的调一朗大伯,再过不久,就要因病去世的消息。”羽贺响辅双手撑着阳台,看着众人“多少有点慌了手脚。”
而此时的设乐调一朗听到这里,不知道是因为他30年前犯下的罪行被羽贺响辅暴露了出来,恼羞成怒,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整个人也瘫软的跪倒在了地上。
站在设乐调一朗旁边的津曲红生震惊的看着羽贺响辅,有些惊恐的说道:“那么,你接下来要杀的,就是对30年前那件事不知情,而来到这里工作的我吗?”
“不!”羽贺响辅否认了津曲红生的推测“以德语来看,c、d、E、F、G、A接下来的是英文字母的h,也就是ha。”
此时的羽贺响辅已经坐上了阳台,笑着看着众人继续说道:“羽贺的字首。”说完,羽贺响辅便一跃,从阳台跳了下。
羽贺响辅想死,但青木松知道剧透,所以早有准备,在他行动的一瞬间,就抓住了羽贺响辅的手,然后大力的把他拉了回来。
青木松可是天天锻炼的人,羽贺响辅自然不是他对手,直接被他甩在了地上,随后掏出手铐将他的双手铐了起来。
设乐莲希见状后怕的身子发软,跪坐在地上,一脸呆滞的看着羽贺响辅。
“响辅哥,早就想解脱了吧!不过……”毛利兰小声的说道“如果是h的话,莲希小姐也是啊。接下来死的人,也有可能是她啊!”
青木松摇头“当响辅先生将斯托拉第巴力欧斯拿回这个房间的时候,莲希小姐就不是他的目标,因为绚音太太当时并没有将那个复制品打坏,他认为到很有可能都还没有人注意到,那把小提琴是个复制品。
至于他刻意将那把琴再拿到这里来,是为了这一把父亲留给他的这个遗物的小提琴,让他们为了它争夺不休的东西,把他送给,在父亲被杀之后那种相同的处境的人。莲希小姐,他要你尝尝和他相同的滋味。”
设乐莲希闻言惊了,眼眶里的泪珠都顿时掉不出来了。
老实说,青木松感觉羽贺响辅脑子有病。
不过仔细想想,又有谁在经历了羽贺响辅的经历后,脑子还能保持清醒了。
羽贺响辅要为父母报仇。
这个没什么好说的。
正如青木松之前说的那样,这个理由拿出来什么大道理都没用。
比之羽贺响辅的杀人理由,更逆天的还是设乐调一朗的杀人理由。
就为了一把琴,就要杀了自己的亲兄弟。
离谱,太tmd离谱了。
这比塑料姐妹花,感情更塑料。
都是些什么人呀!
设乐弹二朗遇见这样的大哥,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
也不知道设乐调一朗等人这30年来能不能睡得安稳。
想来,至少设乐咏美是没有睡安稳,不然她也不会将真相告诉羽贺响辅。
青木松摇摇头,30年前那个案子真是逆天之案。
见其他人没问题了,青木松就让人将羽贺响辅和设乐调一朗押回警视厅。
虽说设乐调一朗犯下的案子,已经过了追诉期,但还是要去警视厅。
就在羽贺响辅即将被送上警车的时候,柯南突然说道:“响辅先生,昨天我问你那个手机旋律时的时候,你的回答是说我吗,对吧?h、A、G、A,用德语来念的话,就是ha、a、ge、a也就是羽贺,对吧?
“对,没错,小弟弟。”羽贺响辅笑了笑“你的耳朵还真不错,倒是和月酱一样,拥有绝对音感。”
柯南闻言立马说道:“那,那个音就可以和si、ra、so、ra合起来了。那你知道si、ra、so、ra开始的曲子,有什么曲子吗?说不定是令人难过,或者是令人怀念的曲子,也不一定哦。”
毛利兰见柯南问个不停,连忙制止他“柯南,好了。”
“对,我想应该是这首。”说着,羽贺响辅吹出了一个调子,笑了笑“对吧?”
柯南瞳孔微缩,连忙问道:“这是什么曲子?告诉我,这是什么曲子?”
“七个孩子。”说完,羽贺响辅便走上了警车,被刑事押送回警视厅接受法律的判罚。
毛利兰看着羽贺响辅被押送走的警车,又想了想刚才柯南那么激动的表情,若有所思,随后笑着对柯南说道:“《七个孩子》啊,我也会唱。”
说着,毛利兰就唱了起来“小乌鸦,你为什么哭……”
毛利兰一边唱,一边观察着柯南的反应。
只见柯南双眼睁得斗大,瞳孔微缩,一副被吓住了的表情。
【乌鸦……】
见柯南这副表情,这让毛利兰心里一沉,连忙喊道:“柯南,你怎么了?柯南!”
好一会儿柯南才回过神来,见毛利兰担心自己,连忙随便扯了一个谎,将毛利兰糊弄了过去。
然而事实上毛利兰并没有被糊弄过去,不过是为了不让柯南担心,所以才装作被柯南糊弄了过去。
两人都心事重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