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常秋月是无所谓的。
反正,阎襄脸色越黑,她就越高兴!
只不过,看着看着难免拿自己去对比。
都是皇家媳妇,她的身份地位还比应采澜要高一些。
新婚初期,阎襄也是哄着她讨好她的。
却完全不可能有这样的亲昵温情!
总的来说,阎襄比较大男子主义,在他眼里,男人就是女人的天,女人服侍男人天经地义。
至于女人,不是有丫鬟伺候吗?
所以,看着这对小夫妻,常秋月越看越是羡慕。
盏茶过去,常秋月有点不耐烦了,问:“妾夫人好大的架子,怎么还没出来?”
阎襄满心都被应彩月勾住了,本就对常秋月不耐烦。
见她都是指责应彩月的语气,他脸色漆黑地道:“她怀着身孕,有害喜的症状,身子也十分疲累。皇子妃是过来人,为何不知体谅?”
常秋月气息一窒。
怎么过去她怀孕的时候,不见他体谅她?
瞧,有应彩月在皇子府一天,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突然,大郡主院子里的丫鬟急匆匆进来:“殿下、皇子妃,大郡主发病了!”
一听这话,常秋月顾不得跟阎襄斗气,倏地站起来:“没变天呢,怎么又病了?”
那丫鬟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阎襄,没敢大声:“是……是……是彩月夫人打了大郡主,还把郡主打落荷花池!”
常秋月的脸上瞬间阴云密布,转头朝阎襄狠狠说道:“殿下可真是养了个好妾室!”
说完,顾不上礼节急匆匆往外走。
阎襄愣了愣,没有说话。
见他屁股依旧稳稳地贴着椅子,完全没有要去看看自己的女儿的意思,应采澜看着心里窝火。
真他妈贱人!
不管她跟常秋月是不是盟友,都受不了这种渣男!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大殿下这么在意我嫡姐肚子里的孩子,我还以为殿下对自己的骨肉都是心疼的。今日亲眼所见才知道,原来并不是!”
重男轻女的,本来都恶心人!
这种亲生孩子都不管的,更是叫人想吐!
纵容小妾压制正妻就算了,小妾这么对待嫡女,竟然都没有半点关心嫡女的意思?
阎襄被一个女人指责,哪儿肯接受?
他立即反唇相讥:“世子妃还是管好自家的事吧!”
应采澜倏地站起来,想要与他理论一番。
阎佩瑜忽然伸手过来拉住她,道:“世子妃学了医术,不如跟过去瞧瞧大郡主的病?”
“……”应采澜深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心里的愤怒。
以她的暴脾气,不破口大骂阎襄一顿,绝对是过不去的。
阎佩瑜了解她的性子,故意这么说自然是为了平息她的怒气。
另外,也是提醒她:正是跟常秋月打交道的好时机。
跟阎襄吵赢了,意义也不大,不如办正事!
深呼吸之后,她接受了提议,道:“我去看看大郡主!”
阎佩瑜这才转头看向阎襄,道:“出了这样的事,身为一家之主,大殿下总该过去瞧瞧。哪怕不管大郡主,总也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彩月夫人会对一个孩子下手,对吧?”
他说话总是温温和和的,没有什么压迫力,却也总能恰到好处地带动别人的情绪。
因此,他故意提到应彩月。
果然,他这么一说,阎襄担心起应彩月来。
常秋月是个厉害的,又是特别地护孩子。
当真是应彩月推了阎苏的话,常秋月身为当家主母,真要对应彩月动起手来,除了他还真没人拦得住!
所以,他是该去看看。
见他站起来往外走,阎佩瑜极为自然地跟上。
大郡主的院子里。
常秋月急匆匆赶过来后,先是询问:“请太医了么?”
“请了。”丫鬟哪儿敢耽搁。
常秋月又问:“那个小妾人在哪里?”
直接用“那个小妾”来指代应彩月。
奶娘答道:“彩月夫人原先赶着去前厅,推了大郡主之后,便又回她的院里去了。”
常秋月厉声说道:“去,给本皇子妃把她给带过来!谁敢阻拦,直接打出去!”
身后的婆子立即去了。
本该去前厅的应彩月,竟然完全没有要出去接受道歉的意思,而是又回去了自己的房里。
可见,她就是故意要吊着应采澜,拿乔摆架子。
反正她怀了身孕,有超强护身符。
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招惹大郡主!
常秋月又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奶娘答道:“大郡主的身子这几日刚好些,今日阳光甚好,故而带她出来晒一晒。”
“她在院子里放小纸鸢,那纸鸢被吹外头去了,便出去捡。”
“碰巧,彩月夫人正好经过,那纸鸢掉在了彩月夫人的头上。”
“彩月夫人气恼,顺手便把纸鸢给撕烂了。”
这大郡主是从小病着长大的,待在房里的时间比外头多。
好不容易能出来玩,好不容易做了个纸鸢,竟然被撕烂了。
阎苏虽然年纪小,却也不是好欺负的。
她当即跟应彩月理论:【我的纸鸢掉你头上,并不是故意的,我可以与你道歉!可你撕烂我的东西,却是故意的,你得赔我!】
应彩月慢悠悠在路上走,便是想着能多磋磨应采澜一下都好。
她满心都是怎么样让应采澜更难受,想到应采澜心里全然都是戾气。
所以,面对阎苏打断了她的思路,想也不想一巴掌朝阎苏脸上抽过来!
阎苏小小的身子,被她一巴掌抽进了一旁的荷花池!
打完了人,应彩月才发现自己打的竟然是大郡主。
立即说肚子痛,要下人扶着她回房去。
奶娘眼眶是红的,说道:“可怜的大郡主,身子向来怕寒凉,前些日子刚病过一场,落水后受了凉,一上来就不断打喷嚏,很快就烧起来了!”
常秋月脸色极度难看:“一个小小的妾室,竟敢打郡主!这件事大皇子若再阻拦我处置她,我若不进宫找皇后娘娘要个说法,这大皇子府也着实是待不下去了!”
应采澜站在门外,听到这话的时候走了进来,道:“大皇子妃,先让我看看大郡主的病情,如何?”
常秋月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