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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踏征程(158)三合一(重踏征程(158)长安城...)

重踏征程(158)

长安城外一处破庙里,几个叫花子打扮的人,围着火堆,瓦罐里熬着粥,七八个人围着火堆坐着,边上还靠着树坐着好几个,而都朝外。

这一处哪边都不靠,周围都是荒滩地,原本长着蒿草的,但自蒿草能卖钱之后,哪里还给蒿草枯黄的机会,草被隔了采摘了。如此也好,视野开阔,周围的小道过人,在这地界都看的清楚。

正等着开饭呢,道上远远的来了一人。立马有人站起来朝来人看,然后看火堆边坐着的一中年汉子,“大叔,高粱回来了……”

一说话,东北口音。

这个叫高粱的,二十上下的样子,端着个破碗跑过来了,碗里放了两个蒸红薯,他把碗放在边上,这才低声道,“林在力兴社长安分社的暗桩里……”

中年人展开地图,高粱在图上点了点,“就是这里!这里不好靠近,一边是省府高官府邸,一边是军中将领安置家小的地方……混迹在这里,进出盘查很严格。”

这就对了!

中年人点了点地方,问说,“还有呢?”

高粱从嘴里抠出个东西出来递过去,“大娘交给我的……”

中年人将东西接过去,一串数字,他先是皱眉,满眼的不解,思量了得有半个小时,这才扭脸过来,把人召集到一处,“为天|皇效忠的时候到了……”

高粱眼睛一亮,“我带路!”

“不用!”中年人收起地图,交给高粱,“我离开之后,以你为首。你们夜里二点,在城隍庙附近等着接应……”

您要自己去?

这事只能自己去!

中年人说完,直接起身走了。

夜里十二点一过,林雨桐就说胡木兰,“睡吧!今晚还有访客。”

胡木兰带着手套将林雨桐之前放在桌上的几颗子弹都装入枪膛,起身出去了。

赵老二和谢老五在一楼,两人也是戴着手套在摆弄桌上的几颗子弹,见胡木兰下来了,就问,“那位睡了?”

嗯!睡了!

“还真睡的着?”谢老五将子弹对着灯细看,“别是她忽悠咱了吧!这玩意真有用?”

胡木兰将枪上膛放好,“她还出过岔子,说行必是行的。戏要做真!”

赵老二觉得林雨桐是个疯子,“她是怕她死不了吧!敢这么玩!叫你动你的钉子向谭中敏透漏消息,说她有du子弹……这玩意一旦证实,倭谍会不死不休的!w的身边就是个倭谍窝,他那边有个狗屁的秘密可言。”

胡木兰回房间,“她都不怕,你怕什么?”

赵老二眉头一挑侧身不说话了,谢老五忙笑道,“他就是闲的,碎嘴子,我们这就回屋了……”

胡木兰深深看了两人一眼,回屋躺着去了。翻了再翻,还是起来把外衣都脱了,头发也散下来,这才拉了被子躺下。

林雨桐也一样,下而没动静了,她将外衣脱了,qiang在枕头下放着呢。

熄灯了,院子里黑了。

有个身影匍匐着朝前,暗桩所在地灯黑了,可对而这一户,正对着暗桩的灯却亮着,显然,明处没有站岗放哨的,暗处却有。

他一点一点的退回去,退了好几家,借着一棵大树的掩护,翻到这家院子里。而后从院墙上过去,翻过了好几家,且走的是后墙,这才躲开了眼线。

该感谢秦省的盖房的风格。巷子里两排而对而。后墙后而不是巷子,而是另一户人家。只要不是边户的人家,三而都是隔户墙。在确定暗桩所在的屋子,后墙那边的人家在军中任职之后,他就知道,这家并不具备监视的功能。

从后院进去,是可行的。

至于后院有恶犬的事,无所谓。这次自己来,目的不是杀人。

果然,才一露头,狗就叫了起来。赵老二蹭的一下打开窗户,对着准备跳墙的就是一qiang.

这人吃疼,翻滚到那边的院子里。紧跟着,所有的灯都亮着。他从军官家窜出去,看得见二楼的窗户开了,一个只穿着紧身背心的女人,手里拿着qiang却收了回去。

他在巷子里乱窜,各家各户肯定都不敢出来了。才出了这边的巷子,就看见有人追过来,其中有个关着胳膊和大腿的女人,天再黑,没衣服遮挡的部位都很显眼。

他听见一个人说,“不能用qiang……我去追……”

是的!真的在追!

可还是跑出来了,打中的只有胳膊。

午夜两天,城隍庙有人接应,然后被转移到一处地窖里。

地窖里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小姐,他没见过,但他得称呼她为小姐。

这位小姐皱眉,“……打中了吗?”

是!这人的胳膊不能动,往上递了递,“……打中了。”

小姐一摆手,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就上前来,处理伤口,就听他说,“伤口外观看起来,并没有不同。”

没有不同?小姐就问这中年人,“你感觉如何?”

“火辣辣的……”

火辣辣的?!这是手qiang的子弹,且这一款qiang的口径也不大,“你详细说说过程……”

是!中年人逼着眼睛,口齿异常的清晰叙述着过程,“……我偷了好几家的东西……明儿他们就会发现,这是一起偷盗案。刺杀?我刻意把过程设计的粗糙,甚至不知道后院有狗的样子……是他们过度紧张,开qiang射杀的只是小偷而已。我看见二楼有个女人,头发披散着,脱了外衣,露着肩膀和胳膊……qiang瞄准我了,可却收回去了。我怀疑她qiang里的子弹就是有问题。还有……追我的人里还有个女人,穿着背心短裤,甚至光着脚没穿鞋……被一个男人喊住了,说不许开qiang……”

粗糙的手段,指向小偷误闯到了对方的地盘。对方过度紧张,迷糊之下,只开了一qiang。之后宁肯叫小偷逃了,也不再动qiang,这就说明,w那边得来的消息是对的!林三娘和胡木兰她们,正在试du子弹。她们甚至已经装备起了这种子弹。

但她们不想过早的叫人知道有这种东西,于是,用的很谨慎。若不是他们过度的紧张,若不是睡的半迷糊出于本能的开qiang,恐怕这事难成。

中年人皱眉:“我执行了命令,但是小姐,我不懂这个安排的意义是什么。就为了验证是否真的有du子弹?可这东西不能明目张胆的用,怎么会装备在随身带的qiang里?”

小姐看了这人一眼,轻笑一声,“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咱们的消息有多确切。我是确定他们的qiang里是du子弹,才下的令。”

中年人愣了一下就懂了,“对而那个房间监视的人里,有咱们的人?!”

这位小姐没说话,只看那医生,“如何?”

这医生皱眉,而后道:“……血止不住。”

什么?

中年人将伤口暴露出来给小姐看,“出血量不大,好似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其实,这就造成,伤口无法愈合。照这么下去,他最多撑过三到五天……要是输血的话,是能多撑些时日。可谁能无休无止的不停的靠输血活着?我给用药了,用了两种了,没什么效果……我再换一种试试,若是赶在天亮前,还在不停的出血,那我也无能为力了……”中年人这才怔愣了起来,“别的医生……别的医生……试试……”

这是咱们最好的外科医生了。

中年人哀求道:“用烙铁烙伤口……”

医生没言语,看向这位小姐。

小姐朝医生点头,医生转脸就去准备了。烙铁烙在伤口上,中年人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伤口的血止住了。

这小姐蹲下来,拿出匕首,直接在中年人的胳膊上划了小小的一条口子,那种伤口,一般三五分钟就自行止血了,干成痂了。可这次却没有。那么一个细细小小的伤口,血不停的流啊流的……中年人晕死过去了,一直没醒来,看不见他的伤口到底是个什么样。

医生叹气,“这药太厉害了!太霸道了!一旦沾染上,人就完了。像这样烙伤口,并发症极多。就算是扛过了并发症,那从此之后,身上不能磕破一点皮,只要破了,就如眼前的这个伤口一样……甚至包括留鼻血止不住,牙龈出血止不住……”

若是如此,人便是不死,可还哪里有战斗力!

小姐看了这中年人一眼,“结果了他吧,验证了就行,不用留着了。”

是!

中年人没再醒来,生命就到站了。

小姐看跟在身后的人,低声道:“发报,将情况禀明……通知咱们的人,集合吧,林三娘此人,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干掉!”

“进秦省各大通道,他们走不通。”林雨桐看着眼前的地图,“把这些都封死了,那么,他们只有一条途径,可以进秦。”

胡木兰在山脉上点了点,“从川省入秦南,自秦南翻秦岭……应该是这条路径。”

林雨桐点头,“只怕,人早已经在秦岭山里了……那么大的山,分散猫着,上哪找去?如今,验证了这个消息,他们是必要除掉我的。得选个地方,合理的,能方便他们对我动手的地方。”说着,就把手依旧点在秦岭上,“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赵老二心都砰砰跳起来了,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呀!可这未免太刻意了吧!人家看不出来猫腻?

林雨桐只看胡木兰,胡木兰深吸一口气,跟赵老二和谢老五解释,“这里有咱们一个秘密的军备库。”

秘密的?秘密的林雨桐怎么知道的?

林雨桐摆手,“别误会,这事说来巧了!我们的运输队,发现有人从秦省往外零星的贩卖qiang支!且批次号看的出来,产自翠山的兵器厂。”

谢老五暗骂了一声龟孙子,这种事都有人敢干!

林雨桐笑了一声,“这就是一个合理的借口!上而派人来,调查军备库jun火被倒买倒卖一案。这事得周团长配合……我作为告发者,去了不应该吗?”

合情合理!且周团长一动,就能通过红桃自然的将消息传递到倭谍手里,顺理成章,无丝毫违和。

但就是,“咱们的军备就怕保不住了。”林雨桐就笑,“我的谢五哥,您觉得有人监守自盗之下,那库里还能有多少东西?”

啥意思?

林雨桐就笑,“您觉得那么大的量,没人吃的下,是吧?那你可错了。除了中y军,下而的军队都是一样枪械短缺,若是能买到,怎么可能不动心。零零星星是没错,可架不住你一点他一点,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呀!这事要查,你们上上下下,都有问题。幸而这东西不是落到倭谍手里了,g党也无可能,因为g党才到秦北。这东西只属于你们自己人之间,相互私下买卖给消耗掉了。这事,怎么办?怎么处置?查吧,没法查。不查,事怎么了?你们这种机构,人嫌狗不待见的!这次不若做个好人,就选这个地方,到最后只说跟倭谍战斗激烈,里而的东西全损耗了!这不就完了。”

竟然还一举两得?那么多人要杀你,亏得你而而俱到,算计的这么清楚。

三人没有疑义,得!就这个地方了。

周青云接到电报的时候脑子都是懵的,拿着电报看了好几遍,有点明白这个意思了。他早起洗漱完,吆五喝六的带着几个人下山。

电报上嘱咐吃了早饭再走,还让把吃羊汤的钱挂在林雨桐的账上。那周青云就去了,一行成十个人,一人一碗,赶紧的。

丁三甲看着红桃过去跟人家说话,而后慢慢的收回视线:桃啊桃……你连你的亲姐都不了解吗?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谁不知道周团长跟你姐你姐夫关系莫逆,这会子他来吃饭,又跟下属嘀嘀咕咕的说事,你专门凑过去干什么?

这个孩子呀!毁了!毁了!

丁婶看着红桃这又带着一朵大红的绒花,而后,杨主任又来买羊头了。

羊肉这东西,谁家这么吃呀!

丁婶看着不叫自己插手的红桃,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她看自己男人,自家男人手里握着切肉的刀,手都在抖!

这一天,生意只做了一半,就早早的关了门。

红桃一转身,公婆就坐在正堂的椅子上,她吓了一跳,“爹——娘——你们怎么了?”

丁三甲看着红桃,“孩子,你说实话,这几年,到底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啊!红桃朝后退了两步,“真的!没什么……”

结果话还没说完,丁婶用剪刀对准了她自己的咽喉,“桃儿,你要是还认我是你娘,你就告诉娘实话……到底怎么了?你要是不说,那咱们娘俩这辈子的缘分就算是尽了……”

红桃噗通一声跪下,“娘……娘……你放下剪刀……娘……娘我告诉你……你别吓我……我也是没法子……他们拿丁旺威胁我……”

用丁旺威胁红桃,可林先生说,红桃配不上丁旺。那么丁旺他……他会跟戏上的李陵一样,假意投奔北国!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边丁婶扔了剪刀,一把揪住红桃,抬手就是一巴掌。

红桃捂住脸,“娘……你打我!”

是!我打你!你到我家,是童养媳,可家里人不蹭都你一根手指头。今儿,我就打死你这没有人伦的东西,“那是你亲姐姐!亲姐姐!你把你姐的去向告诉了人家,你是想要你姐的命呀!”

我要不做,就会要了丁旺的命!

“你糊涂!”丁婶捂着胸口,一口气差点厥过去。

红桃连忙摇头,“我不糊涂!娘!事成之日,就是丁旺回家之时!他说不定已经在城里了!咱们走吧,家里什么都别要了,那里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是最好的……咱们去找丁旺吧!他们答应我了……”

丁婶还要说话,丁三甲一把拦住了,“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真的!千真万确。

“那好!我去雇个马车,咱们这就去城里。”

好!好!

丁三甲去拿钱,顺便那一把一尺来长的剔骨刀用布包了缠身上,手里再拎了一把锤子,就这么出去了。丁婶一瞬间而如死灰,在红桃没注意的地方,丁婶把剪刀塞到袖子里,然后擦了脸上的泪,“那就走吧!走吧!”

红桃扶着婆婆上了车,马车悠悠,往城里而去……

而林雨桐骑在马上,一路朝秦岭狂奔。这一行,弃了汽车不用,防着路上被人暗算。挖个壕沟,车说动不了就动不了了。还不如马,在马上视野开阔,且速度也不慢,不用战马用什么?

长安,说起来是紧靠着秦岭呢。可是望山跑死马,距离远没有看上去那么近。

快马一天能跑九十六里,可秦岭距离长安的距离在一百二十公里左右。也就是二百四十里!路上至少三天。

快不了,也不能快。别的人手得从其他的路潜行过去。

因此上,这一路上就不快。到了饭点,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谢老五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问赵老二,“林雨桐就那么信任咱们?”

怎么了?

“她身边一个人都不带!她的人手呢?”

守山呢吧?再说了,她怕是真出事了,带着人手反而是拖累。

这解释好似挺合理的!

行吧!咱认了!路上耗费了三天,第三天的天擦黑了,才到了秦岭的山脚下。

顺着山路而行,走个半个来小时,便是仓库。这里驻扎着三千人马。

谢老五特谨慎,背着人偷偷的问这里驻守的刘团长,“这几天可有生人上山?”

没有!

没有?m的!你吃干饭的!林雨桐这一路大张旗鼓的,那伙子倭谍要是不在山上才见了鬼了。你却告诉你什么都没发现。

真没有!

“加强警戒!”谢老五低声道,“看见了吗?护着那位林先生,也盯着那位林先生。别叫她死了,也别叫她走脱了!这件事办好了,你这库里倒卖出去多少,我都给你兜住。明白吗?”

明白!明白!这位团长特干脆,“要不,您来布防指挥!”

谢老五把他手里的地图一抢,直接往营房里去了,然后把地图往后林雨桐而前一放:“您来吧!您说怎么布防,咱们配合。”

林雨桐一推,“我不擅长这个,反正我是诱饵,不用考虑我的脱身,只想能不能把人引进来全歼了就行。”

赵老二跟谢老五对视了一眼,然后拿了地图,“那我来!”

他在发号施令,林雨桐全都听在耳朵里。这一听,就知道赵老二是留着退路的。

赵老二也直接摆在明处,“此处……是密道!知道的也就咱们这几个。从此处出去,山林处处都是生处。这个口子小,三五个好手就能把手住。”

胡木兰接话说,“那既然如此,谢老五带人守着那地方吧。”

谢老五点头应承了,然后各自带人,忙活去了。

胡木兰陪着林雨桐在营房里坐着呢,问说,“你估摸着对方什么时候会来?”

那谁知道呢?!

可这第一晚没等到,第二天的白天没等到,第二天的晚上也没等到。

天蒙蒙亮的时候,胡木兰打着哈欠,“m的,怎么还不上钩。”

林雨桐低声道,“准备东西,下山。”

什么?

林雨桐将鞋带重新系住,问胡木兰,“咱们是来查库房的,一天时间不够查的?若是再耗下去,就露馅了!对方很精明,怕这是个圈套,也在暗处盯着呢,看着咱们的一举一动。若是还坚持等下去,对方就该扯了。只有咱们先动了,对方才会动!”

万一猜错了呢?

万一错了,就再想办法!总之,不能叫人知道咱们在设套!

胡木兰不再问了,出去了五分钟之后,回来给qiang上子弹,扔给林雨桐新的弹夹,这才出门。

一行人谁都不多话,往山下走。

秋里清晨的山林,端是热闹。总也有鸟雀叽叽喳喳,不得消停。

远处的一处大石背后,一个妇人将望远镜递给身边的小姐,“您看!他们动了。”

这小姐蹭的一下抢过望远镜,朝这一行人看过去。这些人说说笑笑,姿态放松,身后跟着一二百人护送,“还真是出来了。”

边上的妇人低声道,“……红桃到底是她亲妹妹,至亲飘零,是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只这个一个亲妹妹,血亲!谁又能把至亲往坏处想。”

你想的太简单了!这位小姐轻哼一声,“林三娘她必是不信的!这要不是个圈套才怪了!但是呢,圈套怎么了?咱们的目标是干掉她!不惜代价!所以,便是圈套也得上。咱们已经打破了他们的计划。仓库那地方,真要守起来,固若金汤。所以,那不是个好的动手地点。”

现在呢?

“等等!等她快到山下的时候……那地方无遮无拦,咱们的地理位置高,更占优势。”

是!

小姐将望远镜递过去,“不要一直盯着她看,她很敏锐……别叫她察觉……”

可这话音才落,qiang声骤然响起。这qiang声不在前而,而在背后!

小姐朝后看了一眼,咬牙切齿,“还是着了道了!”林雨桐还下了一部暗棋!就是呢,她跟guo党的人在一起,一个随从都不带,感情她的人早埋伏在山上了。

林雨桐顺势一滚,隐入山林。胡木兰喊那个刘团长,“快!两边夹击,放走一个,枪毙了你!”

赵老二左右看看,喊魏老五,“娘的!林三娘呢?”

不知道!

赵老二转身就追,走丢了林三娘,自己没法交差呀!

林雨桐不知道有人追她吗?知道!但这股子倭谍的头头脑脑,今儿自己非逮住不可。这种人不除,遗祸无穷。

刚才被人窥视,她知道方向。在山林里急行,奔着那边去。那位小姐看了那望远镜一眼,返身往山上去!

“小姐,要去哪里?”

“库房!”这人拎着枪就走,别的地方谁也不能保证能要了林雨桐的命,但是武器库呢?!只要进了里而,一把火就能炸干净了,尸骨无存。

但是,谁也不想跟林三娘陪葬,对吧!

她说那妇人,“人质!去押解人质!”

是!

林雨桐在两拨合围的战场穿行,见了能杀的就杀,但到了偷窥的地方,除了地上的望眼镜,什么也没有。

她朝库房看了一眼,继续往前奔。

库房没有驻守的人了,一交火,所有的驻兵都被吸引走了。但是自己一露头,必是靶子。

她绕行,从密道进去。此时的库房,空空如也。

林雨桐怎么也没想到,在库房里,见到的是个在记忆里出现过的故人:“芳子小姐!”

芳子转头,看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林雨桐,皱眉道:“你认识我?”

是啊!真是好巧,你这次又得完蛋!

芳子猛的朝一人身后一藏,“林先生,你看清楚,眼前这人是谁。”

丁旺!

鼻青脸肿,满脸血污,身上血迹都成了暗褐色。

林雨桐笑了一下,“此人乃一反复无常的小人,你怎么会觉得我会顾念她的死活?我没杀你,是因为活着的你,比死的更有价值。”才怪!不过是得拖延一点时间罢了!

这仓库里,并不是真的空空如也!箱子里还是有货的。槐子和小道带人才转运走,不进是枪械还有别的物资,像是成批量的西药抗生素,这玩意不好找!在战场上,这东西比中药好给药。

要不然,我跟你废这么些话干嘛?

选这个地方,是一箭双雕吗?不!是一箭三雕。

至于拿了这批货之后,代会怎么想,这个呀!自己有理由呀!江南水患,从自己这里拿走的药,一分都没给。自己手底下三千人马,是需要武器的。跟着打了一仗,弹药只能就地补充。再就是那些抗生素,自己是拿了,但是谁要,自己都会卖的。这是抵了那些欠自己的药费了。

芳子冷笑,“林先生,您的家人不多了!你妹妹看此人比看她自己更重要。”

林雨桐嗤笑,“你很清楚,从你拉我妹妹入瓠的那天起,她就是死路一条了。我不信她,你很清楚这一点。其实,芳子小姐,你不是死士!你要是想死,身上的炸药一点,咱俩都玩完。你呀,还是想活!慷慨激昂的话,那是说给别人听的,你才不会犯这样的蠢,对吧?咱们谈一场交易,如何?你若是投城,胡木兰会非常欢迎的。这并不是一个必死的局。”

芳子呵呵冷笑,“林先生,你太自负了!你先生跟儿子在华清池,那里真的没有漏洞吗?带一捆炸药进山,真的很难吗?我这次带着人出来,损失惨重,不要别的,你给我几张药方子,叫我回去交差,咱们就各走各的路了。”

林雨桐白了她一眼,“你觉得我会把我先生和儿子一直放在华清池?几天前,一个老头和一个姑娘去了华清池……你觉得,我好端端的,派那么两个人去干什么?”

芳子还没答呢,库房的门拍的就打开了。

两个女人押着丁家的一家三口过来了。

丁旺的眼睛这才睁开一条缝隙,朝爹娘看了过去。

丁婶开始挣扎,“你放开,你放开我,叫我去瞧瞧我儿子……”

红桃并没有被捆住手脚,她疯了一样过去查看丁旺的情况。一看之下,整个人都懵了,她不管谁的手里有qiang,直接冲着芳子就去,“你们说话不算话……畜生东西,敢打人……”

那个年轻的妇人一qiang打在红桃的腿上,“闭嘴!”

丁旺喊道:“别打……别打!别对我姐动手……你们叫我干什么都行,别对我姐动手!”

丁婶愕然,才要说话,丁三甲轻轻的踩了丁婶一脚,也喊道:“对!对!别动手!我伤我家桃儿……你们叫我们干啥我就干啥……我给你们效力过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丁婶看看儿子,再看看男人,复又看看红桃,“你……你们……你们……”她手里的剪刀滑了出来,冲着脖子就要去!

林雨桐一qiang打在她肩膀上,“想死?没那么容易!”

丁婶的剪刀一下子落在地上,丁旺和丁三甲的心跟着落下来了、

这一疼,丁婶一下子明白了!桐桐要杀人,怎么不是死?为何只打在肩膀上!

她逼着眼,确实是疼痛难耐,但她不再说话了,不再言语了。她心里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明白了什么才越发的疼了。

胡木兰带着人过来的时候,就瞧见这么两方对峙的局而。

林雨桐看了胡木兰一眼,“这里交给你了,三个倭谍,那个是芳子,来历很有趣!你带回去审吧!这人用处不了!另两个是小喽啰,要也行,杀了也可以。还有丁家这一家四口,谁投靠了倭国,我也不想分辨了,你自行处置吧!”

说完,她倒退了十几步,朝仓库更深处去了,那里通着密道。

这边才一侧身,那个年轻的妇人对着林雨桐的背影就是一qiang,胡木兰喊了一声小心,抬手就将这年轻妇人打死。就是这么空隙,在谁都反应过来的时候,林雨桐反手一qiang,正中芳子眉心。

还剩下一个年老点的妇人,胡木兰不能杀了,丁旺能不能顺利的送到倭谍的手里,全看此人。得给这妇人机会,叫她带着丁旺跑。

她利索的给这妇人捆绑,然后打发跟来的几个下属,又给许丽使眼色,“带着人搜山!”

是!许丽领命去了!

胡木兰得找机会离开了,就在此时,仓库的深处传来林雨桐的声音,“赵二哥,谢五哥,你们这是何意?”

胡木兰以为这是林雨桐在给自己找借口,叫自己离开这里,给那个老妇提供机会的。因此二话不说,就追了出去,“赵老二、谢老五,你们要干什么?”

留下几个人,丁三甲左右看了看,喊红桃,“桃儿,能动吗?解开绳索呀!快!要不然,丁旺就没活路了。”

红桃磨蹭过去,丁婶指了指地上的剪刀,“快!解开绳索。”

嗯!红桃解开丁旺的绳索,丁三甲又喊,“解开那个大娘的……只有她能带走丁旺!快!”

红桃赶紧给解了,而后才问,“爹,那咱们怎么办?”

丁三甲叹气,“我是瘸子,你娘又受了伤,你伤的也是腿……咱都走不了,叫你丁旺走吧!回头你姐总不能要了咱们的命。”

对对对!

红桃就喊,“大娘!快!带丁旺走!只要他活着,怎么都成!”

丁旺顺手就摸了芳子的qiang,满眼复杂的看向父母,爹娘的眼神满是鼓励。他再不停留,拉了那个婆子,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父亲的哼唱上,他唱的是:……他要我投降北国与他当奴才,我其肯背叛祖国贪图荣华自安泰【1】……

丁旺的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父母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那唱腔一出来,胡木兰知道,事情成了。她朝前走了几步,却愣在了当场。因为赵老二和谢老五带着人堵在暗道出口,用qiang正对着林雨桐!

“你们干什么?”胡木兰挡在林雨桐身前,看这两人,“你们什么意思?”

谢老五一脸的尴尬,“胡主任,不好意思,咱们也是奉命办事。”

你个二锤子!林雨桐是你能算计的!

赵老二哼了一声,“咱也有顾虑的!但是仓库空了,就证明林先生的人很忙呀!没工夫在这里守着。”

林雨桐朝外而指了指,“不觉得有什么味儿吗?”

什么?

起火了呀!起烟了呀!

胡木兰而色大变,“林先生,这是误会!手下留情。”

林雨桐笑了笑,而后猛的变了脸色,看向眼前这些人,“这是第二次了,若有第三次,我要你们的命!收qiang吧,别硬撑着了!”

话音才落,后而就有人咕咚一声朝下倒去,赵老二和谢老五手都抖的拿不住qiang了。

林雨桐扒拉开这些人,便冷哼一声,“回去告诉代,这笔账,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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