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顾得过来也不能养,孩子只有跟着自己亲娘才好。“杨若晴也接了这个话茬。
“除非大嫂自己不要孩子,又是改嫁去他乡,那珍儿咱肯定是要留下来。“
“如今大嫂嫁给张有福,就在咱村子里,让珍儿跟着他们过是最好的选择。“
“对对对,晴儿说的对,三嫂你听到了吗?咱都是这个意思!“刘氏激动的说。
孙氏摇头苦笑,“我担心的是珍儿的姓氏问题……“
“啊?这个啊?“刘氏愣了愣,语速变慢了,因为她的脑子里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而且这个问题对于刘氏来说,思考起来似乎有点难度。
因为通常人家带娃改嫁,新的夫家同意接受女方带来的娃,那么这娃不能白吃新夫家的饭,改名换姓是肯定的,将来也要为继父养老送终。
“梅英若是要让珍儿改姓张,估计老四他们都会不乐意。“刘氏自言自语说。
孙氏叹口气,也道:“我先前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个,老三老四老五他们固然开明,也不忍看梅英这么耗着,可他们某些方面还是有些固执,改姓就是其中一条。“
“娘,四婶,你们不用担心这个了。”杨若晴说。
“大嫂说了,她就算改嫁,也不会让珍儿改姓的。”
“而张母那边,也给了我话,珍儿姓氏这块尊重大嫂的决定,不管珍儿姓杨还是姓张,他们都一样的接纳和疼爱。”
“真的?张母真的这样说?”孙氏又惊又喜,还有些不敢相信。
杨若晴再次点头,“正因为张家人如此深明大义,我今个下昼才跑来跑去给他们张罗这婚事啊。”
还有一个原因。
前阵子从修筑堤坝,到后面的抗洪救灾抢险,张有福都是坚定的追随和拥护杨华忠,骆风棠他们的决定和安排。
尤其是在后期排水的时候,张有福更是没日没夜的守在水车旁,都快累趴下了都不打退堂鼓。
他的行为和精神,得到了杨华忠和骆风棠他们的认同和欣赏。
骆风棠跟杨若晴这儿提过好两回,说有机会想要好好犒劳下张有福。
但给张有福一个前程,不太现实,张有福是地道的乡下汉子,力气是有一把,但把他带去行军打仗,又或者酒楼做生意,估计都不太成。
直接送钱?
那太俗气,而且人家未必会收。
最后商量的结果就是寻个机会送些米粮,还有张母需要的药过去。
这样的礼物既不会贵重到让对方不敢收,同时还能落到实处,能有效缓解张家的燃眉之急。
没想到,这些东西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廖梅英这边来事儿了。
所以杨若晴就盘算着,要是自己促成了这桩婚事,一方面解救了大嫂,同时也给张有福送去了一个媳妇,送去了一个完整的家庭。
再多的米粮和药材都有吃完和喝完的时候,而送个媳妇给张有福,这可就是长长久久的幸福呢。
(
结果没想到还真的成了,顺利程度超过了她的猜测。
“娘,四婶,今个夜里你们开家庭会议讨论这事儿,到时候大嫂自己也会过来。”
“到时候你们可得帮衬着她点儿,还有我爹和四叔那里,你们也提前去知会一声,好叫他们心里有个数。”
刘氏突然就从这话里捕捉到什么,立马支楞起双耳,同时也瞪圆了眼睛。
“啥?晴儿你的意思是,夜里那么要紧的家庭会议你不过来?”
杨若晴笑着说,“我这整整一下昼都在为这事儿奔波,这事儿基本上都被我撸顺了七成,接下来就是大嫂过来你们当面说下这事儿,我就不过来了。”
主要原因还是奔波了一下昼,她肚子里的两个小的好像抗议了。
这一下昼在里面踹她踹的就没停过,而且不管是在老宅,还是在张有福家,她都去了趟茅厕,尴尬不尴尬!
所以夜里她就不想动了,六个多月的身孕,万一动出个啥名堂来找谁去?
孙氏看到杨若晴说话的时候不停的抚着肚子,眼中不由露出深深的担忧:“晴儿,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了?”
还是自己娘心细呀。
杨若晴朝孙氏那露出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目前还没有不舒服,就是有些累了。”
“累了那就赶紧回去躺着歇息,夜里不要再过来了!眼下啥事儿都没有你养胎要紧!”孙氏说。
刘氏这时也反应过来,“晴儿你夜里千万不要过来,有啥情况我临时跑过去跟你说一声就行了,你娘说的对,眼下啥都没你,没你肚里俩娃要紧!”
孙氏很感念刘氏也这样说,对她投去感激的一瞥。
接着又叮嘱杨若晴:“听到没?你四婶也这样说呢。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杨若晴对这两人颇为无奈,不说自己累吧,她们把你当超人,主心骨,啥都要你在场。
说自己累吧,她们就紧张坏了,哎!
“不用送,我自个回去。”杨若晴说,“娘和四婶先跟五婶,还有爹他们通个气,省得夜里临时争执起来,大家都尴尬,大嫂也难堪。”
孙氏和刘氏皆连连点头,孙氏又问杨若晴:“棠伢子呢?这两天我咋又没见着他?”
前几天骆风棠和骆铁匠一块儿去了周家村,后面回来了。
然后,这两天又去了周家村。
“周家村他姑家受灾太严重了,养鸡场全报废,损失很重,周旺表哥大病一场差点没爬起来。”
“这两天棠伢子陪大伯又过去帮忙了,估计得在那边小住个两三日吧!”
“啊?养鸡场都没了?他们不是在山里养鸡吗?地势高啊!”刘氏很是诧异。
就像项家在草场那边养牛,河水一滴都没有往草场那边去,全都是往地势相对矮一些的村子和田庄这一带倒灌。
杨若晴说:“虽然养鸡场是开在山脚下,但他那边情况跟咱不一样,旁边刚好有个水库。”
“连日的雨水,还没泄洪呢,水库就先漫出来了,雷电劈中了草场旁边的几棵大树,树倒下来的时候就砸死了一批,水来了又淹死了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