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就是割鹿皮。
王天孝并没有急着立刻去割,这可不是件简单轻松的事情。
要割鹿皮,本质上和割狼皮没多少区别,但狼可以直接剥皮,鹿的话需要先将里面的五脏六腑全部掏空,然后再慢慢去割。
否则味道特重,人受不了还是小事,关键是那些内腑会让肉很快变质,到时候吃起来就完全是一股骚味了。
王天孝将鹿重新放下来,找来两个大盆,将鹿的所有五脏六腑全部取出来分别放进去。
这里面有一些东西人可以吃,还有一些则是留给各种动物吃。
例如鹿鞭就会专门收起来,有人就好这口。
鹿很多地方都有壮阳的功能,之所以人们对鹿鞭很迷信,不过是相信某种以形补形的传说。
实际上,真正想恢复或者提升雄风,只要每天服用一丢丢的鹿血粉或者喝点鹿血酒,或者是吃点鹿骨粉,鹿角粉都有这个功能。
根本用不到鹿鞭。
吃鹿鞭就是满足某些人特别的嗜好。
鹿身上几乎是都是宝,除了鹿血和鹿角,鹿茸,其实鹿脂也就是鹿油同样是个好东西,不仅治疗便秘等病,而且还对女性分泌不协调有奇效。
后世,养鹿规模化后,这些东西都分别被制成药物或者保健品,广受欢迎。
在王天孝收拾鹿的时候,刘元已经帮大风处理好伤口,缝了十几针。不亏是老猎人,对这种事情也是手拿把攥。
开始大风还扭捏着,疼得呲牙咧嘴不让人家刘元动手,结果被刘元不知怎么在它身上一顿揉搓,立刻就变成哈巴狗,尾巴摇得很厉害。
可能对老猎人说,狗就是他们的伙伴和朋友,所以对狗的了解也要强于常人。
王天孝这边忙完,在王天信的帮助下,重新将鹿起来,准备稍微休息会再剥皮。
那边吴文化这个大厨已经开始和弟弟准备起做饭的事情,王天孝进厨房看时,刚好看到吴文化在切菜,刀功不是一般的好,可见他说自己只是会做饭,纯属是谦虚了。
吴钱财还是话很少,帮哥哥在烧火。
“文化哥,你准备给咱们整啥好吃的?”
吴文化憨憨笑笑:“先蒸一锅馒头吧,我们这么多人,都是大小伙子,每个人按三个馒头算,可不就得接近二十个馒头,一锅刚好吃两顿。”
“差不多,我好久没有像样吃点手工的白面馒头了。”
吴文化不懂王天孝潜在的意思,又笑着说:“不是先前买了鸡嘛,等下在后锅给老板娘熬点鸡汤,她现在需要补身体。”
“想得真周到啊,文华哥。”王天孝感激地说。
老实说,他之前一直是一个人干事情,处于社会的最底层,所以没有管理和安排人干活的经验。
人少还好,人多的话就显得有些乱,自己有点顾不上。
所以看到吴文化这种自动自发,替他能想到一些事情的人,真的很欣慰。
也不辜负他每天两元钱的工钱。
他将吴文化兄弟放到山上,其实还有个长久的念想,就是希望场站能慢慢住的人多起来。
否则再好的环境,永远只有自己一家人也没意思。女儿还小,如果一直把她放在这里,没有同龄小伙伴玩耍,她也会寂寞。
因此从开始,王天孝就鼓励吴文化将孩子们都带到这里来。
反正六岁之前不读书,等到到了六岁之后再说呗。
吴文化说是要考虑,估计是一时半会还没完全摸清楚王天孝的性格,不敢轻举妄动。
但王天孝相信只要自己一直以礼待人,总会打消吴文化的顾虑。
王天孝还发现锅台旁边放着一个洗好的暖锅,惊喜地问道:“等下还要做暖锅嘛?”
吴文化将桉板上的胡萝卜片用刀一揽,放进小盆里,看了眼这边,笑道:
“这么冷的天,又刚好遇见老板娘出院回来,也是我们一伙人第一聚集,围在一起吃个暖锅暖和又热闹,刚好有才宰的鹿肉用,新鲜好吃。”
暖锅是北方一种常见的烹饪工具。
看起来像是一座塔,中间是个空管,火焰和烟可以冒出,算是个烟囱。
空管旁边是一圈或者两圈,也可能是三圈裙体,裙体里一层层将要吃的食材放进去,然后浇上专门做的高汤,就可以点火烧了。
铺食材的时候也有讲究,一般是最下面是豆芽或者萝卜丝,黄花菜等条状并且需要长久煮才能入味道的食材。
上面就是豆腐,萝卜片,芹菜片,或者各种其他菜,再向上就是各种牛肉或者羊肉,再上面一层是白菜或者白菜,然后最上面就是猪肉或者其他肉片。
等暖锅做熟,可以一层层朝下面吃,先吃一层肉,觉得有些腻了,就吃点白菜或者包菜,再吃一层肉,感觉快饱了,吃点豆腐和其他蔬菜收底。
烧暖锅的时候,一般会在中间的烟囱上放上一个馒头,既可以起封火的作用,当饭菜吃得差不多,还可以将馒头拿下来吃,烤得金黄酥脆,又带着几分菜的味道,那味道叫一个爽,比什么好吃的烤饼都香。
暖锅有大有小,每个裙体里的菜铺层也有多有少,家里如果只有三四口人,那就一个小暖锅,铺个三层就差不多够吃。
若是家里人多,或者来了客人,可以用三圈的暖锅,每个裙体里铺五六层,就足够十几个人吃了。
北方人吃饭,讲究个热闹,所以很喜欢做一些大家围在一起吃的菜肴或者食物,南方也有类似的东西,只不过叫作火锅。
火锅是大家想吃什么下什么,暖锅是有什么吃什么。
充分体检了南方和北方人的性格特点。
随着人们生活水平逐渐提升,暖锅已经吃得很少了,王天孝算起来也有十几年没有吃过暖锅,这次搬家的时候,也是顺便采购了个暖锅,没想到这就用到了。
这边吴文化和吴钱财两兄弟做饭,也不需要他帮忙,他便回自己房间里看看小王鹏,和妻子聊了会天。
小王鹏刚过七天,已经会笑了,黑熘熘的小眼珠盯着他看个不停。
他记得好像有人所,小孩子这个阶段还看不清人和物,只能粗略对颜色有个模湖的印象,所以便找了一片红色的布,在儿子面前晃来晃去,果然把小王鹏逗得直乐。
小家伙因为足月出生,体重在这个年代相对较重,身体相当硬朗。头发黑油油地很长,有点像王天孝父亲的头发,是天然卷。
据说这天然卷是隔代遗传,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有点卷,不是很好打理,但据说只要是天然卷,就不容易掉头发,不知是不是真的。
王天孝则不知道他父亲到底是不是卷发,记忆中,父亲总是光着脑袋,一根头发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