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獾,”王天孝笑了笑,“准确来说,应该是狗獾。”
“獾啊。”
王天诚愣了下,随后有些嫌弃地摇摇头。
也不能怪他,委实是獾这种东西,在这个年代不算啥有价值的野物。
在子午岭一片,存在两种獾。
狗獾和猪獾。
其中狗獾的数量要远远多于猪獾。
这是因为狗獾喜欢生活中北方的寒冷之地,而猪獾相对来说喜欢阔叶林为主的森林,山脉,丘陵等等。
所以北方多狗獾,而江南多猪獾。
但这也不是绝对。
我们国家幅员辽阔,很多山脉和河流同时贯穿了大江南北,那动物们自然也就没有按绝对地理位置分割。
子午岭的猪獾多半是从秦岭那边流窜过来的,所以数目相当少。
等到几十年后,子午岭已经看不到猪獾的影子,就只剩下狗獾了。
为什么靠近大山的人们不喜欢獾呢。
是因为这家伙基本没什么好的地方。
无论是猪獾和还是狗獾,都是杂食性动物,属于鼬科,也就是和各种貂属于同一科。
子午岭的貂类也相当多,例如有黄喉貂,石貂,艾虎等等。
鼬科还有喜闻乐见的黄鼠狼,松鼠等等。
这些家伙名字其实都是一个科,只不过属于不同的属而已。
相当于都是远亲。
世界上最大的獾是狼獾,体长可以大到一米多,看起来就像一只小熊,所以也叫狼獾称为貂熊。
貂熊那是相当的凶猛,体型和大狗相似,能到几十公斤,但貂熊都生活在最寒冷的地方,在我们国家就只有东北和北疆有。
所有的獾,都主要以一些穴居的小动物,青蛙,鼠类以及鸟类为主要食物,也吃一些农作物和蔬菜。
所以山民们可讨厌这家伙了。
尤其是每年秋天丰收的时候,獾们都要冬眠了,就开始要囤积过冬的粮食,那只能来村民的田地里偷,什么地瓜啊,花生啊,小麦等等,只要能吃的东西都会偷。
偷够了它们就会钻在岩石的缝隙或者自己打个深洞在里面冬眠,一直到来年春天二三月份才出来。
当然,有特殊情况就是它们的粮食被一些**居动物给偷完了,他们肚子实在饿得不行,也会提前醒过来找食物,今晚能看到狗獾就是这个原因。
獾类的肉很难吃,而且因为獾的饮食习惯很复杂,富集了很多病毒在身体里,所以一般情况下,人们不会想着去吃獾肉。
它唯一有用的地方就是身上的皮毛,基本上只要生活在北方寒冷之地的动物,毛发都很暖和。
可问题是,如果只是要找皮毛的话,人们完全可以找更加大的野物,例如狼之类的东西,獾只有一点点大,性价比太低。
例如猎只狼,那皮毛至少可以做一件大衣,甚至一床褥子,但这种小东西也就能做个手套。要想做成大衣,就需要很多只一起。
若是这样,那完全可以猎杀皮毛更好的貂属野物,没必要将时间耗费在不算优质皮毛的獾身上。
这个年代人们追求的还是大而实用,獾实在不是猎杀之首选。
既然看到是狗獾,王天孝反而不急了。
这种动物看起来很凶狠,但只是装腔作势,或许狗开始拿它们没办法,但也不会受伤,只要慢慢磨,总能拿下它们。
不值得浪费子弹。
刚好可以磨练磨练狗的性子。
不过獾的牙齿也非常尖利,它们咬人可比狗厉害多了。
人们捕捉獾的时候一般都是下套和铺设网子,很少有人能单对单直接徒手抓住这家伙。
要真的被咬一口,那可比狗咬麻烦多了,谁知道它身上还有啥病毒。
獾的洞口一般有两个,只要用网子堵住其中一个,另一个洞口放点牛粪或者其他可以生烟的东西点燃,很快它们就会被烟熏得受不了,一头扎进布好的网子。
王天孝前世不知道逮过多少次獾,早就司空见惯。
所以他淡定的看着獾和狗子较量,但王天诚可是一次都没见过,还是很紧张地看着现场,不时为狗子捏了一把汗。
只见其中一个小点的狗獾已经被大黑咬住,它小身子使劲翻滚,想脱离大黑的牙齿,可大黑很有经验,身体也跟着调整,丝毫不给它机会。
慢慢地,也就没了力气。
大黑将獾拖在一边,观看着现场其他两场厮斗。
阿英负责的是一只体型最大的狗獾,在狗獾里算是比较大的了,目测大概有六十多公分长。它也最是凶猛,面对阿英丝毫不退让,不时还主动去咬阿英,逼着阿英辗转腾挪,暂时避开正面攻击。
“好家伙,和阿英咬在一起的那个很猛啊。”
王天诚也注意到了。
“那应该是母獾。”王天孝指着旁边的笼子说,“你看,笼子里那只应该是小狗獾,被大黑咬在边上的也是。大风和阿英对战的则是狗獾父母。一般情况下,獾的父亲对孩子没有多上心,但母亲却是非常疼爱孩子。”
王天诚发现还真是,狗獾父亲战斗得松松垮垮,斗气不足,不像母狗獾那样凶悍和拼命。
他又想起了先前的豹猫妈妈,点点头说:“动物和人都一样,母性果然世界上最伟大的情感之一。”
“嗯,”王天孝笑笑,“其实所有真挚的情感的都很伟大,友情,爱情和亲情都一样。不过是很多真情被辜负了而已。”
王天诚点点头。
“汪!”
场中,阿英终于搞定了自己的那只母狗獾,将它拖到大黑边上。
就剩下大风还在战斗。
随着母狗獾也落败,公狗獾这才有了危机意识,撕咬动作比方才要凶悍许多。
大风的战力本来就不高,这家伙最大的优点是速度快,可真正战斗到一起硬实力实在是捉襟见肘。
抓一个獾就把它给累个够呛,上蹿下跳,一时间无法下口,仿佛面对的不是只獾,而是个豪猪或者刺猬一样。
一来二去,非但没有压制住,反而是公狗獾给搞得越来越刚猛,竟是直接站起来,不断去反咬大风。
看样子,再不人为干涉,大风随时都有被咬伤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