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严府天已经黑了下来,丫鬟点燃了府中的灯笼,月色下的严府,精致奢华。
知道了严老爷子中邪的原因,准备好所有的东西才能给严老爷子去驱邪,她跟着严夫人一起来到院子,给严老爷子把脉,确定严老爷子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回到自己的院子。
拿出符纸开始捣鼓,陈怡布置的阵法,原本是为柳嫣设计的,阵法里的生辰八字,是柳嫣的生辰八字,必须做法事把困住严老爷子的三魂七魄的邪术抽出来。
奋笔疾书画完一沓符纸,从架子上拿出朱砂,狗血和金粉用木桶装起来,搅和在一起,木桶太大,棍子太粗,柠月个子太小,整个人贴在棍子上。
这滑稽的场面,看的精灵咯吱咯吱笑。
柠月抬起头,看了眼精灵:“笑吗笑,赶紧过来帮忙干活。”
精灵挥动着翅膀,绕着柠月飞了一圈:“就我这小身板,你觉得能帮你干什么活。”
无法,柠月只能认命,抱着木棍继续用力的摇晃,好不不容易搅匀,她累的坐在地上,擦了擦额头的汗,缓了过来才缓过来,搀扶着旁边的椅子,从地上站起来。
看到明亮灯光下的精灵,扑腾着翅膀在房间里,飞来飞去,透明的翅膀在灯光下散发出柔柔的白光,白色的粉末从翅膀上飘落下来,随着精灵的飞动,白色的粉末像彩带一样飘动,美轮美奂。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想抓精灵了,就算不把精灵给卖了,留在家里,自己欣赏也是很不错的一件事情,看到桌上闪着光的粉末。
想到明天要做法,强行驱除严老爷子体内的邪气,肯定会影响他的身体,精灵的白色粉末,集天地万物之灵气,可以补充严老爷子的元气。
上前一把拽住精灵,用力摇晃,精灵翅膀上白色的粉末像沙子一样往下落,很快书桌上,落满了小小一堆白色的粉末,而大功臣精灵,快要被柠月晃晕了过去。
柠月把精灵丢在书桌上,用纸把白色的粉末包起来。
躺在书桌上的精灵,半天才回过神,她坐在书桌上控诉的眼神看着柠月:“你要粉末跟我说一声就行了,我轻轻拍拍翅膀,它就会落下来。”
柠月头也不抬的说道:“是我太着急了。”
精灵冷哼一声,没有理会柠月,飞回了自己的小房子休息。
柠月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好,已经到了半夜,明天做法事需要柳树,抽打严老爷子的身体,把他体内多余的邪气抽打出来,可是柳树属阴,一般人家里很少种柳树,她需要到外面去找。
把有的东西收拾好,她提着包袱出了严府,站在街道的交叉路口,双手抚摸着肥肥的下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柳树,想来想去他记得上次去京城东边庙街,庙街旁边有一个湖,湖边上种了不少柳树。
她按照着脑海中的记忆往东边的方向走,走过两条街,来到庙街,已经到了深夜,庙街的店铺全部关闭,空荡荡的街道只留下屋檐下的几盏灯。
借着昏黄的灯光来到湖边,黝黑的湖面泛着银色的光,风吹的岸边的柳树轻轻的摆动,她站在湖边仔细看了看,靠近西桥那边那棵柳树阴气最深,迈着小腿跑过去。
站在柳树下摘柳条,为了以防万一,多摘了几条比较粗的柳条。
忽然,柳树上钻出一个白色的身影,长发披肩,穿着白色的长裙,看不清面容,女鬼整个身体飘落下来,裙摆下面滴答滴答的,流着水,不用问柠月也知道这是一个淹死的女鬼。
柠月见鬼见的太多了,已经习以为常,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当作没有看见,继续摘柳条。
女鬼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几岁的小孩会半夜三更出来摘柳条,好奇的围着柠月转,女鬼是淹死的,身上有一股难闻的腥臭味,熏的柠月差点吐出来。
柠月再也忍不了了,转过头,怒气冲冲的看着女鬼:“能不能离我远点,你身上的味道太难闻了,你在靠近点,能把我熏晕了。”
顿时,女鬼僵硬的飘在空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柠月,这小孩刚刚是在凶她吗?难道小孩能看见她,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柠月:“你看的见我。”
“当然。”,柠月跟女鬼保持距离,怕闻到她身上难闻的腥臭味。
女鬼扫了眼柠月,就算小孩子,阳气再弱,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最多看见她的影子,眼前这个小孩不简单:“你为什么能看见我?”
柠月没有过多的解释,她也不想解释,她跟女鬼只是一面之缘,过了今天便不会再见,不想跟她牵扯太多:“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能看见就能看见你,你离我远点,别影响我摘柳条。”
女鬼淹死有几年了,还是第一次遇见有人能看见她,虽然眼前的是个几岁的孩子,就想跟她多说说话,这几年她太寂寞了:“我不是人,是湖里淹死的女鬼,你看到我你不害怕吗?”
“我见过的鬼多了去了,比你更恐怖的鬼我都见过,有什么好怕的。”
这下女鬼对柠月的身份更加好奇了:“你到底是谁。”
柠月把摘好的柳条捆在一起,瞪了眼好奇心重的女鬼:“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赶紧去投胎,不投胎你的魂魄就会消散在天地间。”
听到柠月这话,女鬼顿时没有兴趣,探究柠月的身份:“我也想早点去投胎,可是没办法投胎。”
这下女鬼激起了柠月的兴趣:“就算你是孤魂野鬼,只要有家人把你的魂魄召回去,你就可以去投胎了。”
“我失忆了,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也不知道家人是谁,就算家人做法事,召唤我的魂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听闻,柠月唏嘘不已,眼前的这个女人肯定有着悲惨的过往,死了之后,不愿去想起,活着的时候那些事儿:“那你打算一直这么飘荡下去吗?”
女鬼摇了摇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