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过去,严府的人还没回来,严老夫人担心柠月饿坏了,两人没有再继续等下去,边吃饭边等。
吃过晚饭,柠月跟严老夫人随意的聊了会天,便回到自己的院子休息。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亮,国师的马车到了严府外,柠月不想起来也得起来。
在严老夫人的催促下,穿上衣服,洗漱完,随意吃了点早饭,走到大门口,认命的走上马车,来到救济馆,像陀螺一样,继续忙的团团转。
忙到中午,病人越来越少,柠月趁着这个机会,坐在椅子上休息。
忽然大门口一阵骚动:“大家快让让。”
救济馆拥挤在一起的病人,很自觉的让开,中间让开了一条路。
几个壮汉抬着担架急匆匆往里面走,着急的大喊大夫。
国师放下手里的药,站起来迎上去,查看架子上的病人。
病人是一个中年男人,长的身强体壮,此时的他却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小腿的伤口深可见骨,肉往外翻,鲜血淋漓,看的在场人心惊胆战。
国师让人把病人抬到里面的房间,等病人躺好,他清理好病人的伤口,往上面撒上盐粉。
一旁的柠月踮起脚尖,仔细看了看病人的伤口,果不其然,骨头上围绕着一层黑色的邪气,这位中年男人也中邪了。
国师把手上的药粉撒完,准备用白布将病人的小腿包上。
被柠月止住,她抬起头,黑而亮的眼睛看着国师:“你在干什么?”
“给病人包伤口。”
柠月看了眼病人,小腿上的伤口从腿关节到大腿:“这么长的伤口,撒点药,包一下就可以了。”
“不然呢?”,国师不认为他的处理方式有什么问题,大魏朝几百年里,伤口的处理方式,一直延续到现在。
“这样伤口很难愈合,就算愈合,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国师边说边给病人伤口包上白布:“我们一直都是这么处理伤口的,没什么问题?”
听闻,柠月不再继续解释,因为解释也没用,而是用实际行动证明,她上前扯掉国师手里的白布,从包里拿出缝伤口用的针,和自己做的羊肠线,在国师面前晃了晃:“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缝合术。”
在国师诧异的眼光下,柠月缝合的动作,快而准,缝合的伤口很整齐。
等柠月落下最后一针。
国师上前仔细看了看柠月在他面前展现的缝合术,连连称奇,并问道:“这是谁教你的。”
柠月随口胡诌,把功劳推出去:“当然是我师傅,他老人家教的。”
听到这话,国师动起来心思,这缝合术很不错,不但能让伤口快速愈合,还能减少伤口的感染,瞬间来了兴趣,想要学习这缝合术,他自然是拉不下脸面跟柠月这小丫头学的,她的师傅,应该年纪比较大,可以开口跟她师傅学。
“你师傅现在在哪?抽个时间,我想去跟他讨教讨教。”
“呃。”,柠月犹豫了会,最后随意的敷衍国师:“我师傅他出去云游四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国师显然不相信柠月的话,但又不能反驳,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低下头,认真研究柠月缝合的伤口,试图能从中学会。
片刻,昏迷的病人醒了过来,他睁开迷茫的双眼,看了眼四周,沙哑着声音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柠月上前解释:“这里是救济馆,是你的家人把你送到这的。”
听到这话,病人便知道怎么回事了,伤口流血太多,说了这么几句话,觉得头晕目眩,疲惫的躺在床上,想继续睡会。
被柠月叫醒:“你一会再睡,我想问你点事情。”
病人不知道柠月的身份,以为她是其他病人的孩子,强撑着身体:“有什么事情,你问?”
“你是在哪受的伤?”
只是很常规的一些问题,病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如实的回答柠月的问题:“我们在平石山给员外挖矿,回家的时候,不小心摔在山崖底下。”
柠月神情认真的问道:“山崖底下有什么不一样。”
病人认真的想了想:“当时天已经黑下来,山崖底下一片漆黑,阴风阵阵,吹的人毛骨悚然。”,说到这,病人缩了缩脖子:“我还听到婴儿的哭泣声,和大人凄惨的叫声,我的伤,也是在逃跑的途中碰到尖锐的大石头上撕开的。”
柠月走到院子里,捡起地上的石头,在地上开始画图。
她用线头做标记,画出平石山,又画出贫民窟的病人,他们在哪受的伤,还有标出贫民窟病人受伤的位置,她放下手里的石头,看了眼地上的图,所有受伤的病人,都是在平石山附近受的伤,也是在那被邪气缠上。
双手撑着肉肉的小脸,陷入沉思,平石山很有问题。
“是不是看出什么问题了。”
柠月抬起头,看了眼蹲在她身边的国师:“看出问题了,你会帮我吗?”
“不会,没有危害到大魏朝,没有危害到百姓,我不会出手。”
柠月翻了翻白眼,他这个国师当的也太轻松了,什么事也不用管,而且还很会偷懒:“既然不帮忙,你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她也懒得解释。
国师脸上露出清冷的笑容:“口头的关心还是要的,不然显的我太不近人情。”
柠月冷哼一声:“口头的关心留给别人,我不需要,我需要实际行动。”,说完,没有理会国师,站起来,去照顾别的病人。
国师并没有因为柠月的态度而生气,而是对心细如发的柠月越加喜爱,没想到这小丫头,这么找到了病人的相同点。
缝合伤口的病人,沉沉的睡了过去,他的伤口已经处理好,救济馆太吵,不适合养病,柠月让他家人先带他回去,一个月以后再来救济馆,检查伤口恢复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