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柠月蹙起眉头,严启文不是没睡好,而是被人吸了精气,她上前询问:“你最近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事。”
严启文最讨厌柠月神神叨叨这一套,神情很不耐烦:“最近,我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柠月挑了挑眉,什么时候了,这熊孩子还跟她耍脾气,她上下扫了眼严启文,身上没有异常的地方,她伸出小手,对着严启文上下其手。
身上也没有异样的东西,她拽起他肩膀上的书包打开,里面除了几本书,什么也没有。
她摸着胖胖的下巴,陷入沉思,她要到严启文的院子看看。
严启文没有因为身体不舒服,而向学堂请假,跟严家二老聊了几句,背着书包去了学堂上课。
柠月来到严启文的院子,站在大门口昂起头。
院子上空漂浮着怨气,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气,确感觉寒冷刺骨。
下人进去跟梁娇通报。
很快,梁娇在下人的搀扶下走出来:“柠月,你来了怎么不进屋,到外面站着。”
“我刚刚从外祖母那出来,经过这。”
等梁娇走进,柠月才看清她疲惫的面容,苍白的脸在阳光下接近透明,双眼无神,神情颓废,她鼓起大大的眼睛,这母子俩干了什么坏事,被人吸了精气。
她跟着梁娇走进院子:“大舅母,你这是怎么了。”
“我最近身体不是很舒服。”
柠月趴在梁娇的腿上:“大舅母,我看你不像是生病,你最近是不是遇到奇怪的事。”
梁娇想了想,若有所思的说道:“没有遇到奇怪的事,最近京城郊外的流云道观,在京城的达官贵人和富人圈子很火。”
柠月竖起耳朵,仔细听梁娇说的话。
“道观的无上道士可以改变人的命运,霉运和时运,京城的人纷纷上门。”
柠月觉得这个无上道士有问题:“然后你也去了流云道观。”
梁娇点了点头:“严府世代武将,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功勋卓着,战场上危机重重,随时小命不保,我不想让严启文上战场,我希望他当文官,留在我身边。”
人的命运早已经命中注定,不可能逆天改命,这个无上道士在忽悠人:“无上道士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
“有的,拿了一个坛子给我,让我每日供奉,就可以改变严启文的命运。”
柠月皱起眉头,梁娇是官宦世家的千金大小姐,怎么这么容易相信人,要不是有她,严府要倒大霉了:“大舅母,我想看看道士给你的坛子。”
梁娇苍白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一个黑不溜秋的坛子,有什么好看的。”
“我就想看看。”
梁娇拧不过柠月,牵着她的小手来到院子后面的里间。
小小的房间,依着围墙而建,在昏暗的角落里很不显眼。
黑色的怨气从门缝和窗口冒出来,将这小小的房间笼罩住。
刚靠近房间,柠月冷的汗毛竖起,她推开房门,不大的房间没有其它的摆设,正中间摆放着一个坛子,下面放着供奉的瓜果。
这个小坛子异常的眼熟,跟宫女摔碎老巫婆的坛子一摸一样,她转过头问梁娇:“你知道坛子里是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
梁娇懵懵懂懂的样子,把柠月气着了:“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你就敢往严府带。”
梁娇一脸无所为:“只要能改变严启文的命运,管它是什么。”
柠月被梁娇噎的说不出话,平日里精明的大舅母,怎么在这个时候开始犯糊涂,她不想吓着梁娇,没有告诉她坛子里的是小鬼:“这个坛子很有问题,不能在供奉。”
听到柠月的话,梁娇开始着急了:“那怎么行,这是我好不容易买到的,严启文还要靠它考上状元。”
柠月:“……考状元跟智力有关,跟这坛子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京城做生意的人买了这坛子后,原本落败的生意,现如今蒸蒸日上。”
柠月懂玄术,懂的这里面的道道,道士借用了这人之后的气运,过了这段时间,他的生意会很惨淡,说不定还会倒闭:“这只是暂时的。”
这时的梁娇为了严启文能考上状元,简直魔怔了:“只要严启文能考上状元,暂时的也无所谓。”
柠月嘴角微抽:“这个暂时,坚持不到严启文考状元的时候。”
梁娇听不懂柠月的话,不过她不在意,她只在意严启文考上状元。
见梁娇执意如此,柠月不在多说什么,她要想办法把这坛子弄走。
继续留着这坛子,梁娇母子俩会命丧严府,梁娇这魔怔样子,肯定不会主动将坛子交给她。
她咬着嘴唇想了想,只能用玄术让梁娇失去这段记忆,她故意伸出裙子底下的小脚:“大舅母,你帮我系下松了的鞋带。”
丫鬟松开搀扶梁娇的手:“小小姐,我来帮你系鞋带。”,说完,蹲下身子。
柠月将脚移开:“我要大舅母给我系鞋带。”
丫鬟愣了愣,她站起来看着梁娇。
梁娇并不生气,柠月长的白白嫩嫩,很招人喜欢,傲娇的样子,让她疼的心坎里,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缓慢的蹲下身子,伸手给柠月系鞋带。
趁着这个机会,柠月伸出小手,在梁娇面前晃了晃,嘴里念着咒语。
梁娇神情变的呆滞,漆黑的瞳孔变的涣散,像机器人一样蹲在地上。
站在不远处的丫鬟发现了异常,你蹲在梁娇身边,轻轻推了推:“夫人,你怎么了。”
柠月将手收回来的一瞬间,梁娇清醒过来,她甩了甩脑袋:“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在这。”
柠月趁着梁娇没注意,拿出怀里的拘魂铃,将桌上供奉的坛子收进去。
她上前扶起梁娇。
梁娇的身体很弱,刚刚给她催眠,消耗了她不少体力,此刻需要靠在丫鬟身上,才能勉强站起来,柠月吩咐丫鬟送梁娇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