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兴奋的爬上围墙,四周除了偶尔路过的村民,没看到士兵,他对下面的李为德招了招手:“趁着士兵没过来巡逻,赶紧离开。”
此时的李为德紧张的心跳加速:“我要回去接我媳妇,我要带着她一起走。”
“都什么时候了,还回去接你那常年躺在床上的媳妇。”
李为德虽然好赌,但没有忘了,躺在床上的媳妇是因为他受伤的:“我不能丢下她,我走了,谁给她做饭。”
认识李为德这么久,第一次发现他这么顾家:“你抱着你家媳妇,能爬上这堵围墙吗?”
“我把他绑在身上。”
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陈二狗不想在等下去:“出去的路你已经知道,我先走一步。”
李为德应了声,转身往家赶。
陈二狗跳下围墙,顺着墙壁往祠堂后院走,想到祠堂里住着得了天花的村民,他浑身的汗毛竖起,自觉跟祠堂保持距离。
走到祠堂的后门,听到里面的咳嗽声,他忍不主爬到窗户上查看里面的情况,他站的位置正好是三位病情比较严重的村民睡的地方。
三位病人正躺在床上休息,身上的的红痘已经结痂,但还有没有脱落,苍白的脸上斑斑点点,在昏暗的房间异常的恐怖。
睡在最角落的病人,听到窗口的动静,慢悠悠的转过头,苍白的脸出现在陈二狗的视线里,病人漆黑的眼珠变成灰白色,眼神黯淡无光,虚弱说话的声音飘荡在陈二狗耳边:“谁在外面。”
陈二狗吓的摔在地上,嘴里念叨着见鬼了,村民躺在家里开始发烧,就会被士兵抬走,没想到症状会这么吓人。
更加下定决心要离开下河村,他从地上站起来,慌慌张张爬上围墙。
正好被出来倒药水的柠月看到,她以为是小偷,大喝一声:“谁在那鬼鬼祟祟?”
陈二狗脚没踩稳,从围墙上掉下来,脑袋撞在石头上,疼的他呲牙咧嘴,他扶着脑袋从地上站起来。
“嘶”的一声,勾在石头上的裤子,被撕开一个大口子,雪白的大腿裸露出来,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里面的四角裤清晰可见。
柠月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再次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陈二狗没有回答柠月,动作迅速的爬上围墙挑了下去。
这时候的柠月反应过来,刚刚那人不是小偷,而是逃跑的村民,她脱掉身上的衣服,跑到祠堂外,找到严文修:“有村民跑出去了。”
“什么?”,严文修神情变的严肃:“我早就下发通知,谁敢跑出村外,会被抓进大牢,没想到还有村民敢跑。”
柠月能理解村民的行为,如今的下河村,没有了往日的热闹,有的到处是艾草的味道,和神情慌张的村民,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受不了:“先抓回来再说。”
严文修领着士兵往祠堂后院走,他跳出围墙,士兵纷纷跟上,大喊着正往山里跑的陈二狗。
柠月怕村民,跑到别的村庄,把天花传染给别的村民,她急忙跟在士兵身后。
刚走到祠堂外的李为德,看到这一幕,心口直跳,媳妇真是他的福星,又让他逃过一劫,他背着背上的妇女,转身往家走。
陈二狗提着裤子,慌不则乱的在树林中跑,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脚下奔跑的速度也加快了。
他跑进深山,路被杂草和树木遮挡住,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为了躲避追兵,他选择了最偏僻的一条路。
他忘了,村里的百姓很少来这深山,因为有凶猛的野兽,以前,村民进山采药,没有再回来。
士兵和严文修在后面穷追不舍,跑到密林处,陈二狗无路可跑,被追上来的士兵抓住。
在崎岖的山路中跑了这么久,严文修累的气喘吁吁,他一脚踢在陈二狗的腿上:“没想到,你跑的还挺快。”
陈二狗低下头,没有理会,她常年在赌坊赌博,身上的银子经常输的干干净净,为了能继续赌,会跟赌坊借银子。
到了时间,还不上银子,赌坊的人来他家,为了躲避赌坊的人,经常逃跑,赌坊的人就在后面追,练就他一身逃跑的本领。
严文修见陈二狗不说话,又上前踢上一脚:“我早已经下了通知,为了防止别的村也传染上天花,村里的村民,不准跑出去,你为什么要跑。”
陈二狗抬起头,满脸的不悦:“为什么,为了活命,继续待在村里,我迟早会被传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