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月不太想让严文天跟在身边,这让她很束手束脚,拒绝的话到嘴边不敢说出口,耳边传来跳跳的叫声。
她低下头,跳跳气愤的咬她的裤腿,蓝宝石的大眼睛控诉的看着柠月,仿佛在抱怨柠月又丢下它跑出府。
柠月抱起跳跳:“你怎么来了。”
严文天回道:“我出府的时候,跳跳一直跟着我。”
柠月看着跳跳:“不是我不带你出来,是我要破案,太危险了,带着你不方便。”
跳跳张开嘴巴叫了声,附和着柠月。
“你也知道危险,知道危险还往前面冲。”
柠月没有理会严文天。
时间还早。
几人坐在茶楼,李德端起茶壶,为严文天倒茶。
严文天正在为柠月的事生气,推开杯子,不接受李德的茶。
为了消除严文天心头的怒火,李德不得不陪笑脸。
在这干坐着,等着无聊,柠月抱起跳跳走出茶楼。
围着河边走。
岸口离出事的地方,相隔的很远,站在西南角的方向,隐隐约约看到湖面漂浮着一个献字,仔细看的时候,又消失不见。
她继续绕着河边走。
为了方便货船运货,河面修建的比较广,沿途种了很多树,风景如画,河面的凉亭,修建了一条长长的走廊。
柠月跑了小会,才到凉亭,清凉的风透着寒,她放下跳跳,蹲在河边,水很清澈,没什么异样。
她拿出符纸,放到手心,伸进水里,水瞬间变的浑浊,还带着一股刺鼻的臭味,她急忙将手伸出来。
嘴里念着咒语,河面没有任何动静,这下,柠月也摸不准河面到底是被布了阵法还是下咒。
现如今,只能静下心,等到午夜,才知道真相。
她抱起跳跳回到茶楼。
严文天和李德在下棋。
她走到窗口的躺椅躺下,拿出医书打发时间。
“等下。”,严文天拿起已经下了的棋子:“我要重新下。”
柠月挑了挑眉,四舅舅下棋,棋品有些问题。
坐在严文天对面的李德满脸不高兴,不过没有表露出来:“落子不悔。”
“我下错了,又不是故意悔棋的。”
柠月用医书捂着脸,四舅舅这行径跟悔棋没区别。
李德只能压住心底的怒火。
两人继续下棋。
整盘棋下来,严文天每颗棋子都悔,要求重新下,气的李德当场发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起来。
吵的不可开交,严文天才开始学下棋,不管是下棋还是理论,都争不赢李德,气急了,开始动手。
两人在包间大打出手。
柠月抱着跳跳躲在躺椅下,观看两人打架。
包间的桌子,椅子,柜子被两人摔的四分五裂,残肢断腿,被两人扔来扔去,战况这么激烈,柠月缩在下面,不敢出来劝架。
跳跳叫了两声,窝在柠月的怀里。
等两人打累了停手,包间已经一片狼藉、
危险解除,柠月从躺椅下爬出来。
严文天是战场的将士,身经百战。
李德是衙门的头领,经常抓犯罪分子。
两人身手都不错。
没有打出个输赢,两人身上都挂了彩。
柠月满头黑线:“不过是下盘棋,至于动手吗?”
“跟这种悔棋的人,自然要较真。”,李德很不服气。
严文天不甘示弱:“我下错了,当然可以悔棋。”
“我懒的很你这种人争论。”
“有本事再来下两盘棋,一较高下。”
两人捡起地上的棋盘和棋子,坐在废墟中,开始下棋。
看的柠月直摇头。
都已经成年了,两人还这么幼稚。
柠月怕两人又打起来,她抱着跳跳去隔壁的包间。
果然,没一会,包间传来两人的吵架声,紧接着拳脚相加的声音。
柠月拿符纸捂住耳朵,躺在躺椅上,盖着被子睡觉。
晚上还有一场恶战,睡的正香,被敲门声吵醒。
她穿上鞋子,打开房门,看到严文天站在门口,嘟嚷着声音:“四舅舅,有什么事?”
严文天抱起柠月:“你睡迷糊了,该吃晚饭了。”
柠月有气无力的趴在严文天的肩膀,这饭,她可以不吃的,她只想睡觉。
来到包间,房间已经被打扫干净,严文天将柠月放到座位上。
柠月拿起筷子夹起她最爱的肉,大口吃,桌子比较大,摆在另一端的菜她夹不到:“四舅舅,你帮我夹下鸡翅。”
严文天伸手给柠月夹了块鸡翅。
这时候,柠月发现异常。
严文天和李德斜着脸对着她,怕被她发现什么。
柠月放下筷子,跑到另一边。
两人很有默契的把头转到另一个方向。
柠月又跑到另一边。
两人又把头转到另一个方向,就是不给柠月看。
柠月怒了,站在凳子上,强行掰过严文天的脑袋。
漂亮的丹凤眼被李德打成熊猫眼,嘴角的淤青,显示战况的激烈。
“四舅舅,我觉得你以后还是不要下棋了。”
严文天正在兴头,怎可轻言放弃:“我觉得我棋下的还是不错的,错的是李德。”
李德不干了,转过脸:“明明是你的问题,既不会下棋,又喜欢悔棋。”,这一刻,他暗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跟严文天下棋。
柠月不想因为下棋的事,继续吵架,她转过头,心口颤了颤,李德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被打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让他们两人一起下棋,是一场灾难。
她让小二拿些冰块给李德敷敷,她不想让李德顶着一张肿起的脸,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一个淹死鬼够她受的了。
吃完饭。
几人搭船来到河中心。
夜色沉沉,躲在云层中的月亮飘出来,银色的月光洒在河面,给夜晚增添了几分诡异。
柠月拿出符纸丢到空中,符纸无风自燃。
紫色的火,在幽静的湖面飘荡,红色的阵法若隐若现,阵法中心出现一个献字。
眼底满是冰冷,她在河边的时候,没有看错,紫色的火消失,阵法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