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糖儿,你回来了?”小李氏一见到方糖回来了,便上前拥住了她,她脸上有泪水,除了是因看到女儿回来,还有就是因那米铺的事,她已不知该怎么办了。
“糖儿,那铺子可怎么办呀,两间都被砸了,元宝昨日去,想说重新修整一番开业,但随即又被砸,这是...这是要我的命呀...”
“母亲,你先别着急,我们回屋慢慢说吧。”小李氏情绪激动,方糖只能是轻声安抚她说道。
小李氏以帕子抹了抹泪珠,自觉确实也是失态了,何况还有下人们在旁,便觉女儿说的也对,凡事还是回屋关起门说的好。
遂就着方糖的搀扶,两人一同回到屋里。
小李氏拉着方糖一同坐下后,便大致说了自家的米铺是何时被砸的,又道对面刚开了一家汪氏米铺,便是怀疑这一切都是对方所为。
“汪氏米铺...”虽说有新店开张也并不奇怪,但这个汪姓,不由让方糖想到了汪光耀,可她很快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想着汪光耀是在永城,家里是开银行的,如何会在这等小镇上开米铺呢。
“糖儿啊,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呀...要不,我们去报官?”这光天化日之下,竟做这打砸别人店铺的事,这还有王法么!而且还不只一次打砸,当他们修整好了想再次营业的时候,又再次被打砸,所以小李氏已经忍不了了,便想着干脆去报官吧。
方糖大致了解了情况,她其实也没去过自家的米铺,还有就是被小李氏怀疑的汪氏米铺,她都想去看看,遂她先安抚住小李氏说道,“母亲,可否让我先去看看米铺?”
小李氏原也没指望方糖能处理此事,只是因她没有儿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便就只得和她说说,所以她犹豫了一下。
“你一个女儿家去看米铺?那里现在可是乱的很,你去也无用啊。”
“母亲若是担心我的安全,可让元宝带我去,若还不放心,便再叫上几个长工一起可行?”
小李氏往后也会把米铺交到方糖手中,作为嫁妆也好,自己经营也罢,所以一想到这些,她终究还是点头答应了,只是她也不忘嘱咐几句。
“好吧,就让元宝带着人护着你去,不过你得答应母亲,切勿停留太久,且一见事有不对,马上回家知道么?”
方糖见小李氏终是允了,也就轻轻点头道,“母亲放心,我都听你的。”
因着时间还早,方糖便想着就今日去看看米铺吧。她与阿云在门口等来元宝,元宝是方家二房管家的儿子,现在也算是半个管事了,且从小也算是与方糖阿云她们一起长大的,所以互相之间也就非常熟悉。
“小姐,你真的要去看么?”那铺子都被砸的稀巴烂了,现场可是一片狼藉,所以元宝的意思是想劝方糖不要去。
方糖见元宝竟又像是小李氏一般劝她不要去,便笑道,“去呀,我都没看过自家的铺子呢。”
元宝知道方糖的性子,便只能点头道,“好吧,小姐,你先等着,我再去叫上几个人和你一起去。”
等了一会儿,方糖见果然元宝带来了几个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长工来了,因他们见方糖在此,也都规矩了许多,只让方糖走到前面,他们都在后面跟着。
“小姐,就在那儿,另外一间铺子,隔了条街,我们待会儿再去看。”元宝指了指那处用木板遮挡的铺子,上面的牌匾赫然写着方家米铺四字。
方糖向那米铺走去,而她很快地她也发现了写有汪氏米铺的店面就在她家米铺的正对面,而与他们方家米铺不同,这个汪氏米铺生意倒是好的很,来往买米的客人都络绎不绝。
元宝注意到方糖在看汪氏米铺,便低声与方糖说道,“这汪氏米铺刚开业,我们的铺子便被砸了,夫人都说定是他家干的‘好事’!”
“先别胡乱猜测,我先进去看看。”方糖不想让‘有心人’听到元宝所说,便先让后者把自家米铺的木板给拆开。
元宝见汪氏米铺的人看向他们这边,便也不再盯着对面,只遵循方糖吩咐,把方家米铺的木板卸了,再让方糖进去。
一阵尘埃扬起,方糖小咳嗽了声,可这也无妨,只是里面确实是过于杂乱,方糖见有些桌子,椅子上的木板都被砸的裂开了,已露出了木钉,所以阿云直呼小心,她是怕方糖一不小心便会踩到脚。
方糖见此心里也不是滋味,她与身后的元宝等人说道,“可否请大伙先把好的东西先规整出来,至于其他已被砸烂的,收拾一下也都扔了吧。”
可元宝却以为这样做无用,他与方糖坦白道,“小姐,不是我们不收拾,是收拾了也没用啊,这待会儿收拾好了后,这第二日又定会被人打砸,所以小姐,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找出是谁干的!”
方糖明白元宝的意思,她是心里已有了打算,便与元宝继续说道,“到底是何人打砸的店铺,我是一定会找出来的,你们先把这里收拾一下...”
元宝与其他人都以怀疑的眼神看向方糖,而其中有一长工还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一个女娃娃懂什么,这不是白干么...”
此人当然很快便被元宝的眼神给制止住了,可方糖还是听到了这话,只是她也理解大伙的心思,所以她还得去看看对面的汪氏米铺,毕竟它的嫌疑很大。
“小姐,你去哪儿?”所以当阿云元宝等人去往另一条街道时,却见方糖竟是没跟上,反而是径直去往对面的汪氏米铺。
“这位小姐可是对面方家米铺的东家?”汪氏米铺的掌柜认得元宝,而能让元宝惟命是从的不就是东家嘛,而这掌柜早有耳闻这方家二房没有儿子,遂才如此笃定。
方糖点了点头后微笑道,“掌柜的好生意啊。”
汪氏米铺的掌柜见方糖在说话间倒不见怯场,而且还让他有种老练的感觉,便虽觉奇怪,但仍有礼回道,“蒙同仁照顾,生意倒是过的去。”
“冒昧问掌柜一句,我方家米铺被人打砸时,您可曾看见?”
掌柜一听方糖所问便眼神晦暗不明,只回道,“抱歉,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