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儿搀扶着吕姨娘往思芳阁而去,只是人都没走近,便已能听到思芳阁内哀嚎一片,而且还听得有人边哭边喊道,“姨娘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姨娘,看来是真的。”夏儿自觉刚刚听到的消息,再加之看现在这情况,便是笃定方糯是真死了,也就与吕姨娘低声道。
可吕姨娘就是要亲自见到方糯死了才放心,也就仍是一同走进了思芳阁。
而在思芳阁内,果然见丫头婆子们跪了一地,如此吕姨娘便心里更有底了。
阿云此时就在院子里等着,她一见吕姨娘出现了,便按着方糖事先所交代的迎了上去。
“吕姨娘...”阿云神情悲恸,她与吕姨娘见礼后,便忍不住嘤嘤哭出了声。
“这不是方小姐的丫头么?”吕姨娘见过阿云几次,而此时见她不在方糖身边,便笃定方糖应该是在此时陪着方糯了,所以这方糯看来是真要不行了。
而果然阿云即刻点头,边抽泣边回道,“我家小姐此时正...正陪着方姨娘...方姨娘她...”
“方姨娘怎么了?快带我去看看!”吕姨娘还详装着大惊失色的样子,可她迫不及待地就要去见方糯,便已泄露了一二。
阿云抹了抹眼泪,她推开了门,让吕姨娘进屋,却是把她身后的夏儿给拦下了。
此时屋里正准备瓮中捉鳖,当然也就不能让夏儿在旁,所以夏儿被拦在外自是很不解。
但阿云已是插着腰,怒视着夏儿道,“你不能进去,否者连你一起抓了!”
夏儿顿时察觉到不对劲,可当她想大喊时,阿云已是把一早就准备好的布块给塞到了对方的嘴里。
“你若是敢再叫,我就再塞一块进去!”布块有的是,阿云拿着布块在夏儿的眼前晃了晃后,继而扣住夏儿的双手,再把她拖至另一间空屋内,顺道把门给锁上了。
而刚踏入屋里的吕姨娘,并不知这屋外的夏儿已被阿云给‘控制’,她还径直走到床榻旁,虽未见到方糖,但却不疑有他,只试探性地在青账外唤道,“妹妹,妹妹你还好么...”
“吕姨娘是要来看我二姐姐的?”方糖‘突然’在吕姨娘身后出现,这让后者不由吓了一跳。
可她很快又恢复如常,急切地问向方糖,只为知道方糯到底是死是活。
“你姐姐她是不是...”虽没说出‘死’字,但她的意思已能让方糖秒懂。
“我二姐姐她...”方糖也是磕磕巴巴地未答完整,这让吕姨娘更是着急。
“死了么?”所以她都忍不住把心里所想给说了出来。
“怎么,你很想我死吗?”方糯的声音突然响起,可吕姨娘却没看到人。
吕姨娘下意识看向床榻,但青账内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只是此时的耳边再次听到方糯说话。
“吕慧仪,你以为这样就能害死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么?”
“你...你不是...”吕姨娘终于见到了方糯,她指着对方,见对方竟是好好地就站在她的面前。
“不单单是我没死,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好好的,怎么,如此让你失望了?”方糯眼神凌厉,她扶住肚子,发誓不管是吕慧仪还是任何人,只要敢害她的孩子,她必定不会放过她!
吕姨娘虽知道自己败露了,但她以为只要自己一口咬定,方糯也定不能把她怎样。“妹妹误会了,我也只是听闻你病了,所以才过来看你的,而且你竟还怀孕了,这真是大喜事啊。”她还扯着嘴笑道。
“吕慧仪,你不用再假惺惺了,这药是你的丫头所下,我这里可是都有证据的,若是我把这些都告诉老爷,你看老爷会怎么处置你!”药渣在她手上,刘大夫也可以作证,若她还不承认,方糯以为还可以让夏儿与她对质,到时夏儿为了自救,应该就会说出一切。
可吕姨娘仍是嘴硬着,她可不会因着方糯的话而吓到。“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我也只是好心才来看你,你这般说可真是让我寒心啊。”
“哼,你还在装?行,那我们就去老爷面前,看他是信我还是信你?”
就在方糖的话一落,这门便被推开,而进来的是吴妈妈和两名身材魁梧的婆子。
这架势在后院并不少见,所以吕姨娘怕了,也就连连后退,并喊道,“你们要做什么?夏儿,夏儿...”她还以为夏儿就在门口等着她,可孰不知此时这人已经被阿云给关到一旁的屋子里了,所以没人能进来帮她。
吕姨娘还是被婆子们押住了身子,吴妈妈遂等着方糯接下来的吩咐。
“把人带到前院去!”虽然后院的事都是由王氏在处理,可方糯以为此事不可经由王氏,因着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这王氏一直不想让后院妾室怀孕,所以方糯还是想着吕姨娘一事定要让潘祈礼亲自处置,因为如此也算是给王氏等人一个警告。
“是。”吴妈妈让婆子们把吕姨娘押去前院。
方糯听着吕姨娘不断的叫喊却无动于衷,方糖就跟在她身后,在经过阿云身边时,还不忘让阿云把那夏儿给一并带去。
此时在这前院里,潘祈礼正是刚送走客人,只是他刚转身,却被吕姨娘的叫喊声给惊到。
“这是怎么回事?”潘祈礼见吕姨娘鬓发凌乱,衣衫不整的样子便问道。
“老爷,老爷你可要为妾做主啊,她们竟敢对妾动用私刑啊老爷。”吕姨娘生的美艳,平日在与潘祈礼翻云覆雨时也多是用些讨喜的手段,所以潘祈礼还挺受用的,也就多听她吹枕头风,而刚好昨夜他也宿在吕姨娘屋里,也就仍算是余温犹在。
所以潘祈礼一听吕姨娘所说,便立即就信了,也就说道,“还不放开!”
婆子们是思芳阁的人,但潘祈礼是潘家主人自也不得不听,也就立即放开了吕姨娘。
但还好方糯和方糖也跟着来了,方糯似料到会如此,也就先是径直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