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祈礼是想不到傅良声会为方糖说话,不过两人一道前来,这傅良声也许就是方糖找来的帮手。
“好,林管家...”傅良声的面子潘祈礼还是要顾及一些的,而且他也不想方糖继续胡搅盲缠,便决定叫来当时在场的几个丫头婆子当面与方糖说清楚。
林管家办事得力,这出去后,不到一会儿便带来了三个人,两个婆子一个丫头。
三人向潘祈礼见礼后,潘祈礼便让三人分别说出如烟出事当天所发生的事。
首先是一个婆子说话,她是个小管事,是潘祈礼派到如烟身边的,她说那天就站在如烟身后,然后就看到方姨娘只身一人来了,而且一来就给了如烟一巴掌。
方糖听罢便立即问道,“请问妈妈,在这之前,她们之间都说了什么?”
“老奴并没有听到她们说话...”这婆子眼神躲闪,只低声说道。
潘祈礼挥手让她退下,让另一个婆子接着说。这婆子的说法跟前一人说的差不多,也仍是说就看见方糯打了如烟一巴掌,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正因如此方糖才觉得事有蹊跷,而此时那天在场的唯一丫头正准备回话。
没等这丫头说话,方糖先问道,“这位姐姐当时也是站在如烟小姐的身旁吗?”
那丫头倒是诚实,她回道,“奴婢当时并不在如烟小姐身旁,是后来听到吵架声才...”
这丫头话未说完便被那管事婆子用手肘撞了一下,似在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吵架声...也就是说如烟小姐和我二姐姐之间并不是没有说话的,而我二姐姐也并没有平白无故地就打了她!”
“方小姐,老奴就是看见方姨娘打了如烟小姐一巴掌后,如烟小姐才摔倒在地的。”管事婆子仍坚持说道。
方糖不管那婆子,只走近丫头面前,看着丫头的双眼正色问道,“你说你听到吵架声,那么她们说了什么你可听到了?”
那个丫头因得了管事婆子的警告自然是什么都不敢说了,也就忙摇头道,“没有,我什么都没听到。”
方糖知道对方是不敢说,所以她凑到那丫头的耳边低语了一句话。
方糖并不知这句话用在这丫头身上到底好不好使,遂她等着,而见此情形的潘祈礼和傅良声却并不知方糖在搞什么鬼,也就奇怪着。
“好吧,那我就只好去和她说...”方糖边说边等着那丫头的反应。
“我说,我说...那天听见吵架声后,奴婢便赶了过来,后来就见到如烟小姐和方姨娘说她一定会嫁给老爷,又说她不像方姨娘没有孩子,她现在肚子里怀了老爷的儿子,以后便是夫人都要让她三分,后来方姨娘说如烟小姐是交际花,潘家大门岂是她能入的,如烟小姐听了便打了方姨娘,方姨娘气不过便回推了她,但因为身后有徐妈妈郭妈妈在,所以便即可扶住了如烟小姐,可不知为何...如烟小姐却推开了她们,自己...自己就坐在了地上...”
“你们...”潘祈礼听罢,便指着那丫头婆子们,他是没想过竟真的有人敢骗他。
“老爷赎罪啊,老奴也是听从如烟小姐的意思...”管事婆子立即跪下道。
“把那个大夫也叫过来!”大夫是如烟叫来的,就是他说如烟已经怀孕,可此时因着丫头婆子的谎言,潘祈礼是连大夫都怀疑了。
那个大夫来了,他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丫头婆子都跪在地上,便心有警觉。
“是你说如烟已经怀孕了?”潘祈礼虽是怀疑,但内心还是希望大夫说的是真的。
这名大夫收了如烟的钱,自然是做戏也要做到底。“是呀,潘公子,已经一月有余了。”
“真的?”潘祈礼再问一次。
“当真,我哪敢骗您啊。”大夫仍是笑着并小心回道。
“我再问一次,当真?”潘祈礼突然掏出枪来对准大夫脑袋,那名大夫立即吓得后退了几步。
“不,潘公子,您可别开枪啊,这...这都是如烟小姐的意思,是她让我向您说,说她已经怀孕了,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好啊,你们一个个竟合伙起来骗我!”潘祈礼咬着牙,他踢了一脚大夫,便让林管家把他以及丫头婆子们都绑起来带了出去。
方糖原本只是想为方糯讨个公道罢了,可没想到,却牵出了如烟假怀孕的事情。
“潘公子,那我姐姐可以放出来了么?”如烟的事她不会管,也不想管,而方糯已被关了将近一日,所以方糖是想尽早把她接回去。
潘祈礼摆了摆手,他怒气未熄,也不想多说话,而他这个意思,也算是允了方糖。
方糖终是松了口气,她正要转身离去时,又想到若是没有傅良声的帮忙,她便不可能见到潘祈礼,遂她还是临走前小声地与他道了声谢谢。
傅良声会帮方糖也算是破天荒了,而且他很好奇刚刚方糖究竟与那丫头说了什么,竟使得这丫头肯说出实话。
可因为今日他还有事找潘祈礼,所以他不便深究,等有机会见面再问也不迟。
再说另一边方糖已经又跑去柴房,并让家丁把门打开了。
“二姐姐,来,我扶你...”方糖想要扶起方糯。
“我可以出去了么?老爷他...”
“是潘公子让我来接你的。”方糖知道方糯经这一次已是怕极了潘祈礼,所以若没对方允许,方糖估计方糯也不敢擅自出去,因此她还得把潘祈礼搬出来,说是他允许的。
方糯可从来没受过这等委屈,她泪眼婆娑,一听方糖说是潘祈礼放她出来的,便道,“我就说是那如烟害我,老爷他还是相信我的,我要去见他...”
“二姐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潘公子现在有事要忙。”方糖是以为现在潘祈礼是不会想见方糯的,加之傅良声也在,所以方糖是想还是先劝方糯回去再说。
“好吧,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好见他...”方糯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仍是非常在意自己在潘祈礼眼中的形象,所以她想着方糖说的对,还是先回去,待自己收拾打扮一番才去见他。
于是方糖与阿云一起搀扶起方糯,伴着她一路走回到思芳阁。
进了屋后,方糯便在打听如烟的情况,因为她想着,既然潘祈礼已经相信了她,那么如烟自然也就不会再得潘祈礼相护了。
“当天在场的丫头已经说明,那个如烟是自己倒在地上的,而且后来那个大夫也说,如烟她并没有怀孕。”
“如烟没有怀孕?她是假怀孕!好你个如烟,竟还真的为了嫁入潘家而不择手段啊!”方糯一听方糖说如烟没有怀孕,便整个人一下子就有精神了,而且连带着身上的伤都不疼了。
“呵,假怀孕!”方糯笑了,自以为这老天还是眷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