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了画简单的符文,云伯阳又像讲故事一样,开始给容容讲解符文的一些相关知识。比如,什么样的线条可以产生什么样的威力,线条之间如何组合才能产生更大的效果之类的。
容容听得如痴如醉,也觉得很有意思。她把爹爹讲的东西都记了下来,然后迫不及待地自己开始排列组合,想看看会产生什么效果。云伯阳也不管她,任她在纸上瞎画。
容容也不知道自己画的东西会不会有用,便拿自己家的院子做起了试验。每画好一张符,就往院子里一扔。
于是,她家的院子里,有时会出现一个小土坑,有时会冒起一阵烟尘,有时会突然出现一蓬草,有时又会拱出一道小土墙。
慧娘在被拌过两次,又踩进坑里,差点崴脚之后,终于忍无可忍,拎着容容,扽着云伯阳,逼着这父女俩把院里的地重新填平了才罢休。
除了符文的知识,容容也很喜欢听爹爹讲符师的故事。从那些故事里,她知道了符师其实是有等级之分的,从符师、大符师,到画符宗师,再到地符师、天符师,再往上甚至还有神符师。
还有,从地符师再往上,很多高级的画符师都有自己独特的画符习惯。就算同一张符,不同的人画,画的顺序也可能完全不一样。而且,由于每个人对符文的理解不同,同样作用的符文,画出来的样子也会完全不一样,甚至千奇百怪。还有些符师,画符时会有些特殊印记。
爹爹还给她讲了一个符师的传说。说是有一个很厉害的符师,总是喜欢在画符文时,在右下角处空着不画,直到所有线条都画完,才会在那处空白的地方画上特殊的一笔。而只有画了这一笔,符文才能发挥作用,不画时,整个符文就是一张废纸,什么用都没有。那一笔的笔划也十分特殊,别人都模仿不来。
容容听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于是问,“爹爹,真有这样的符师吗?那他画的符是什么样子的呀?我都想不出来。”
云伯阳笑笑,拿起桌上的笔,随手在纸上画了几笔。然后指着右下角,道,“你看,就像这样,这里留着不画。”
容容见纸上画着一个很复杂的图案,线条交错缠绕,让人有些眼花缭乱。这个图案的各个地方几乎都画满了线条,只有右下角处留有一点空白。
“哦!原来是这样的呀!”容容恍然大悟,然后又抬头问,“爹爹,你觉得,什么样的笔画才能让别人都模仿不来呢?”
“你呀!咳咳咳……”云伯阳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笑道,“看好了,就像这样……”说着,用笔往空白处一按,又拧了拧,再一挑,“哈哈!就这样!”
“啊?”容容以为爹爹会很正经的给她讲怎么写那特殊的一笔,没想到他却跟自己开玩笑,在纸上随意抹了一下。
“爹爹!”容容撅起嘴,“你怎么能瞎画呢!”
“哈哈哈!咳咳咳……容容看出来我瞎画了?”
“嗯!是啊!我都看出来了!爹爹,你认真点儿,好好教!”容容小大人儿一样的说着爹爹。
云伯阳笑道,“个人的印记,本来就是符师随心所欲加上去的。咳咳咳……我觉得这样画很带劲儿,很帅,所以就这么画了,哈哈哈!”
“啊?我看爹爹是根本不知道人家厉害的符师是怎么画最后一笔的吧?所以才这样糊弄我!”容容皱了皱鼻子,觉得爹爹有时候比自己还更像个小孩子。
“哈哈!这样画就是很有意思啊!咳咳咳咳……不信你也试试?”云伯阳边咳边笑。
“真的吗?”容容被他说的有些心痒痒,也想试试。
“当然啦!”云伯阳扯过一张纸,“你看,就这样,一按,再一拧,再一挥!哈!你看,多有意思!”
“是吗?”容容把爹爹写过的纸拿过来,学着他的样子,在上面拧了一笔。
嗯……确实,好像有点儿带劲儿呀!
她又在纸上写了一笔!嘿嘿!挺好玩!
看着纸上参差的墨迹,容容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云伯阳看着她的样子,也嘴角上扬。他咳了几声,又道,“光这样画还不行。厉害的符师,在画这最后一笔时,是要筑满灵力,全力写下这一笔的。这样才能给整个符文灌注巨大的灵力,让它发挥最大的效果。”
“嗯……”容容点点头,又抬头道,“我也想试试,不过也没有合适的符文可以让我试吧?”
“嗯……是没有。不过……咳咳咳,我来给你画几个玩,还是可以的。”云伯阳笑道。
说着,他随便在纸上画了几团线,假装是符文,让容容在空白处补上最后一笔。
虽说知道是玩,但是容容有时候也会假想自己是画符大师,趁爹爹不注意时,在笔端注入灵力,然后用力地按下。
这时,纸就会因为经不住灵力,而“噗”地一声碎裂开来,有时会带着大量的墨汁,溅得到处都是。
“哈哈哈哈!”不仅她开心,云伯阳见她这样,也不但不责备,反而跟她一起哈哈大笑。
父女二人的画符时光也因此变得轻松起来。每日,当云伯阳看见容容画符画得有些疲累时,便会画几团不太像符文的图案,让容容加上最后一笔。容容总是玩得乐此不疲,心情也会变得轻松起来。
画得多了,容容觉得爹爹跟她玩的瞎画法,她反而很喜欢,别说,那么画就是很有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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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容容六岁了。
去年,有了慧娘的加入,花布坊后半年的生意更上层楼,年底时的分红比去年多了整整一倍。这让容容爹娘都乐开了花,给容容买了不少好吃的。
只是,容容的修为依旧停在炼气一层,不是她疏于修炼,相反,她每次修炼都非常刻苦,吸纳的每一股灵气都要在体内反复徇行三十六遍,才归入丹田。也因此,她丹田内的灵气浓密粘稠得仿佛像液体一般,虽然是小小的一团盘旋在丹田中间,但却仿佛凝聚着巨大的能量。
灵气的密度大了,体积变大的速度自然就慢。因此,虽然容容从重新修炼开始到现在,已经修炼了七个月,但修为依旧停留在炼气一层没有进境。
不过容容这次却一点儿也不着急,只想着踏踏实实地把灵气凝实好。至于境界的提升,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最近夜里修炼的时候,容容经常看到正屋的灯亮着,有时是娘亲在做绣活,爹爹在写东西,有时是爹爹一个人坐在那里写字。他身体不好,总是边写边咳嗽,但还是坚持每日都写。
容容很好奇爹爹到底在写些什么,便跑过去问。云伯阳只是笑笑,并不告诉她,只说,以后便知道了。
娘亲有时候也会劝爹爹早些歇息,但他总是说要再多写一会儿。
娘亲便不再劝,也把容容送回屋,让她不要打搅爹爹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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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学堂的假期也在日复一日的修炼和画符中悄悄地溜走了。天气一天一天转暖,容容又回了学堂念书。
春日里,雨水本来就少,今年尤其少得厉害,平三镇里的井水都下降了三尺。
容容跟着爹爹进了一趟山里。山里今年也有些旱,杂草都长得不如往年茂盛。云伯阳的身体也大不如从前,收了不大的一块地,便干不动了,坐在地边休息。反倒是容容,一边用她新画的符纸松土,另一边指尖灵气闪过,把一株株药材都收进了空间。有了容容的帮忙,一日下来,父女俩也收了不少药材,又都装进空间,带回了平三镇。
于是,虽然容容家的院子里又跟往年一样,晒满了药材。镇长和里正两人来到容容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满地药材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