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跟着鼾鼾朝卢娜走去,看着并不远,但感觉走了几分钟还没有到。艾文一边走,一边和鼾鼾聊着天:
“也就是说,我们的梦境相连了?你们能做到这个?鼾鼾,你说是‘你们’?你还有别的伙伴?”
“没错,艾文学长。鼾鼾有鼾鼾的爸爸和妈妈,还有兄弟姐妹;我们都是弯角鼾兽。大家认为我们存在,我们才可以存在;如果卢娜和所有人怀疑我们的存在,那我们就会彻底从她心中消失。”
“这个梦境世界通向很多地方,但我们只能待在这里;这里是现实和幻想的夹缝,也是活人与死人世界的夹缝。你的蟒蛇守护神路过我们的世界的时候,我们可以看到它,但它无法在这里看到我们。”
“这回是你和卢娜恰巧梦里都有着对方,而且我的一部分在你们所在的外面;所以我在梦境里的本体才能将你们俩的梦拉在一起。两个人的梦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如果不是这么多巧合都凑在一起,我是做不到这个的。”
“不过,之后再让你们在梦中相会,就能容易很多,我已经标记了艾文学长你的梦境。以后只要卢娜愿意,且你睡觉的时候在做梦,我就能把卢娜的梦连上你的梦。”
艾文在心里仔细盘算了一下,猛然一惊:
“厉害,鼾鼾,还有卢娜!卢娜她居然在守护神咒上,做到了邓布利多校长的地步?我都做不到!鼾鼾,你的特殊性和邓布利多的不死鸟守护神已经可以等同了!他的守护神能以他的声音传递信息,你能让两人的梦境相连!”
鼾鼾听到艾文的话,打了声呼噜:
“艾文学长,你说的邓布利多校长什么的我是不知道,那个不死鸟我好像见过一次,但我不清楚它能做到什么。要说梦境相连,我们确实做得到,虽然很麻烦,得看卢娜作的是什么梦;但还是有些办法的。”
艾文和鼾鼾一边说着,一边朝卢娜那里靠近。梦境里的距离和时间实在不知道是怎么计算的,艾文觉得自己好像走了半小时,又像走了两分钟;但最终还是走到了卢娜坐着的桌子的前面。
艾文扭头看了看四周,好像桌子周围被浓重的雾气包裹着,远处的体育场已经看不太清楚;只有卢娜坐的地方附近相对明亮,没有雾气。
鼾鼾用鼻子朝艾文示意了一下,就消失了。艾文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坐到了卢娜对面的一把椅子上;在卢娜的眼中,艾文是从浓雾中出现,坐在了她的面前。
卢娜看到艾文,眼中露出惊讶的光芒;她的眼神里有犹豫,有羞怯,又有欣喜,脸颊上飞出一丝红晕。卢娜将头缓缓低了下去,好似不敢与艾文的眼神相对;但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又把头抬了起来,嘴唇缓缓张开:
“学,学长,晚上好......对了,在这个梦里能不能算是晚上,我也不清楚。我知道这是梦,我问过特里劳妮教授,听说这种梦叫清醒梦,我在这种梦里是完全自由的。难得这是个清醒的梦,这种梦我这辈子都没做过多少次;”
“在梦里,我和妈妈还有爸爸一起去海边度了假,本来我们应该一起去的,可是她在去之前出了意外。我已经记不清楚那个梦是什么样子了,连去了哪里的哪个海滩都不记得,但我能记起来,做了那个梦之后,我很高兴。”
艾文听到这里,微微一笑,朝卢娜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自己在听。卢娜看到艾文的神态,放松了许多,语气也欢快了起来:
“艾文学长,在我眼中,比赛时的你是最有魅力的!这个梦好像是在当时比赛的球场中央,你又穿着当时的衣服,应该是我希望见到这样的你。可是,我觉得,我自己,怎么说呢——”
“金妮一直劝我多看看女性服装杂志之类的东西,不要老是我行我素的戴着一些胡萝卜耳环、软木塞项链、白渡鸦帽子什么的怪玩意;没有哪个男生会喜欢那些东西。”
“我以前没听进去,也不在乎打扮的问题,那都是泡泡鼻涕兽,彩球鱼喜欢的东西;当然也是我喜欢的。所以,人家都叫我‘疯姑娘’什么的。我确实不爱听,但也没办法,因为我没有打算非要改变自己;至于别人怎么看我,我从来没有在乎过。”
“但是,自从你晚上教我决斗的法术之后,我觉得;自己以前这些打扮,实在有些不太合适。但是现在要变,我想也来不及了,舞会已经没有几天;我连礼服都没准备呢。”
“金妮肯定以为我还在生她的气,其实我开始有一点,现在真的没有;我还挺感谢她的,如果不是她,我根本没有勇气去把名字签到本子上。我发现自己有一点勇气,但根本不够用,该说的话根本没说。我只有在这里,面对自己梦境里的学长,才敢说出来——”
“我想说,我喜欢你,艾文学长!我想当你的舞伴,还想——还想让你当我的男友!”
卢娜说到这里,站了起来,用坚定的眼神看着艾文。艾文微微笑了笑,也站起身来跟卢娜双眼相对。卢娜按着胸口,轻轻喘了一口气,将话接了下去。
“以前,我只是你的球迷,甚至连你的球迷都不算;我以前对魁地奇不感兴趣的,也不觉得自己会跟你有什么交集;对于人群之中光芒四射的你,我不认为你和我会发生什么关系。”
“但在那天,你走进有求必应屋之后,我开始还很害怕,因为我怕被你笑话;我知道自己很不同,连拉文克劳的同学都在排挤我。可是我没想到,你对我是那么友善;不仅没有笑话我,还认真听我说话,教我决斗的魔咒。”
“当时我就有一种冲动,想要接近你,想要去学自己以前不感兴趣的东西;以前我只对神奇动物感兴趣,无论是决斗魔咒还是魁地奇,我都不怎么在乎。但是,在你教过我决斗魔咒之后,我就是想学这些。”
“我加入了决斗俱乐部,还参加了决斗大赛,居然还跟着马尔福学长,斯特宾斯学长他们拿到了第三名;我从没有这么高兴过,更没有想过我能做到这些。”
“你还教会了我守护神咒,让我见到了鼾鼾;我原先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鼾鼾的存在,只能在梦里见到鼾鼾,没想到这个魔咒能让鼾鼾在外面见到我。鼾鼾能跟我心意相通,一直鼓励我,我才能对你说出这些。”
说到这里,卢娜好像是松了一口气,神情有些放松又有些落寞。
“其实,我也觉得,我和学长你并不怎么配得上......当你的女友,我完全不敢想自己可以。能对你说出这些,我心里这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我——”
卢娜的话还没说完,却发现艾文在她对面摆了一个“嘘”的手势,今晚首次接上了她的话。
“嗨嗨嗨,卢娜。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应该是问,自己能不能成为我在圣诞舞会的舞伴,还有我的女友吧?你是不是有个事儿,还没搞清楚就继续说下去了?”
听到艾文的话,卢娜有些不知所措。其实她并不认为这是真的艾文,在她心里,这是梦里看到的艾文虚拟形象;要不然,她也不敢说出这些来。可看见艾文开口回应,她一下子忘了这件事,垂下头,有些胆怯的问到:
“学,学长。如果我说的这些让你感到困扰,你忘了就好;当我没说过就行。”
艾文标志性的朝卢娜摇了摇手指:
“卢娜,别低头,看我这里!你没搞清楚的是,忘了问我是否同意,就自顾自的说了那么一大堆,我都来不及回应你的话!现在,看着我,我要告诉你的是——”
“你的要求我同意,卢娜-洛夫古德。我,艾文-沙菲克,同意卢娜-洛夫古德对我的这两个请求;圣诞舞会的舞伴,还有成为我的女友。”
艾文已经尽量把语句说的够慢,够清楚明白了。不过卢娜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反射弧比艾文想的还要长:
“谢谢,学长,我就知道,你不会——?!我,我听到的是,学长,你同意我的要求?”
卢娜震惊的后退了半步,捂着自己的胸口;艾文的话好像彻底把她吓傻了。艾文对卢娜挤了挤眼睛,轻轻哼了一声:
“卢娜,‘学长’这个称呼我虽然很喜欢,但既然咱们现在的关系有了改变,你就直接叫我艾文就好。至少,我希望私下里你能这么叫我。”
卢娜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红的好像着了火似的,还觉得烫的要命;她用双手捂着脸颊,猛地摇着头:
“可,可是,学长!你,你该不会是开玩笑吧?不,我刚想起来,这是我做的梦!这,这怎么都不可能——”
艾文轻叹一声,轻轻上前抢上两步,没等卢娜往后退,就伸出右手揽住了她的后背。从高出她一头多的视线位置俯视着卢娜的脸,在惊呆的卢娜做出进一步反应之前,俯下身子:
“真是的,卢娜,非要我做到这一步,你才肯相信吗?记得,这是你欠我的,我本来想在气氛好一点的情况下这么干,只好对你不太礼貌一点;这就算咱们扯平了吧。”
说罢,艾文就朝卢娜的嘴唇,轻轻的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