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依依与张千山见到晏菁时,他一身白衣,披散着一头秀发,慵懒地坐在轮椅上,正在一边晒太阳一边欣赏院中所种的月季花。
阳光照在他白皙的肌肤上,看上去几乎透明,吹弹可破,人比花娇。
明依依心中暗暗感叹:此人男生女相,美则美矣,就是毒辣得很,就像是他面前那有刺的月季花一般。
她迅速调整好自己,忽闪着一双剪水大眼,笑道:“这位阿姐真好看,像那寺庙里的观音一样呢。”
张千山却见面就拜:“拜见兄长!”
明依依似乎太过震惊,愣在原地。
张千山轻轻拉了她一下,想拉她一起跪下,却没拉动,便再用了点力又拉了一下:“娘子?”
明依依是怎么也不想向晏菁下跪,见张千山用力拉自己,干脆“唉哟”一声顺势坐倒。
晏菁笑着虚扶一下:“贤弟不必多礼,这位就是弟妹了?倒是可爱。”
张千山一边将明依依搀扶站起,一边歉然道:“兄长恕罪,是我没教好她。”
明依依却仍“惊讶”地打着晏菁:“哎呀呀,怪不得庙里的观音这么好看,原来是按照阿兄的样子来做的?”
晏菁当然知道千雷山那座观音寺,当初李文义便是听说那观音神像是一个半男半女的形象,特地下令不可破坏寺庙,它才得以保全。他和煦地笑道:“贤弟还去游山玩水了?”
相比晏菁的轻松慵懒,张千山却显得十分拘谨:“兄长恕罪,并非小弟有意拖延,是内子身体不好,受不得颠簸,路上行得慢了些,才在寺庙中留宿。”
晏菁摆了摆手:“无妨,你们舟车劳顿也累了,先安顿休整,今晚我未你们洗尘。”
到了房间安顿下来,自有人打点收拾,明依依便与张千山坐在花厅喝茶闲聊:“这就是需要我医治的阿兄吗?”
张千山点点头:“就是他。你怎么看?觉得有把握吗?”
明依依摊了摊手:“还没详细看呢,你把我当神仙吗?”
张千山却哀求道:“可我心里不踏实,好娘子,你就跟我说说嘛,我相信以你的本事,看到本人,心中定然已有考量。”
明依依却故意卖关子:“想要我告诉你?那你先说说,你本不打算成亲的,为什么会为了他,改变自己的想法?难道……你喜欢他?喜欢男人?”
张千山老脸一红:“娘子莫要胡乱猜测,我与兄长情同手足,并无私情。你说得没错,我本不愿成亲,为了他改变想法,只因他今日这样,有我一半责任。”
明依依兴致勃勃:“怎么说?难道他是被你打成这样的?”
张千山于是将自己如何箭伤晏菁,让他中毒假死,他却阴差阳错在接受解毒治疗时被中断,留下病根的情况与明依依详细说了。
从张千山的话中,明依依猜到,张千山能在城下这么远的距离精准射中张千山的胸口而避开要害,让他假死,应该是使用了那把带有诅咒的血弓。而他自己每使用一次,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甚至之后攻入漓城的战斗也没能参加。
张千山还说,他们在仓夷族地界外相遇,那些南盛国士兵欺辱他,也是他害晏菁半身不遂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