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报的第一版,硕大的红色标题:莫青覆灭。
七年灾祸断子嗣,十年亡灵临辰灭。
群雄奋起伤国运,尸山血海莫青亡。
报纸平铺在二班的桌面上,学生们齐齐围着这份报纸,大大的脑袋全是问号。
“辰报出的报纸诶,我是不是拿了假的辰报。”
“是辰报,这报纸中间的分隔页上有印记。”
“我们国泰民安,兵力强盛,皇帝又是英明之主,灭亡?我们不侵略别人就不错了。”彭于欢不屑一顾的说道。
张满:“依我看,肯定是虫族搞的鬼。”
李殊潮等他们看完,拿过报纸,仔细看完讯息后又翻过报纸,内心有三点疑惑。
第一点:报纸其它版面是正常的,如第二版写的是今年农业会大丰收。
第二点:辰报写莫青灭亡,这个排版不工整,而且没有解释说明,好像很急,来不及写一样,就像偷东西的贼,怕被人发现,所以就挑最有可能藏钱的地方翻,翻到了就跑路。
第三点:时间过于准确,七年,十年,就好像这两个时间点会发生什么影响莫青的大事件一样,可这种事情谁说的准,哪怕是天师也做不到这么详细的说出时间,这可是牵扯到一个国家的重大事情,天师一人之力凭什么能测出国运,要知道当时青阳军捉朱雀,也是只能每天给一个方向,让青阳军自己去找。
学生们十分有兴趣的谈起辰报,但都是嘻嘻哈哈的,也没把这份报纸当回事,李殊潮也觉得这个报纸过于扯淡了,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辰报发生了变故。
放学时,李意和李殊潮一起回家,前者边走边说道:“辰报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啊,班上一整天都在讨论这件事。”
“有天师看到了未来的一角,举族搬迁曦王都,逃难去了。”
“天师逃难,这,莫非是真的?辰灭莫青亡,怎么可能!”
“我老师说,可能一三两句为真,二四两句为假。”
“七年灾祸断子嗣,断子嗣,是说下一代的人会死?群雄奋起伤国运,莫青会陷入群雄争霸的境地?”
“大概就是这意思,我老师说这个断子嗣,应该断的是我们这一代人,所以要我们都小心点。”
李殊潮看着湛蓝明亮的天空,道:“哪怕天师家族搬迁,我还是觉得有点天荒夜谭。”
李意点头道:“除非我亲眼看到,要不也是不信的。”
两人走在大街上,这里人来人往,可见两米多长俊俏健壮的巨型独角虫,矫健的白尾风狼,飞翔在空中的大鸟,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十几只妖兽。
游龙路挨着天知河,店铺繁多,装修精致,带有精细纹路的木结构茶楼,贩卖杂货拥挤的石头房,还有巨兽的骨骼建成的拍卖所和钢铁建设而成的斗兽场,种类繁多不说,装修风格更是千奇百怪。
当然店铺最多的还是吃喝这一块,各种口味的野味店都有。
这些房屋有两个共通点,一个是广,占地广,另一个是每层楼高,房屋高度虽然只有一两层,但是一层有四五米高。
天知河的上方,白云在悄无声息的变黑,让下方的游龙路显得有些阴沉,乌云疯狂的吸收周围的灵力,毫不讲道理,这导致了灵力流动的混乱。
有人察觉到异常,往乌云所在地飞去。
李殊潮和李意沿着河岸往家里走,前者疑惑的问道:“大哥,怎么天空就那一块的乌云是黑色的。”
李意抬头一瞧,道:“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我们能参与的,我们在这里看着就好了。”
乌云电流围绕,变成了闪着光的黑色雷云,雷云剧烈收缩,响起轰轰的雷鸣声,一束成人粗细的雷霆直冲下方,惊的凌空而立的几人化为鸟散。
雷霆劈向街道,咔咔声此起彼伏,街道上的石块纷纷碎裂。
砰的一声巨响,街道多了几条裂缝,长的有六七米,短的也有两三米,这还没完,落到地上的雷霆像那电磁脉冲,沿着大地往外面蔓延,一个正常行走的成年男子身体抖动了几下,出现了不正常的僵直,不再动弹。
随着电流蔓延,二十几人失去了生命,好在电流没有能量补给,很快消散在了地表。
乌云散去,白云回归,天空重新变得宁静,风儿照常吹过,越来越多的人涌向事发地点。
叽叽、吱吱、咕噜、咕噜,各种奇怪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播,河面不断冒出泡泡。
鱼儿们胡乱的蹦跳出河面,带着戾气,疯狂撕咬船底,许多鱼甚至跳上了船板,张开略显圆润的嘴巴撕咬坚硬的木头。
一条小木舟上,渔夫面对众鱼不甘示弱,手掌一挥,五道风刃呼啸而出,将两条不幸的小鱼开膛破肚,奈何鱼太多,一条巴掌大的鱼乘机咬住了他的小腿,水里一条手臂长的鱼一跃而起,咬住了他的手臂。
呼呼的声音在船板响起,渔夫召唤出了一道小旋风,将周边的十几条鱼全部撕裂,可这旋风也加速了船板的断裂,咔,咔,木船底板碎裂了,河水流进了小木船。
渔夫慌了,大声喊道:“救命啊,来人救我。”
可周边的人自顾不暇,自家养的宠物都开始发疯乱咬人了,哪里管的到他。
无人救助的渔夫苦苦挣扎了几秒,不敌群鱼,被咬成了粘着血肉的白骨,沉入了河底,而这种惨剧发生在整个游龙路,周边的几条街道也被波及。
水里的鱼不仅袭击渔船,还敢跳到岸边的沙石滩上,袭击在岸上的人类,可地面又不是水里,不能游,结果连自保的力量都没有,只能在干燥的岸边瞎蹦哒。
李殊潮和李意在天知河的另一边,也就是河西街道的沿河小道上,全程看着这一出变故。
“这么大范围的生物被集体控制,真的不是上天之力吗?”李意喃喃道。
“哥,这些生物都疯了,杀人了,我们先回家吧。”李殊潮往后退了几步,没注意身后有一只大板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