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青从未感觉自己受到过如此屈辱。
明明是个流里流气假装绅士的混蛋；
明明是个才十八岁的在校的学生；
明明是个应该见到自己就紧张到瑟瑟发抖的不法分子！
偏偏什么都比自己强！
面对他，自己就像是个送上门的弱智，就像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竟然还要他来怜悯，故意放水才能保存颜面！
我努力了这么久，竟然斗不过这个……混蛋！
慕容寒青举起拳头，秦歌叹口气，慢慢地举起双手，闭上了眼睛。
慕容寒青屈辱的想死。
在秦歌这里，她深刻地感受到一种被实力操控、被智商碾压的屈辱和不甘。
他这样不还手，自己打他也没有任何成就感。
慕容寒青咬着牙，不争气的眼泪还在流：“秦歌，别以为你能一直嚣张，我发誓，我会找到你犯罪的证据的，我会亲自抓住你，让你接受法律的制裁！”
秦歌道：“您受累，能不能先告诉我，我什么时候得罪的您，至于您对我如此念念不忘？”
慕容寒青揣好了枪，整理一下警服：“你给我等着！”
……
放学后。
唐佳佳要拉着秦歌去给他买一套西服，秦歌可不习惯花女孩子的钱，婉言拒绝。
唐佳佳很不高兴，说自己攒的零花钱，足够给他买西装，只是别太贵就好，自己给他花钱，舍得。
秦歌哭笑不得。
唐佳佳家境优渥，老爸是局长，看上去对她的管教稍微严厉了一点。
但是对她的财务方面，倒是很宽松。
唐佳佳虽然不像至尊一族那么大手大脚，但是基本的财务自由她是有的。
唐佳佳平时买东西也不怎么看牌子，所以省下了不少零花钱，竟然有十几万之多。
秦歌戏称她是“小富婆”，唐佳佳笑而不语，还说以后可以管老爸多要点。
秦歌最后当然还是拒绝了，自己和游世杰的恩怨，扯不到她身上，那身西服是毁了，但是也不至于让唐佳佳给自己换一套新的。
但是唐佳佳不这么想，唐佳佳觉得，秦歌不肯花自己的钱，不肯收自己的礼物，就是对自己有二心。
最后两个人都不太开心。
刚巧此时汤宝茹笑颜如花地在学校门口等着自己。
唐佳佳脸色就更难看了。
唐佳佳之前就听说过，秦歌在校外有女朋友，但是她没想到，秦歌接触的任何一个“女朋友”，都比自己要好看，要精致，要性感迷人。
尤其是汤宝茹，简直……是自己梦想中样子的女性。
秦歌连跟唐佳佳解释都没有一句，就笑着走了过去。
唐佳佳站在原地，感觉自己被无情地出卖了。
秦歌竟然都懒得跟自己解释一下？骗自己一下，说是“普通朋友”，或者“生意伙伴”能死啊？
自己到底算什么？
因为是自己倒贴上去的，所以就一点尊严都没有了吗？
秦歌走到她跟前：“怎么这么闲？”
汤宝茹略含深意的目光从秦歌的耳边看过去，笑着道：“后面的那个女孩子蛮不错的嘛，校花级别的呢，好像恨不得咬死我。你究竟要迷死多少女孩子才甘心？”
秦歌回头看了一眼唐佳佳，心里有些不忍。
他都没注意，完全没想到唐佳佳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会显得那么可怜和无助。
自己就是……见到了朋友，让她等一下，然后就过来说话了，她怎么自己这么多戏？搞的好像两个人都老夫老妻，自己去找小三了一样悲壮莫名。
秦歌挠挠头：“小孩子真的是……难搞。”
汤宝茹笑了一下。
她娇艳的红唇，明媚的双眸，妖娆的身材，还有那显得性感、婀娜的波浪长发……
坦白说，论气质，汤宝茹完虐所有什么校花。
毕竟是成熟女性，知道如何展示女人的魅力，眼神里闪烁着的是懂风情，会卖弄，知进退，有内涵的综合实力。
可甜可咸，性感会撩，这可不是小女孩子比得了的。
当然，如果真的是在校生，大概还是会喜欢年纪相当，清纯、青涩的校花。
那种没有经历过风尘洗礼，眼神里没有世故、圆滑，举止可爱迷人的少女风情，才是他们中意的初恋之女神。
但秦歌毕竟“年纪大了”。
“董事长找你。”
“找我？”
“嗯。”
“为什么不打电话？”
“怕你拒绝呗，所以让我来发挥美女攻势。”汤宝茹幽怨地道：“但是他算错了一招，秦歌男神喜欢清纯校花，对我这种半老徐娘没兴趣。”
秦歌笑了：“那你怎么不告诉他，我在这里泡校花，自己来了也是白扯？”
汤宝茹笑着凑近秦歌，拉住了他的领带：“就借口来看看你，行不行？”
秦歌一笑：“什么事？”
汤宝茹见秦歌只聊正事，也不继续撩，松了领带，歪着脖子看着别处，一边卖弄风情一边道：“可能是并购案有了缓机，随时可能重新进入谈判环节。”
汤宝茹转回头：“那女孩子哭了。”
秦歌回头看了一眼，唐佳佳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秦歌郁闷的要死。
就几分钟，谈完正事儿就找你了，你哭个什么劲儿啊？还真是孩子啊！
秦歌道：“你等一下。”
汤宝茹挤出笑容，不置可否。
秦歌走到跟前，看着蹲在地上的唐佳佳：“喂，干嘛呢？”
唐佳佳头也不抬：“不用你管，和那个大美人调情去吧。”
秦歌气乐了：“朋友而已。”
唐佳佳蹲在地上不吭声。
秦歌也蹲下来，两个人脑袋凑的很近：“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病？”
唐佳佳微微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秦歌，不说话。
秦歌道：“你乖乖的，我和她谈完正事儿，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带你去玩。”
“真的？”
“真的。”
“她真的是你的朋友？”
秦歌笑了：“嗯。”
“我不信，她喜欢你。”
秦歌心说这我能不知道吗？汤宝茹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往自己这边跑，每次都东拉西扯地最后才聊正事儿。举手投足都在卖弄风情，等着自己给予回馈。
坦白说，秦歌不是没动过心。
是个男人就不可能对汤宝茹这样的美女不动心。
而且那种暗示和撩拨，秦歌太熟悉了，只要稍微给与回馈，两个人几乎瞬间就能滚到床单上去，绝对的郎情妾意，绝对的彼此欢愉，绝对的激情四射，绝对的如胶似漆。
但是他不想了。
他不想再把自己的人生过的和“上辈子”一样。
这个身份是学生，是哥哥，是儿子，是家庭成员之一，是普通的良好市民。
像个普通人一样，好好把这个新身份活好，才是如今应该做的。
至于那种为了任务和私人的一点兴趣而产生的露水姻缘，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秦歌对唐佳佳道：“你不是说你会信我，你会乖吗？”
唐佳佳撅着嘴：“她那么好看，还拉你的领带，笑的那么……那么勾人，我怎么信你？我就不乖！”
秦歌凑近了她的耳朵，小声道：“不乖的话，打屁屁。”
唐佳佳瞬间脸红到耳根：“你……哎呀你讨厌你……”
表情早已破涕为笑。
秦歌拍拍她的头：“等我，我真的去谈正事儿。”
“嗯。”唐佳佳使劲儿点头：“那我就乖。”
走了回来，汤宝茹依旧带着那撩人的笑容：“安抚好了？”
秦歌脸色尴尬，心里觉得自己很无耻，而且也觉得汤宝茹在笑话自己。
“他打算什么时候见面？”
“现在。”
秦歌睁大了眼睛：“现在？”
“是。”
“两个小时以后吧。”
汤宝茹又笑了，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那就当钟董事长等你两个小时好了。”
汤宝茹坐上车子，开出一段距离，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苦恼的表情。
她单手扶着方向盘，动不动就从后视镜里看秦歌和唐佳佳的举动。
叹口气：“死人，小姑娘有什么好的？”
又发脾气拍了下方向盘：“我要是年轻五岁，比她好看、比她纯得多！”
秦歌带着唐佳佳在商场里玩了一阵子，唐佳佳兴致勃勃，秦歌却是例行公事，还不断地看手表。
唐佳佳抱着一个大娃娃，撅着嘴：“你跟我出来玩，是不是很不开心呀？”
“没有。”秦歌道：“我时间到了，得走了。”
唐佳佳拉着秦歌的手：“不，我不让你走。”
秦歌对时间的概念是很严格的。
即便自己不是特工了，自己可以让一个千亿富豪等自己两个小时，但是不能让他一直等下去。
人家的时间就是金钱，就是效率，耽误那种人的时间，是极度失礼、极度不负责任的体现。
也是极度败坏自己口碑的行为。
“佳佳，我现在必须开快车才能赶上一次重要的会面，真的不能陪你了。”
唐佳佳红着眼眶，好像又要哭：“你在学校里不理我，让我好好学习，不许分心；回到家人家给你发信息，你让我专心学业，也不怎么回我；就放学了出来玩一会儿，还要定个时间，一半的时间都用来看表，你当我是什么啊？”
秦歌赶紧安抚她：“佳佳，我真的有要紧事，这样，就算你想吵架，也得等我把正事儿办完再说。我真的时间来不及了。”
唐佳佳扯住秦歌的衣服：“我不管，我就不让你走！”
秦歌惊讶地看着她：“你干什么呢？这像什么了？放手。”
唐佳佳看到秦歌的表情，手上逐渐失去了抓紧的勇气，最终松开、垂下。
“秦歌，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喜欢过我？”
秦歌摇摇头：“等我办完事再说。”
说完就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