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清也同样脸上尽是惊诧之色。
如果说叶飞尘对剑的造诣让他感到惊艳,那金焱此刻所动用的力量可就让他没法再保持淡定了。
因为那是只有劫神境强者才有资格掌控的空间之力。
“阴阳二炁交感,衍生诸天万物,我们所在的世界逃不出阴阳之道,而我虽只掌控阳之力,但对付你却已经绰绰有余了。”
金焱平静的望着不远处一动都不能动的叶飞尘,淡声继续道:“就算你在剑之道上的造诣再高,也只能超脱五行却没法逃出阴阳。”
叶飞尘自然听不懂金焱究竟再说些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连动一下手指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金焱也不想暴露自己过多的底牌,可无奈他实在没办法破解叶飞尘的招式。
毕竟他都不知道叶飞尘做了些什么。
但此刻再追究叶飞尘究竟是怎么做到在一瞬间将数万把蕴着雷电之力的冰剑尽数摧毁,又是怎么破掉他的冰囚已经没什么太大意义了。
任叶飞尘剑术再厉害,在绝对硬实力面前都只不过是花拳绣腿。
崭新的一把锋利冰剑在金焱脸前凝聚而成,泛着寒芒的剑尖直指叶飞尘。
“还请金小友收起神通,剑下留人,老朽的徒弟自会认输。”
苍老但却格外有力的声音直接在金焱心底响起,引得金焱眉梢不禁一挑。
叶飞尘的师父么?
金焱双眼微微眯起,此刻他与叶飞尘都处在方凌薇创造的空间内,叶飞尘师父传音给自己恐怕也逃不过方凌薇的灵识。
而既然方凌薇没有出面,就证明她想把这个选择权交给自己。
是无视叶飞尘的师父?还是留叶飞尘一条命?
这个选择对金焱来说并不算很难,而有了决断的金焱也让凝聚在自己面前的冰剑自动消散。
“你自己认输吧。”金焱平淡说道间也不在运转体内的阳之力,顿时叶飞尘也恢复了自由。
“我..我认输。”叶飞尘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金焱留他一命他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还会耍蛮继续对金焱发动攻击?
随着叶飞尘话罢,金焱眼前的场景骤变再度回到他的专属休息室,这也让他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他从来都没有小看过叶飞尘,但他也没有想到叶飞尘竟然会强到逼得他动用阳之力的地步。
酒狂和焚阳诀只是他越级挑战的手段,可阳之力却是他的最终底牌,正因为有这个底牌他才没有把众多化神境大圆满的修士放在眼里。
“金焱小友,多谢你放我徒弟一条生路。”
话音落下,身穿着一袭红衣的老者陡然出现,这也让在沙发上坐着的柳初岚和安明清同时站起了身。
“果然是你这个老家伙...”柳初岚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老者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小声嘀咕道。
“小初岚,我们真是好几百年没见了,没想到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苏剑瞥了一眼柳初岚小手里握着的棒棒糖,心中不免感觉有些好笑。
柳初岚真是他们那一代的奇葩,模样是小女孩,行为举止和爱好也跟小女孩差不多。
对此柳初岚只是撇了撇嘴,把手里握着的棒棒糖再塞进嘴里。
金焱将话接过平淡道:“前辈现身在晚辈面前恐怕不只是为了道声谢吧?”
苏剑微笑着尽量显得非常和蔼的问道:“金焱小友当真聪明,老朽观小友的境界不过化神境一阶,为何能动用空间之力破解我徒弟的那招虚无之剑?”
金焱双眼微微眯起,心中不禁暗道难怪自己看不见叶飞尘的招式。
而见到金焱没有直接回答苏剑的问题,柳初岚开口道:“说也没关系,苏老头不是敌人,他和墨锋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我们也想知道你为什么能动用空间之力。”
虽然金焱沉默的原因并不是不信任苏剑,但他也不想解释什么的点了点头道:“准确的说我所运用的并不是空间之力,而是阴阳二力中的阳之力。”
“阳之力么...”苏剑的一对白眉缓缓皱起。
像他这种活了千年的老妖怪什么没见过?可他也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把阳之力发挥出如此恐怖的效果。
“苏前辈,也许阳之力的上限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以前那些拥有阳之力的修士或是灵兽并不是金焱所以才没法发挥出阳之力的真正力量。”安明清微笑说道。
在安明清看来,如今的金焱严格来讲已经不算是一个人类了。
拥有最精纯的雷狮、麒麟、龙凤四种超级灵兽的血脉,金焱的体内早已没有一滴人类的血液,说他是始终维持人形的超级灵兽并不过分。
“你小子说的倒是有点道理,毕竟从古至今除了金焱小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体内拥有如此之多的超级灵兽精血。”
说着苏剑认可的点了点头继续道:“不愧是言灵宗的第一智囊。”
安明清不禁一惊,他现在可是用千颜灵能幻化成了一位少年,苏剑是怎么认出他的?
要知道就是方凌薇都没有认出来他啊..
凭安明清的面部表情就看出其心中所想的苏剑随意道:“不要小看‘意’的力量,尤其是能将‘意’发挥到极限的剑士。”
安明清尴尬的挠了挠头,虽然他从来没有小看过‘意’的力量,但他也没有想到‘意’可以让苏剑认出自己。
“你虽然没见过我,但是我却见过你,自然能从你的气息本源上判断出你的身份。”
苏剑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将目光从幻化成少年的安明清身上移向金焱,语气颇显郑重的问道:“金焱小友,你为什么要毁灭灵能殿?在毁灭了灵能殿以后又要做什么?”
“很简单,我要复仇。”金焱不假思索的回应道,随即一顿继续道:“至于未来我从来没有多想过,如果我能活到灵能殿毁灭,我再告诉您我要做什么吧。”
苏剑那双目光极为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没有言语,半晌他才开口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老朽就再争取多活几年,到时好好听听小友的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