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暗。
虽然黑暗对于血族的将士来说并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但也仅仅只是不会受到影响。只要是任何一个有意识的生灵,也总需要感受日月更跌的变化,也需要阴阳协调的休整,纵然是血族的将士没有自主的意识,可是从某些意义来讲,他们也是属于生灵之属,同样也需要休息。
黑暗,也是最容易犯困的时候。
经过了这么久的搜寻,如今即然找到敌军的动向,而且现在根本不知下一步到底应当自怎么做的时候,那么就要给那些血族将士足够的休整时间。
这一次,直接下令全军休整。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那怕是他们这些将领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如果不是因为如今双方形势不明,战事难以决择,真的很想将大军直接推进,向敌军那些将士发难,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大军退不能退,进不能进,这就让更加的郁闷了。
他们现在宁愿面对的是各族将士的拼死抵抗,那怕是杀的血流成河尸骨如山也在所不惜。可是像这种诡谲的情况,那怕是都差点直接懵圈了。
打仗,不是这么打的。
此际进退两难之际,那怕是也只得让将士们休整。
万一要是让敌军查觉到了他们的动向而有所警觉,那么情况或许就会变得更加复杂。而他们所做的事情,也会前功尽弃。
如今休整,当然是得全方位的休整。
然而,刚到后半夜时,众将领便直接被冲杀声惊醒。
初初醒来的众将领只感觉自已似是在做梦一般,整个人都懵圈了。
当无数的火光在营地肆虐之时,整个世界都似是变成了一片火海。无数的血族将士在火海之中被焚尽,无数的呐喊声自四面八方响起。
甚至众将领能清楚的看见,无数到身影在大营之间肆虐杀戮。
到处都是血流成何,到处都是烈火焚烧尸体的焦臭味,到处都是无尽的刀光剑影,到处都是无数的血族将士在不间断的倒下,如同一排又一排的野草般被人砍倒,,,,,,
众将领急速高声呐喊,不间断的向着那些血族将士发号施令。
可是在震天的喊杀声中,众将领那怕已经用尽了自已最大的声音在呐喊,最终也根本没有任何一个黑衣生灵响应自已,,,,,,
处处皆是成片的血族将士在倒下,,,,,,
处处都是无数的血族将士被收割掉了性命,,,,,,
处处都是急速曼延的大火,不断的将大营焚烧,,,,,,
甚至在这一刻,众将领已经感觉到了绝望。
在战场之上,当众将领发号施令之后,那些血族将士都是不畏生死的百战勇士。可是当在混战之际,没有得到号令之时,那些悍不畏死的血族将士却已然都成了一盘散沙,那怕是敌人的刀剑临身之际,却仍是那般的木讷,,,,,,
然而这个时候,纵然众将领个个都是身经百战,却也根本经不起这样的冲杀。如今四面八方的敌军不断涌来,一时之间根本弄不清敌军的数量。不过好在血族将士的数量远远超出了敌军,虽然一开始占据了下风,根本无法让血族将士听众将令,可是经过众将领的拼死搏杀,却也暂时稳住了形势,,,,,,
眼见形势不妙,此时已经占不到任何便宜,敌军后方突然响起一阵鸣金声。那些突袭的敌军得到信号,迅速的开始率军后撤,,,,,,
众将领看着逃离的敌军,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这样的情况之下,即然已经开战,那么单方面的想要脱离战场,都已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到了此时,众将领也很想要将这些来袭的敌军全留下。
然而血族将士刚刚追出,前方却突然响起一阵惊天巨响。
一簇簇箭雨自虚空之中落下,箭雨之中夹杂着火油,直接落入尸体堆中。仅仅不过数息之间,数以百万计的箭雨落下,原本的后卫大营,直接变成了一片火海,火势滔天,,,,,,
炙热扑面而至,直接隔绝了血族的追击之势。
面对着已根本看不清任何情况的火海,那怕是血族将士再悍不畏死,也根本无法再往前冲锋。
悍不畏死,却并不代表可以送死。
不惧死亡,和送死还是有本质性的分别。
看着眼前已变成火海的大营,所有人都不由傻了眼。
众将领高举战剑,却是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一张张脸直接变成了铁青色。甚至仅仅的一刹那间,原本的一抹冷笑直接凝固在脸上,,,,,,
此时纵然是将敌军击退,可是敌军却能脱离战场。
这样的战损,其实从某些方面来说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甚至可以说,眼下这种时候,一但上面追究下来,他们这些将领根本就是吃不了兜着走。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将敌军击退那么简单,而是敌军在自已的大营肆虐一番之后扬长而去。
不仅仅是惨败,而且是损失了战场上的尊严。
“怎么办?”
众将领聚集在一起,眼眸之间满是错愕,眼下发生的这种情况,已经让他们都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眼下这种时候的失败,已经等同于是宣判了他们的命运。这件事情一但怪罪下来,他们加起来都承受不起,,,,,,
然而,这时候却并没有任何一个生灵开口。
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都知道情况不容乐观。只要这件事情传到黑衣人的耳中,那么他们必会受到重罚,其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不管怎么样,若是让这些敌军逃脱,我们的下场大家都能想象的到。”一位将领的声音几乎已经漰溃:“现在那怕是付出任何代价,也绝对不能让那些敌军逃走。否则不仅仅是主上那里交代不了,我们自已又有何颜面再在血族立足。”
“那怎么办,难不成还要继续追下去不成?”
“不管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也不管这到底是不是金猿山主的诡计,现在我们都已经没有选择了。纵然真的这是金猿山主的诡计,故意想要引我们入局,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我们也能一路横推过去,若是能取得金猿山主的性命,我们说不定还能在主上的面将功赎罪。就算是死,我们也是死在战场之上,不至于折了血族的颜面。可若是什么都不做,主上怪罪下来之后,我们就将是第一批因为战前失利而被问责的罪人了。”
“这,,,,,,,”
众将领各自面色发白,这时候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虽然明知道这种办法并非是明智之举,可是眼下这种时候真要是不管不问,其后果更将会是他们的催命符,,,,,,
“主上,这,,,,,,”
当黑衣人问及冷风的来历之时,血傀也是一脸茫然。
除了知道冷风战力凶悍与金猿山主有仇之外,其他的血傀也是一无所知。甚至这许久以来,那怕是血傀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也未能从冷风的身上套出半点秘密。
这样的情况,这时候当黑衣人问及冷风的来历之时,血傀自然是一问三不知。眼下这种时候,其实别说是血傀不知道,就算是真的从冷风的口中套出话来,谁又能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他的来历,老夫也是一无所知。”
最终,血傀还是老实交代了。
“当日老夫亲率大军查找金猿山主的下落,在一处破庙之中与之发生了冲突,一言不和之下双方动手,让老夫也吃了大亏。”血傀摇头苦笑:“可是后来老夫发现金猿山主的行踪之后遇到了他,这才特意将其招入血族。除了知道与金猿山主有过旧怨之外,其实老夫别的也并不清楚。”
“所以,师父在没有弄清楚对方的身份来历之前,就直接将其带加了血族。甚至连对方与金猿山主是否真的有仇也只是一面之词,根本没有办法证明对方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对吗?”
“这个,,,,,,”
血傀不由一心,一时之间却是根本不知道应当如何回答。
可是从血傀的反应之中,黑衣人却已经知道了自已想要的答案。这个时候血傀有这样的反应,其实一切都已经可以说明。
只到这时,血傀也才不由感觉到阵阵后怕。
自已竟是在无意之间,将一个极其危险的强者带到了血族之中。若是这一切都是对方的诡计,那么现在自已很有可能将会给血族带来麻烦。
“主上,要是你不信任对方的话,现在我们可以将其,,,,,,”
“你想做什么?”
黑衣人不由吓了一跳:“对方是什么样的强者,师父难道不是亲眼所见吗?如果未曾对其做出承诺,那么对主走了也就走了,于我们血族而言也并无大碍。可是现在若是要与之交恶,那么血族就等于是多出了一个极其强大的敌人,甚至对方有可能会给血族带来极大的破坏力。这种独来独往的至强者,甚至比妖主等各族至强者都更要难缠许多。他们不会受到任何的限制,也不会因为某些原因而受到羁绊。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本座,也绝不愿意与这样的生灵为敌,这时候若是有任何令其不满的举动,都有可能会让血族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
血傀不由一愣,对于黑衣人此时所说的情况,那怕是血傀现在也不由感觉有些后背发凉,难不成自已现在招揽的这位强者,却让血族都进退两难了不成?
这个时候,那怕是血傀也不由感觉到头痛起来。
“那现在怎么办?”
“这,,,,,,”
黑衣人一时之间也不由有些犯难了,眼下的情况,若是想要对冷风做些什么显然得不偿失。眼下正是与盟军交战的重要时期,那怕黑衣人向来自负,却也并不愿意得罪这种强大的存在。
可是,若是就这样不闻不问,那怕是黑衣人也不敢完全放心,真要是闹出了什么动静,那么情况或许将会比想象中的还要麻烦。
“此事,本座也算是明白了。”
此时,黑衣人也是满心无奈:“如今这种时候,就算是我们有些想法也已经为时已晚。那种强者,至少我们也没有必要将其得罪,从而变成敌人。即然他与金猿山主有仇,那么我们就由着他好了。如果真的与金猿山主有着深仇大恨,等解决完金猿山主的事情再说。”
“可眼下这种时候,金猿山主的行迹难寻,而且现在敌在暗我们在明,形势也对我们极度不利。万一要是,,,,,,”
“师父,这种时候,你想起万一了吗?”
黑衣人的声音渐渐变的冷了起来,眼眸之间却是带着一丝玩味:“即然将人带了回来,那就应当想好一切的后果才是。本座将您老请来,是来帮助本座分担一些压力的,可不是为了让师父为本座添堵的。自从师父前来之后,已经不止一次对血族的大势产生影响,这样的情况之下,难道师父不应当想想自已应当怎么做吗?”
“这,,,,,,”
那怕是血傀,这时候也不由一愣。
纵然血傀早就知道自已的所做所为会引起黑衣人的不满,可是却也没有想到现在黑衣人竟然将话说的如此直接。
如些言语,已经不再是简单的问责,而是已经有了某种决定。
“老夫的失误之处,老夫自已心里清楚。”血傀终是咬了咬牙:“因为老夫的关糸,才让主上的大局有所影响,否则早就已经将敌军击败。等老夫处理完金猿山主的事情,老夫自会向主上请罪。”
“请罪之言,却是言重了。以我们师徒之间的关糸,说这些就太见外了。本座只是提醒师父一句,金猿山主奸滑的紧,后面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需要多留个心眼才是。”黑衣人一声长叹:“血族的千秋霸业,终究是需要有血族付出才是,若是师父只想做个不问世事的长老,那就当本座没说好了。”
“老夫记下了。”
血傀一声苦笑,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