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是他们?”
杜康不由失声惊呼,神情变得异常难看。
可是这个时候,那怕是以杜康一惯的沉稳,这时候也不由心中满是无奈。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那怕是他们也实在不知道到底应当如何开口。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直接打破了他们心中最后的一丝平静。
“具体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我现在也实在没有想明白。”凌无期一声长叹:“可是不管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件事情却已经给了我们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若是有朝一日轮到我们人族的头上,那后果,,,,,,”
四个老怪物脸色不由再次一变,神情也不由变得异常难看。
如果北海的事情真的是那个存在所为,那人族的处境也必然十分危险。一但那个存在将目标对准人族之后,人族未必便有与之相抗的能力。
“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们都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能让对方认为人族可欺。”凌无期一声长叹:“或许会很冐险,但我也想要试一试。”
四个老怪物各自面色发白,神情也不由变得古怪起来。
凌无期的想法,向来都是那么疯狂。
“凌至尊,你想要做什么?”
“即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倒是想要会会这所谓的天道,到底是何用意。”凌无期眼眸之间寒意更浓:“至少,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
夜空下,凌无期的脸色很凝重。
无论是谁在知道白发老人的身份来历之后,都绝对不会轻松,尤其是现在凌无期还是要与白发老人当面试探一二,那怕是以凌无期一惯的脸大包天,这时候也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白发老人到底有多可怕,现在光是想想就让凌无期觉得头皮发麻。
这样的情况之下,那怕是凌无期也不由有些头痛了。
当看到白发老人和卓君临一前一后出现在自已的视线之中时,凌无期的身子也不由微微一震。虽然凌无期并没有直接表现出来,但这时候凌无期却能感觉得到白发老人身上的气息有些不太对劲。
然而,那怕是凌无期深知对方的可怕,却仍是直接迎了上去。
就好像,这个时候凌无期已经认定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退步,那怕面对的是白发老人这样的存在,凌无期仍是一如即往的强势。
“凌前辈,你怎么在这里?”
卓君临看见凌无期的时候,急忙上前迎上。
对于凌无期为何出现在这里,虽然卓君临并不清楚,可是从凌无期身上的气势卓君临就能感觉得到,现在凌无期只怕就是为了白发老人而来。
虽然凌无期的确很强,可是卓君临却知道凌无期在白发老人的面前根本主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如今这时候凌无期若是强行出手,只怕后果根本不是凌无期能承受的起。虽然卓君临并没有见过白发老人亲自出手,便白发老人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只怕一身修为战力根本就不是凌无期能抗横的了。
“凌某是为先生而来,能不能找个地方谈谈?”
这时候凌无期却是根本不理会卓君临,竟是直接向着白发老人道:“凌某有些问题想要问问先生,不知方便与否?”
“凌无期?”
白发老人的眉头不由微微一皱。
“正是在下,今日夜黑风高,凌某闲来无事,所以特来找先生闲聊几句,万望先生不要拒绝。”
说话之时,凌无期死死的盯着白发老人的眼睛。
这一下,卓君临不由暗暗叫苦不跌。
原本卓君临就不愿意让两人面对面,一位是人间第一凶徒,一位是真正的天道,这两人若是面对面的对上,其后果卓君临甚至不敢想象。
可是偏偏这人时候,凌无期却直接找上门来,这就让卓君临心中极度不安了。不管凌无期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来,但现在这种时候,卓君临心中却是早就已经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
而且,能劳烦凌无期亲自出面的事情,只怕不是小事。
“凌至尊到底是闲来无事,还是特意而来,老夫也实在不想多说什么。”白发老人一声长叹:“不过即然已经到这时候了,凌至尊也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吧。即然凌至尊想要找老夫好好谈谈,老夫又岂能扫了凌至尊的兴致。”
说话之间,白发老人的眼眸之间却是多出了一丝玩味。
卓君临刚想要开口,凌无期却是突然目光向着卓君临一瞪:“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了,卓公子也就不必多言了。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你一个晚非就不要多言。”
此言一出,卓君临心中不由暗暗叫骂不已。
‘这老东西也实在太不识好歹了一些,我从中阻止也是生怕你吃大亏。要是你真能斗得过这天道,我又何需来操这个心。’
可是,卓君临还想要开口之时,却突然发觉自已似乎是被某种力量禁锢了一般,一时之间竟是连开口说话都已经做不到了。
在卓君临错愕的眼神之中,凌无期和白发老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卓君临的眼前,,,,,,
“太可恶了。”
青衣女子面色发白,神情之间满是憎恨:“那皇天的胆子也实在太大了一些,这种时候竟然将手伸向了那些普通水族,真是岂有此理。”
一向都对世间一切冷眼旁观的青衣女子,说话之间也不由怒气冲天。
甚至就连虫母都在一边看的一愣一愣:这天机莫不是转了性子不成?
“看来,我们猜测的没有错,必然是天道这一次特意越过了素民长老和苍青,才会让皇天感觉到再无希望。如今皇天生机将绝,现在也只有孤注一掷了。”
“可是,素民长老呢?”
青衣女子的脸色不由微微有些发白:“就算是要发疯,也应当是素民长老先发疯才对,皇天这时候又来凑什么热闹?难道说皇天自已都不知道,他现在这么做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误?真要是这么下去,才真是一条绝路的啊!”
说话之间,青衣女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对于现在皇天的疯狂举动,青衣女子一时之间也不由有些不解。
那怕是青衣女子无所不知,可是对于天道化身的隐秘,青衣女子有些时候也有些看不透。彼此都是同一级数的存在,如果真要看透对方的一切,只怕也将要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偏偏这种代价却是青衣女子最不愿意付出的。
“会不会是,皇天和素民长老之间,产生了嫌隙?”
虫母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已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皇天和素民长老同为天道化身,本就是同根同源,虽然他们并不是出生在同一时期,可是毕竟也是根源同在。
如今这天地大劫将至,如果天道真的是直接越过了他们,皇天和素民长老更应发同仇敌忾共同进退才是。怎么到了现在这种时候,反而却是皇天出来发疯,素民长老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动静?
“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青衣女子的眉头紧皱:“皇天的生机将绝,这些年素民长老将一身心血全部投入在神族天庭之上,更是不惜以自身命格为神族天庭续命三千年,情况又能好到那里去?更何况他们都有着共同的目地,未必就不会有利益冲突。”
虫母不由一愣,继而神情却不由变得古怪起来。
如果真的如同青衣女子所说的一样,难不成天道化身之间,如今也都在勾心斗角?
皇天如今的发疯,其实也是真的在发疯,并不是在做戏而已?
“看来,天道也应当是出了问题。”
青衣女子一声长叹。
“天道出了问题?”
说这句话的时候,虫母的眼眸不由一亮,甚至这时候已经没有在意自已的问题到底有多么失态。
“天道若是不出问题,又岂会轻易现身世间?”青衣女子一声长叹:“天地大劫之中,那一次不是那些所谓的天道化身搅得天翻地覆,天道只需要在背后坐享其成?如今天道越过了天道化身,若是说中间没有一点点的问题,我都不敢相信。”
“可是,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呢?”
青衣女子喃喃自语,眼眸之间的疑惑之色却是越来越浓,显见现在他所关心的这个问题,已经让青衣女子自已都有些犹豫了。
以往之时,可是从来都不曾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甚至,在青衣女子的内心深处,现在竟是隐隐有了一丝担忧。连天道都亲自出面了,那这一场天地大劫又将会惨烈到何等样的地步?
这种事情,对于众生来说,或许又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灾厄。
“那我们怎么办?”虫母脸色不由一黑:“天机,即然天道出了问题,那这时候本宫若是出手,又会有几分成功的可能性?”
青衣女子摇了摇头,脸色渐显苍白。
“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也要拦我不成?”
“若是现在这种时候出手,只怕你连一成的机会都没有。”青衣女子眼眸之间的神恶性色不由越发的浓了:“如今即然天道已经出了问题,只怕将会更加的小心翼翼。日常若是有两成的把握,到现在只怕连半成都不会有。甚至到现在为止,我都有些怀疑天道到底是不是装的,目地就是为了引出你们这些在暗中意图针对他的强者。”
虫母不由脸色一白,神情不由变得凝重起来。
青衣女子所说的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可能。
天道一向都善谋阴狠,行事更是毫无破绽可寻,如今天道以这种形态出现在世间,到底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如此?
纵然是虫母也是一位老谋深算之辈,这种时候也不由有些犹豫。
如果此举真的是天道故意布局,只怕这件事情的背后,将会有更大的阴谋等着自已,若是自已有任何一点点的失误,都将有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样的情况之下,虫母也实在有些捉摸不透天道的真正用意。
“总之,越是现在这种时候,就越是应当更小心一些。”青衣女子一声长叹:“任何一点点的失误,都将有可能会是一场无法收场的劫难。所以这种时候,你我更应当保持冷静,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能轻易出手。”
“我们?”虫母眉头不由一皱。
“这一次,我也想要看看,天道到底有何神奇之能。”青衣女子一声长叹:“寂静了这么长的时间,只怕世间众生早就已经忘了世间还有我这么一号存在。即然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我又岂能轻易错过?”
说话之间,青衣女子的眸中生寒。
此时,如若是一位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嗜血凶兽,,,,,,
虫母脸色不由微微一变,神情却是变得异常古怪。
这么多年以来,青衣女子难不成是在这昆仑山上呆的太寂莫了吗?
入目所及,皆尽都是残垣断壁。
纵然是凌无期这样的老江湖,这时候脸色也不由变得异常的难看。甚至这个时候在看向白发老人之时,眸中满是阴沉。
“这里原本是北海水族的栖息之地,北海水族虽然属于妖族,但却极少参与各族之间的争端。”凌无期一声长叹:“先生想必十分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老夫,的确知道。”
白发老人一声长叹,脸色却是不由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这时候凌无期将自已带到此处来,白发老人又何尝不明白凌无期的真正用意?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事情已经到了根本无法挽回的地步,但凌无期却需要向白发老人问个究竟。虽然如今应劫的都是北海水族,但凌无期却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至少,白发老人也需要给世间众生一个交代。
“即然先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那便更应当清楚,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吧!”凌无期一声叹息:“至少我倒是觉得,这种时候前辈更应当给我们一个说词才是。”
凌无期说话之间,双眸死死的盯着白发老人的双眼。
那怕白发老人有任何一丝的神情变化,都根本逃不出凌无期的眼睛。
“这事儿,与我有关。”
白发老人一声长叹:“虽然并不是老会亲自出的手,可是却也和老夫脱不了关糸。如果凌至尊要将这些罪孽全部算到老夫的头上,老夫也绝不推脱。不管各族究竟有何罪责怪罪下来,老夫都愿意一力承担。”
凌无期脸色不由一变。
原本在凌无期的想象之中,虽然这件事情必然与白发老人着某种联糸,可是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白发老人就算是自持身份,也绝不会轻易应下这种事情。然而现在白发老人的突然承认,却让凌无期心中都不由暗自一惊。
这白发老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担下这罪责,究竟又是何用意?
“先生人在人族,事情发生在北海,就算是与前辈脱不了关糸,但也应当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糸才是。”凌无期眉头一皱,难道前辈就不想解释一下,直接就揽下了这所有的罪名了吗?”
“北海水族虽然不是死于老夫之手,可是却也是因老夫而应劫。这份罪责就算是算到老夫头上,老夫也并不算冤。”白发老人摇了摇头:“终究是老夫未曾控制住自已的化身,才让北海水族招来这泼天大祸,所有罪责,老夫难辞其咎。”
凌无期脸色不由一黑,神情不由疾变。
以往之时,凌无期并不是没有见过往外推责任的,可是像现在这样直接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已的身上,这种情况凌无期以前也从来都没有遇到过。
可是,只要一想到白发老人的身份,凌无期又不由释然了。
天道,本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他们的存在本就超脱于世间一切之上,任何一切生灵在他们的眼中都和蝼蚁一般没有任何的区别。都已经到了现在这种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已经铁证如山,到不如坦诚相见,还能保全自已的一份颜面。
这时候,那怕是凌无期都有些无语了。
“出手的是那一位?”
凌无期面色不由一沉,此时即然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键,这时候反而不再和白发老人拐弯摸角了。即然事情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选择,这时候倒不如痛快一些。
“皇天。”
“皇天?”
凌无期脸色不由再次一黑,神情间也不由满是错愕。
原本,皇天在这场天地大劫之间的存在感本就极低,而且独属于皇天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就算是要从中发难,也应当是素民长老动手才对。这种时候皇天突然发难,到底又是什么原因?
纵然是凌无期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这时候也不由心中暗自叫苦不跌。
这种事情,本就大出凌无期的意料。
“发生了这种事情,老夫自会给众生一个交代。”白发老人一声长叹:“这件事情,老夫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这,,,,,,”
凌无期脸色不由一黑,神情却是变得异常难看。
如今凌无期特意有将白发老人引来此处,其目地并不是为了让白发老人认罪,也不是为了交代。现在听白发老人话里的意思,只怕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皇天的私自行动,这中间是不是,,,,,,
这时候,那怕是凌无期都不敢多想了,,,,,,
卓君临看着夜色,神色凝重。
从凌无期和白发老人离开之时,卓君临心中就充满了担心。虽然凌无期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坑自已,但卓君临却对凌无期生不出半分恶感。
这么多年以来,卓君临对凌无期的尊重也不是装出来的。
如今凌无期和白发老人碰到了一起,卓君临心中难免有些担心起来。
白发老人的可怕之处,卓君临却是多少知道一二。别看凌无期号称浊人间第一凶徒,一身战力惊世骇俗,但那也要分是和谁相比。在白发老人的面前,纵然是凌无期的战力再强悍,事实也根本不够看。
甚至,这时候卓君临都有一种担心,万一要是白发老人凶性大发,以凌无期的修为只怕难以全身而退。这样的情况之下,在亲眼目睹凌无期和白发老人离去之后,卓君临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万一要是发生了冲突,只怕其后果将难以预料。
卓君临本想要去寻找人族其他的几个老怪物,可是最终却又不得不打消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如果凌无期真的和白发老人交恶,就算人族其他的四个老怪物现在赶过去也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最多也不过是在白发老人凶性大发之余,多送上几颗人头而已。这样的情况之下,那怕是卓君临一时之间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真要是任由事态这么发展下去,自已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万一凌无期要是遇难,卓君临只怕到时候自已却又良心难安。
就在卓君临心神不宁之时,两道身影却是从虚空中走了出来。
一看到那两道身影,卓君临不由面色大喜。
如果这世间还有谁能解决这件事情,恐怕非眼前的两位莫属,虫母和青衣女子本身就是世间有数的大能者,无论是修为战力还是眼界都还在凌无期之上,如今他们现身在自已的眼前,只怕事情便未必没有转机。
越是这种时候,卓君临心中就越是多了一份安心。
甚至卓君临相信,只要是青衣女子露面的事情,就未必没有转折之机。都已经到了现在这种时候,虫母和青衣女子的现身必然不是那么巧合。
“前辈,老大。”
卓君临急忙上前行礼,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可是那怕是卓君临心中着急,这时候也根本没有表露出来。虽然卓君临对青衣女子和虫母有着绝对的信心,可是有些事情却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任何一点点的变数,都有可能会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
此等情况之下,那怕是卓君临也不得不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