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张重就早早的赶去朝堂,文王没有上殿,朝堂的门口的守卫本来有些乏累,歪靠在立柱上,见有人上朝,赶紧站直了身子。
张重来到朝房休息处等候,进屋后发现汉玉侯也在里面坐着。
“玉侯?你也来得这么早啊?”张重看见汉玉侯赶紧迎上上前去问安。
“起早了,然后再睡就睡不着了,索性提前来这等,没想到你也这么早?”汉玉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您比我强,我昨夜一夜都没有睡。”张重依然表现得十分兴奋。
“是么?这可不行啊!出使这事急不得的,未必今日就能有结果。”汉玉侯显然昨晚也回去合计了一下。
“这事不能耽误,我三哥向来是有谱的,肯定已有妥善的方案了,我如今对边关的事还一无所知,怎么也得争取些时间来了解一下情况。”张重经过一夜后,也有了自己的主张。
“等到文王上朝,我们看看效果,总之我定会助你。”汉玉侯也觉得张重说的话有理,但还是安抚道。
“玉侯那鼓是干什么用的?”张重斜眼朝房对门摆放的一张大鼓望去。
“那是应急用的,朝中如果出了大事,无论昼夜都可敲它,我们这事属邦交礼仪,应该用不上它了!”汉玉侯帮着解释道。
“这些年有人用过它吗?”张重有些好奇起来。
“没有,就算青玉关丢了,也没人用过它,那龙安城好像也是一样。”汉玉侯无奈的摇了摇头。
“要不,我们今天敲它一次试试?”张重笑着问道。
“这可不行,这鼓一敲满朝文武估计裤子都不能穿就得跑过来。再说没有大事就敲它,那可是欺君之罪了!”汉玉侯笑着摆手拦阻。
“玉侯您怕了!就由我去敲,如何?”张重斜眼笑了起来。
“胡说!我有金牌护身,我怕什么?只要是有大事,我敲给你看。”汉玉侯来了气,以为张重是在嘲笑自己。
“还是我来吧!到时候皇上如果要杀我的头,你试着帮我求个情就好。”张重诙谐说道,说着就朝那鼓走去。
“不行,这鼓……这鼓要敲也得我来敲。”汉玉侯感觉出这像是一种荣耀。
“玉侯,我是大使,这鼓该是我来敲。”张重起步在先,抢到了鼓锤。
“你别乱来啊!你胡敲了以后,恐怕就难说能不能当这大使了!”汉玉侯威胁道。
两人争吵声引来执勤的守卫,见两人争抢鼓锤,吓了一大跳,赶忙上前劝解。
一位兵卫壮着胆子说道:“两位大人,这可开不得玩笑,再说这时辰本也快到了。”
“快到了?还有多久?”汉玉侯想缓和一下气氛。
“最多半个时辰!”那兵卫估摸着。
汉玉侯长吁一口气,他觉得张重会选择放弃。
“只有半个时辰了吗?那得赶紧敲,不敲估计就来不及了!”张重说完,一锤子就敲了上去。
汉玉侯感觉自己的心都被张重敲了出来,不过他知道自己再想拦阻,恐怕已经晚了!
张重在大鼓上足足敲了十八锤,而且十分有节奏感,表情也特是享受。过了一阵四处开始有回击的鼓声,再过一阵有更多的兵卫赶了过来。
他们见汉玉侯站在大鼓的旁边,身旁是新科状元,户部的正御史张重张大人,于是都不敢上前。
又过了一阵,朝堂下台阶上陆续跑来四五位官员,再后太子赶了来,随后文王也来了,再接着林文远等一干大臣也迅速赶到。
朝堂一干人等立马站好,等候文王发话,此时几个迟到的大臣出现在宫门口,但都被兵卫给拦阻了下来。
“皇上,可有急事召唤我等?”林文远显得格外着急,他俯身问道。
“不是你们敲的吗?我还想问你们呢!”文王疑惑说道。
“谁敲的?有什么事赶紧说了!”林文远转身看向重大臣,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汉玉侯和张重几乎是同时走了出来,张重拍着胸脯说道:“这鼓是我敲的。”
汉玉侯也想这么做,但觉得那个样子有些滑稽,于是解释道:“禀朱子文王,张重的鼓是我让他敲的。”
“什么意思?是你们俩敲的?”文王核实问道。
“陛下,这鼓是在下一人敲的,这事和玉侯没有干系,玉侯是为了保我,才如此说的。”张重沉稳说道。
“你敲的?有什么事吗?税务上出了什么问题吗?”文王一下子紧张起来。
“税务查收有条有序,没有问题。请朱子文王您放心。”张重显得不急不慢的样子。
“那是哪里出了问题?没人告诉你这鼓何时才能敲吗?”文王努力想给张重找个理由。
“适才玉侯跟我说过,十万火急之事才可敲它,所以我就试了一试。”张重露出无所谓的表情。
“什么?”林文远愤怒了,指着张重说道:“你试了一试?这事能随便试吗?”
“太傅大人觉得不能试?就不能试吗?”张重转头瞪着林文远。
汉玉侯感觉张重信心似乎满大,于是也就往旁里退了一步,林文远不自觉的感到有了压力,心想该不是这两人又在给自己下套吧?不过此时已然站了出来,再想往回去,就有些难了!
“我说了固然不算,但这是先皇所定的规矩,遇大事,急事方可敲它,如果胡乱为之可是欺君之罪了!”
“太傅您敲过一次没有?”张重斜眼看着林文远。
“没有。不过我属文职,遇大事的可能性不大。”林文远努力堵好自己可能出现的漏洞。
“既然如此太傅听得这鼓声,大可不必急于赶来了!因为这大事跟您无关,对吧?”张重挑衅感十足。
“你如何可以这么说了?这朝堂之上乃是为国分忧之所,如果有事,即便非我所管,非我所控,但也能出谋划策了!”林文远保持着同张重直接冲突的距离。
“这所有人都不敢敲这鼓,林太傅您来帮着出谋划策一下如何?”张重摊手说道。
“不是,你说什么?是什么意思?”林文远有些懵圈。
“大家都不敢敲这个鼓,这就是个问题啊!林太傅您来帮忙想想办法了!”张重重新说了一遍。
“没事敲什么鼓?这跟敢不敢有关系吗?”林文远质问。
“林太傅当太傅多少年了?没有遇到一件大事吗?即便就如您说的,那些大事非你所控非你所管,那好,你又曾见过这里的哪个大臣敲过它了?”
张重的鼓锤一直握在手中,他指着林文远的鼻子问询着,样子十分搞笑。
汉玉侯有些后悔自己没有获得这个机会,但转而一想,那大鼓可摆了好些年头了,自己以前真的没有这样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