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好漂亮。”
望着眼前如星河般璀璨的画景，宋安安发出真诚的赞叹。而施术者却是腼腆地侧过视线。
“没、没什么。”
“耀月不要妄自菲薄，这么好看的法术我还是第一次见，真的很好看。”
“唔~~~”
也许对她来说被夸奖过头了，戴耀月又双脸红了。一旁看着的白雾瑶忍不住在心底吐槽这孩子也太容易害羞了吧，明明学姐攻击力不高，可她这防御力真是低得不行啊。
此时三人在何处呢？就在宋安安家里。顺带一提，刚进门的时候戴耀月畏手畏脚的，像是怕碰坏什么东西似的。
三个女孩都是超凡者，有新朋友加入，凑在一起难免会聊到相关的话题。在宋安安鼓励下，戴耀月才答应展示一手法术。漫天星辰汇聚于小小的客厅之中，顿时让少女们看花了眼。即便是白雾瑶的少女心也稍稍荡漾了。
“真的没什么。”戴耀月还在贬低自己，“只有好看而已。”
这倒是事实，白家兄妹就从来不整花里胡哨的法术，雪瑜可能会一些？
“好看不就行了嘛。”
宋安安笑嘻嘻地挨着戴耀月的手臂蹭了蹭。
“我们修炼又不是要去做什么工作，放烟花也不错呀。”
学姐是胸无大志的超凡者咧~~~这句吐槽她只放在心里，她自认和宋安安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随便开这种玩笑的地步，另外……
白雾瑶瞟了眼宋安安胸前。
嗯，确实是胸无大志。
有宋安安炒热气氛，戴耀月再内向也渐渐融入，三女闲聊着，从学校到超凡，又聊到哪家店怎样怎样，说着说着又拿着手机看网上的衣服包包。
但无论聊到什么话题，白雾瑶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视线——很显然，不可能是宋安安。
果然戴耀月对之前聊过的话题还是很在意。
“我哥啊~~~”
时间稍稍倒流，且回到半个钟前的餐厅里，听了戴耀月的问题，白雾瑶托着下巴，目光漫不经心地飘到窗外。
“是个傻瓜。”
“诶？！”戴耀月表现出了一个“陌生人”不该有的惊讶，不过宋安安和白雾瑶都没有在意她的异常——至少明面上如此。
“明明正义感十足，但却只会去处理眼前看得见危险，毫无远见。不会闲得没事跑去媒体面前曝光倒是好事，但粉丝一个接一个，还经常被人找到。”
“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宋安安眨眨眼，“粉丝是什么意思？”
“学姐你不知道吗？”
还没等白雾瑶解释，戴耀月就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宋安安，手速快到异常。宋安安也是愣了愣才接过手机，然后才自个儿地在那时不时发出“哦~~~”、“原来这样”之类的自言自语。
白雾瑶的话语并没有因为一些小小的插曲而停止，她继续说着。
“最近他特别过分！和女朋友订婚之后，腻了就一脚把妹妹踢了，哼！”
“诶诶诶？”
这回轮到宋安安惊讶了。
“订婚是什么？”
“雪瑜呀。”白雾瑶耸了耸肩，“之前暑假的时候他们就订婚了。虽然说他们俩以后绝对会结婚的，我也没有什么意见，订婚也很正常，但是啊，凭什么把我赶出家嘛。”
说回来现在都订婚几个月了，如果没有升华之仪这单事的话，不会真的嫌弃她吧？
虽说现实里的白雾瑶并没有被赶出去，但光是想象一下她就有点生气了。
哼，鱼唇的哥哥。
“哇，了不得啊了不得啊。”宋安安双掌合拢捂着嘴，“我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的情侣，没想到居然订婚啦？”
“是啊，就是这么一回事啊。”
“没想到高中生订婚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身边，真是厉害。”
感叹几声后，恰好上菜了，话题被打断在尴尬的地方。最开始想了解白瑾而发问的戴耀月此时已经呆住了，嘴唇颤抖，似乎在无声地念叨着什么。
宋安安没注意到她的状态，只是想起戴耀月的手机还在她手里，忍不住多翻了几下，然后，她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咦？”她的惊疑并没有引起发呆的戴耀月和暗中观察的白雾瑶的注意，她像是自问般喃喃道：“好像有点……”
宋安安抿了抿嘴，视线在手机和戴耀月之间来回移动，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最后她还是选择问出来。
“感觉耀月的（手机打开的）网站很容易找到白瑾相关的帖子或者视频呢？怎么我自己的不一样呢？奇怪……”
这一回，她的话语终于被白雾瑶注意到了，而白雾瑶也很快想到了答案。
“网站的推送是根据用户兴趣来的，平时搜索和常看的内容会被网站记录并智能判断用户的趋向，啊……”
话语戛然而止，白雾瑶张着小嘴，不说话了。听到此处，宋安安也意识到了白雾瑶给出的答案背后的意义。她睁大了眼睛，手掌轻掩着嘴，视线一卡一卡地转向神游天外的戴耀月。
“难道说……”
“……啊？”被这样注视着，戴耀月总算回过神来，但她并没有听见二女方才的话语，反而是因为她们的视线感觉痒痒的。
“怎、怎么了？”
“没没、没什么”连带着宋安安也结巴起来了，她轻咳一声打消了自己带来的略显慌张的氛围，抓起筷子说道。
“吃饭吧，这碗沙拉是学妹点的吧？看起来挺……”
好，回忆到此为止。
和宋安安相比，白雾瑶就没有表现得那么热情了，说是三女聊天，可白雾瑶也只是随便应和几句，她一直在悄悄观察着戴耀月。
从聊完白瑾的话题之后，戴耀月就隐隐给她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果然是在想白瑾的事。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了，但白雾瑶还是再瞧了眼戴耀月的手背。
没有刻印。
她不是天选者？未必，根据那个不安分的戴耀月提供的情报来看，她们都是真正的戴耀月，那一个是，这一个，可能也是。很可能是因为某些特性才导致刻印在其中一个戴耀月身上而不是共享。
问题在于那个死了两次的戴耀月是怎么回事，白雾瑶也正是为了探究而来。
麻烦起来了。
假定眼前这个内向的戴耀月确实是天选者，只不过暂时失忆，光是她表露出来的那份对白瑾过分的关注就足以让白雾瑶感到麻烦。
迷妹……很可能就是这么一回事，而且……
“耀月。”话语说出口时，白雾瑶的语气相较平常温柔了不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转学过来呢？父母的工作原因吗？”
“呃……”
提及“父母”二字时，戴耀月肩膀一抖，随后别过脸，低声道：“没，和爸爸没关系。我是自己来的。”
别吧……
白雾瑶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根据他们的经验来看，陷入这个“意识世界”的他们被灌输的虚假记忆都是偏向美好的，那戴耀月这状况听起来不就像是……特意为了白瑾而转学过来吗？
如果戴耀月的本心就是如此，那简直就是……已经超过普通粉丝的界限了吧。
身为白瑾的妹妹，她很清楚白瑾对超凡界年轻一辈的影响力，在当初名声大扬之时已经拒绝掉所有联姻请求，戴耀月显然也不是来自什么世家。数年来的沉寂使得他的热度渐渐下滑，这种时间还能让如此内向的她惦记得这么深甚至做出相应的行动……
一定是有什么理由，不可能是单纯的粉丝对明星的仰慕。
既然戴耀月对白瑾抱有这样的好感的话，那么那个劝人自杀的戴耀月……
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