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张脸,赵飞既熟悉,又陌生。
本来,他所知的这张脸的主人,生命早已定格在10岁那一年。
幸好有了现代科技那神奇的推算技术,可以将一具骷髅推算出其活着时的模样,可以将一位满脸皱纹的老人反推出其年轻时的样子,同时,也可以将一名小孩推测出其成年后,甚至年老后的容貌。
过去这些年来,赵飞不下数十次,使用推算软件,将那位已经永远无法长大的10岁小女孩,推算出她成年之后的样子;而且几乎每一次,赵飞都会得到同一张脸!
正是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与他为敌的这张俏脸!
“怎、怎么可能?”赵飞仍然无法相信,默然呢喃道。
“哼!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南宫明珠冷笑道。
“你还活着?”
南宫明珠笑了。她没有回答赵飞的问题,而是迈开步伐,一步步朝赵飞走去。
就算此时心中无比震撼,可是赵飞始终没有忘记,此时两人仍然处于敌对的状态。面对一步步接近的敌人,赵飞抓紧拳头,摆出再决胜负的架势。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锥心刺骨的剧烈疼痛,在他的心脏处骤然传来!
刚才他专注于战斗,赵飞错过了服下心脏病特效药的最佳时机,而且又经历如此激烈的打斗,那尾大不掉的心脏病的发作,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了。
强烈的剧痛,让赵飞全身一阵颤抖,后背冷汗直冒。
上一次返回“希望”号时,农觅源告诉赵飞,已经炼制出一批“回心丹”了,但农觅源自己并不满意,因为品质尚未达到最佳;当时一听到品质不是最佳,赵飞便打消了带走那批“回心丹”的打算,同算了农觅源将那批“回心丹”回炉重炼的提议。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个失策的决定。让农觅源把这批品质缺欠的“回心丹”拿去回炉重炼没问题,但应该留下一、两颗来应急。
若是有这样的准备,现在的赵飞又何至于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正在一步步靠近的南宫明珠,也看到了赵飞如此困境,她脸上掠过一抹诡异的笑容,脚下的步伐突然加速。
一个疾步冲到赵飞面前!
赵飞大骇!他强忍着心脏的剧痛,抬手挥出一拳,朝南宫明珠作出反击;南宫明珠也抬起玉手,挡下了赵飞这不善的一拳。
两人之间的距离,再一次被拉得极近。
“快吃药吧,小飞。”
在如此极近的距离上,南宫明珠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向赵飞低语道。
小飞?!
听到这个称呼,赵飞的脑海顿时一阵炸雷。
在这个世界上,叫他“小飞”的人,总共只有三个人:
一个已经精神失常,进了精神病院;一个失去一条腿,身体残疾,孤苦零汀;一个在10岁遭逢大劫,早已死于非命。
如今,这个女人竟然在与赵飞近在伬尺的距离上,说出了这两个字,是不是在暗示,她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话音刚落,还未等赵飞作出反应,南宫明珠住抓住赵飞的片刻失神之机,一把夺回被赵飞拿在手中的黑色口罩,然后转身迅速往叉车通道之内跑回去。
赵飞并没有继续穷追不舍,因为没有必要了。一是他已经知道了对手的真实面貌,二是援军已经来到了。
刚才,赵飞与南宫明珠的战斗,看起来极其激烈而复杂,但实际上,他们之间的交手只维持了区区3、4分钟而已。
在这段时间内,仓库区、楼梯间和叉车通道里传出来的巨大动静,再加上更早前赵飞通过特工信物对柳莹发出的提醒,早已引来了在附近戒备的804局特工。
随着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几名特工跑到了赵飞所在的叉车通道出口处。
看着四周一片狼籍的战斗场面,以及伤痕累累、灰头土脸的赵飞,几名姗姗来迟的特工,连忙向赵飞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而此时赵飞已经服下了心脏病特效药,身体早就恢复如初。
他看了一眼几位特工,然后抬手指了指上方的仓库区,道:“人在上面。”
什么人在上面?
未等这几位特工的话说出来,只见在上方仓库区的窗口处,突然有一名女子飞扑而下,在她的后背,已经重新挂上了那个在战斗中被扔在一边的背包。
拿回背包的南宫明珠,跳落到主场馆外面的一棵大树上,然后借势跳到旁边的辅楼上,很快就转进了弯弯曲曲的小巷里,消失不见了。
“追!”
前来增援的几名外勤特工见此情况,立即追赶而去。
赵飞知道,以南宫明珠的身份,就算她不使用任何魔法,这几名小特工,也几乎没有任何一丝机会可通逮住她。
望着南宫明珠消失之处,赵飞的脸色有些呆滞,他的眼神越发凝重;同时,本该非常冷静的思绪,也变得有些絮乱。
“既然你没死,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不回家?”赵飞在心中暗暗问道。
这个问题,现在他是不可能得到答案;但是,赵飞已经下定决心,下一次再与她相见时,必须当面向她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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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支队伍的学员义工们,第一次模特走秀,取得了完满的成功。
21位俊男美女,虽然在秀台上的表现仍然是非常生涩,但是他们还是获得了最热烈的掌声。
然而,那些在前台看得不亦说乎,把气氛调动得一浪高过一浪的宾客们,又如何知道,在精彩的走秀表演正在进行的同时,主场馆的另一边,负责后勤保障的区域,爆发了一场极为激烈的原始战斗,造成了非常严重的破坏和物资损失。
傍晚时分,宾客们相继离开之后,工作人员和那21位大放彩异的魔法魔特,也陆陆续续、有说有笑的离开了主场馆。
可是,作为全场最吸引眼球、也是奉献出最靓丽表演的上官燕红,此时却与其他同伴们的兴奋情绪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一路上低头不语,有些闷闷不乐。
原因无他。因为她想等等的人,并没有出现在会场上。
然而,当他们走出主场馆,走上返回度假村宿舍区的道路时,一声只有上官燕红才能听到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畔:“傻白甜。”
上官燕红顿时一个激凌!她立即抬起头来,四处张望。
果然,在相隔50多米之外的路边一张长椅上,看到了那一道熟悉的消瘦身影。
“贱男!”上官燕红欣喜地喊了一声。
她双手抬起那条用来走秀的单肩吊带晚装长裙的裙摆,冲出了井然有序的队伍,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长椅所在的方向一路小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