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
钟明皱眉,同时也回忆着,他没怎么看清,联想不出那人特征。
“就感觉好像很熟悉的人,我觉得这人若是露出正脸,我应该认识。”
廖尘宇思索着,末了拍了钟明一下,“你这不是挺关心叶颜的吗,还和人掐架,我今天在学校外等你的时候听咱们班同学说你,最近和叶颜冷战,你净整这些没用的,别装大男子主义了,小心叶颜和别人跑了。”
钟明皱眉,没和廖尘宇解释,只心里七上八下的。
廖尘宇躺在床上,和钟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钟明问他今晚上出来没耽误工作吧,廖尘宇也含含糊糊,正说着话,廖尘宇呼机就响了。
钟明问是有事吗。
廖尘宇摇头,“就打工地方的。”
“你把号码给我,我打电话帮你请假吧。”说着钟明要去拿他的呼机,廖尘宇却阻止,“你不用在这陪我,回去吧,不是明早还有模拟考试。”
“我明早从医院直接过去。”
廖尘宇也没再坚持,但顺手把呼机关掉了。
第二天钟明醒的挺早,但发现廖尘宇已经走了。
钟明只好自己回了学校,今天是模拟考,可直到考试结束,叶颜也没出现,向班委打听,说叶颜早上不舒服,回家了。
“不舒服?”
班委耸耸肩,“我也是路过秃顶周办公室听到的,肯定是很不舒服吧,今天模拟考,成绩排名是要重新分座位的。”
是啊,模拟考试叶颜不可能不参加,那是出了什么事?
是出事了,但不是叶颜,而是那个宁馨。
叶颜起的很早,想到教室再温习一下数学,可还没等走到教学楼,就听到栅栏外有人叫她,回头看到树荫下面,一个姑娘红着眼眶,“叶颜。”
叶颜吓了一跳,宁馨身上披着一个被单,谁也不知她怎么来的,怎么搞成这样,能看到被单下面衣服撕破了,脖子上脸上都有伤,此时做不出那副傲娇样子了。
叶颜跑过去,“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要不要去医院。”
宁馨死死抓着她,“叶颜,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叶颜确定她的伤是真的,虽心里奇怪,但到底和她不熟,觉得还是少惹事为好。朝教学楼看了一眼,“你要不然先去医院等我,我有个考试,中午我就。”
叶颜掏钱给她,可宁馨死死地抓着她手腕,“黄老板钱包是你偷的吧,我是替你背的黑锅,你以为我是来求你帮忙的?你说,钱包是你拿的吧?我思来想去,肯定是你。妈的,老娘是替你受罪的。”仟千仦哾
宁馨愤恨的,她差点死了,才想到叶颜,可那时候已经没人听她辩白了。
她满眼恨意,半晌因为太疼了,让她眼眶发了红,看叶颜挣扎,语气又软了几分,“看在我帮你背了锅的份上,帮我一下吧,我自己走不到诊所,你帮帮我。”
她揭开被单,叶颜看到她腿上的淤青,已经入冬裤子都撕破了,甚至血已经把裤子染红,此时站着的草丛里也滴着血。叶颜捂住嘴,瞪着眼不可思议。
宁馨站不住了,眼泪下来,“你帮我一下,我,我真害怕了,叶颜。我没朋友,家里还那样,我不知道找谁,我真的不知道。”
宁馨眼泪下来,叶颜则手足无措。
“去医院吧,叫救护车吧,你这是怎么了。”
宁馨却死死抓着她手腕,摇头,“去不了医院,我不去医院,只能去诊所,不然,不然。”
她急的哭出来,此时退去老成,才真的像一个十八岁小姑娘的样子。可惜,诊所大夫的话却让叶颜吓够呛,那根本不是一个十八岁女孩的身体了,确切说,宁馨这辈子,怕是都毁的差不多了。
“上次你刮宫时我就说过,你这样的,再有一次这辈子生不了孩子。”
“我才不要孩子,一辈子给男人做牛做马和我妈似的。”
“那你现在也没什么好处,怎么能这么做,去大医院吧,我这治不了,去大医院还有得恢复。不然你一辈子要不了孩子。”
医生满手是血的出来,看到叶颜以为和宁馨同一种人,皱眉摇着头,“现在的小姑娘什么都敢。”
叶颜进去,宁馨躺在病床上,血染红了身下肮脏被单,她脸色很白,已经在输液了。
叶颜叹了口气,“医药费我给过了,我,我还有考试,我先走了。”
“你站住叶颜。”
宁馨瞪着她,“别以为你送我来诊所,我就放过你了,那天是你偷了黄老板的钱包。”
“我,我没有。”
“除了你还有谁。”
“我真的没有。”
叶颜不敢抬头,宁馨却愤恨的,“算了,是不是你,这罪我都受完了。”
“你是因为黄老板钱包被偷才被打的?”
“老黄他么的,变态不是人。”宁馨抹着眼泪,“什么都往我身上用,根本不把我当人,逼问我是不是拿了他钱包,我没有啊。他就不信,找了好几个男的来。”
宁馨擦着眼泪,“那陈老板也不是个东西,一开始帮我说话,我帮他办成的事啊,现在倒好,老黄兴师问罪,他撇个干净不管我了。我谁也指望不上。就看我一个人受罪,妈的,这辈子谁都指望不上。”
宁馨大声咒骂着,也掩饰不了眼中的荒凉,叶颜站在床边,心中一丝愧疚,更多的是惧怕。
宁馨转头盯着她,“真的不是你?”
叶颜没正面回答,低着头,“黄老板丢了很多钱吗,发这么大火。”
“谁他么知道,一个破钱包,有什么,我以前拿了他的表,他也没发这么大火。”
“你偷过他的东西?”
宁馨眼神闪躲,“那不叫偷,是小费,我他么还白被玩啊。”
她虽然犟嘴,但叶颜听出来宁馨平时手脚就不干净,所以这次第一个想到她。
“什么东西,就喜欢装逼,我上次偷拿他表去卖,人家说是水货,我以为他多有钱呢。就陈老板万老板那几个冤大头给他花钱,我可没见过他自己有钱,不就是什么能牵线搭桥国外生意,那陈老板就和个孙子似的,忙前忙后。我看啊,人就是个底掉。”
这句话一下抓住了叶颜敏感的神经,想到曲蒙之前的一些话,皱眉,“你说这个黄老板不像有钱的样子。”
“是啊,我拿了他的表,他也没吭声,我以为他钱多的不在意呢,结果是假的,我后来又拿了他一个领带夹,反正这东西他到处丢,也不会发现是我拿的吧,只要我咬死了不认,可那领带夹也是假货。
我没失手过,就那一次,在他房间翻东西时,我都没拿啥,就他那一堆散落箱子里的破东西,被他看见了,就说我手脚不干净,可我当时什么都没拿啊。”
叶颜心里活泛起来,“你翻他东西,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吗。”
“什么奇怪的,男人东西不就那几样,剃须刀,打火机啥的。”
“我是说,你看过黄老板的身份证吗?”
“身份证?我看那玩意儿干啥?”
宁馨孤疑的问,但她也不傻,早早在大人的世界周旋,自然看出叶颜神色中的不对,皱眉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叶颜没有回答,但宁馨马上就感觉到了什么,“是黄老板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