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宋青书,还在那里十分努力的卖弄着自己的才华,希望可以得到周止若的关注。
然而他根本不知道,有人在谋划着他的未来,也不知道自己将来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路,都已经在清风的算计之中了,到时候会不会找清风来拼命。
众人休息了一个晚上,准备通过一线峡,前去会盟之时,就看到天空中升起了一道黄色的火焰。
“是昆仑派的求救信号,应该是遭遇到了埋伏,我们马上赶过去,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殷梨亭说道。
这次六大派远赴西域围剿明教,为了方便各派之间的联系,议定以六色火焰为联络信号,黄焰火箭就是昆仑派的信号。
等他们到达之时,却发现这里的厮杀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双方厮杀不断,均有损失,地上血流成河,可想而知这里的战斗是多么的惨烈,简直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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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从没有进入过江湖的峨眉、武当弟子已经开始想要呕吐了,这里的狰狞面目,正在告诉他们,江湖没有这么简单,这才是江湖的真正面目。
江湖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大碗吃肉,大口喝酒,江湖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豪情万丈,快意恩仇。江湖并不是他们想象中肝胆相照,情深义重。
江湖是尔虞我诈,江湖是血雨腥风,江湖是他们眼前的残肢断垣和地上大肠包小肠。
西南盟的弟子还好一点,除了有几个脸色有些发白之外,其余众人还算的上镇定自若。
毕竟这些人大部分都在外面历练过,见过真正的战场,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让他们面对这样的惨状,都有了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
昆仑派面对的是明教的五行旗,而明教的五行旗,向来以阵法闻名,配合默契,比之昆仑派众人只会单打独斗,要强上许多。以至于昆仑派陷入了苦战。
当然在昆仑派发射求救信号之后,少林,崆峒,以及华山派都相继赶了过来,场上的形势也就逆转了过来,现在的五行旗只能勉力支撑,败亡也只是迟早的事情了。
而在远方朱元章等人时刻的注视着场上的局势。
“李先生,是不是可以出击了?”对于朱元章来说,如果自己当上了明教教主,那么五行旗的人马,就是他的人马。
如此精通军阵厮杀的队伍在江湖中可是十分少见的,与其在这里跟六大派的人消耗,不如拉到自己的队伍里,为自己的中坚力量。
在李善长的帮助下,朱元章已经开始向一方霸主蜕变。
也开始像一方霸主那样思考问题了,不过对于李善长的建议,朱元章还是十分重视的,除了花重金聘请江湖高手之外,其他李善长所提的建议,朱元章基本上都是言听计从的。
“主公,不用着急,现在五行旗的几个掌旗使都还在,等这些人都死了,到时候五行旗群龙无首,这才是对主公最有利的局面。”
李善长是一个书生,一个心狠的书生,一个腹黑的书生,这么多教中同袍死去,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个阵亡的数字。
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在李善长的心目中,天道无私,圣人无情,君王无亲,想要成就大事,任何人和事都是可以牺牲的,只要能够成就圣人之道,就算他自己也是可以牺牲的。
更何况区区几个五行旗的弟子,这些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如同蝼蚁一样,死了也就死了。
他要的是朱元章如同救世主一样,出现在众人面前,不仅要收服这些人的肉体,还要收服这些人的心。
让他们为朱元章马首是瞻,成为朱元章的死忠,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成为他们的工具。
“好,就依先生,我们继续等待时机。”朱元章也是个成大不拘小节的主,自然也没多在意这些五行旗的人命。
随着六大门派的人马越聚越多,在杨依依这个阵法大家的指挥下,逐步的击溃了五行旗的布置。
随着他们布下的阵法被击破,就连锐金旗的掌旗使庄铮也死在了灭绝师太的倚天剑下。
“退!”五行旗见事不可为,一声号令之下,除了锐金旗自愿殿后以外,剩下的大部分五行旗,有序后撤。
可是锐金旗的掌旗使已经阵亡,锐金旗已经变得群龙无首,自然不是六大派的敌手,留下殿后,也是为了和他们的掌旗使同生共死而已。
“魔教妖人听着,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赶快放下兵刃投降,可以饶你们不死,否则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六大派里有人高声呼喊着。“哈哈哈,你们这些虚伪的名门正派,你们也太小瞧我们我们明教教众了,只有战死的教徒,没有投降的叛徒,你们不要痴心妄想了。”
这些锐金旗的教徒,如今已经陷入了绝境,依旧不把六大派放在眼中。
六大派的人,听到之后,自然勃然大怒。
灭绝师太恨极了明教,见他们不投降,也正好乐的不停手,兀自挥剑狂杀。倚天剑剑锋所到之处,剑折刀断,肢残头飞。
峨嵋派弟子见师父不退,已经退下了的又再抢上厮杀,逐渐变成了峨嵋派独斗锐金旗的局面,场面变得十分诡异,灭绝师太手握倚天剑,如同狼入羊群,无往不利,杀戮得让人作呕!哪有点佛门的慈悲为怀的摸样啊,反倒像是一个夜叉!
殷梨亭一皱眉头,对着宋青书一点头,宋青书明白了殷梨亭的意思,也是快速上前,对着灭绝师太说道,“前辈,还请暂时不要过分的杀戮,将这些魔教之人控制住了,也就是了,免得被人趁火打劫!”
“好!”灭绝师太虽然在盛怒之下,可也听得进去话,不过她也不想要这样轻易的放过明教之人,存心要挫一挫明教的锐气,“魔教的魔崽子们,你们给我听着,只要你们求饶的话,我们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放屁,放屁……哈哈哈,老尼姑的臭屁,真的是太难闻了,想要让我们求饶,你不要妄想了,有本事就杀了我们!”
这群被点了穴道的锐金旗残余之徒,叫骂之声,不绝于耳,什么污言秽语的,都是来了,明教的人本来就是良莠不齐的,粗鲁不已,六大门派的众人听得都恼怒不已,这群人真的是找死,居然是在这一个档口,辱骂所有人。
可谓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杀!”损失了不少峨眉弟子的灭绝师太横眉一扫,就下了杀令。
“慢着……”就在朱元章准备以救世主的身份降临,拯救这些锐金旗教教众之时,也有人与他一样,说出来了同样的话!
“住手!”张无忌站出来高声喊道,“他们都已经成为了俘虏,师太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要赶尽杀绝啊?”
“你这小子,好没有道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一群魔崽子,他们存在就是一个祸害!”静玄指着张无忌说道,“滚开,不要在这儿耽误我们除魔卫道!”
“什么除魔卫道,我看你们是草管人命!”张无忌本来是不善言辞的,可在这一个档口,言语却变得十分犀利,“哼,你们好歹也是出家人,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你这般残忍凶狠,你不惭愧么?”
众人突然见到西南盟中一个少年挺身而出,都是一怔,待得听到他质问静玄的言语,义正言辞的,别有一番气度。
“惭愧?何须惭愧?”静玄冷冷的看着张无忌,“除魔是为了卫道,杀生是为了救人,这一群魔头,你们看着他们现在可怜,不过在他们杀人之时,你见过吗?
哼,青翼蝠王的残暴,你没有见到吗?谢逊那一个恶徒,在江湖上掀起来风浪,死了多少人?你怎么不去劝解他们?佛有慈善低眉,也有金刚怒目,我何须惭愧?还不滚开!”
“这……”张无忌气愤不已,他本来就不擅长辩论,“魔教杀人与你们一样,可你们所杀之人已多了十倍。都是杀人,哪有什么善恶之分?都不是什么好人?还在这儿说什么金刚怒目?还不是为了掩饰你们杀人吗?”
“混账,你是哪儿人,好大的胆子?胆敢如此的污蔑我等?”静玄勃然大怒,呼的一掌,往他面门击去,这一个尼姑可是峨嵋门下大弟子,武功已颇得师门真传,这一掌击他面门,实是虚招,待得张无忌一闪身,立时飞出左腿,一脚踢中他的胸口。
卡察!
可是哪里知道张无忌为了隐瞒自己武当派的身份,不敢出招,就硬挨了这一脚,可是一身的护体九阳真气霸道至极,本能的反震之力,就震断了静玄的一条腿,尤其九阳真气是对方攻击越狠,反击更加的强烈,也是亏得这一个尼姑还有点善良之意,不然的话,恐怕就不是腿骨断裂了!
“好本事!”灭绝师太老脸一黑,围攻光明顶以来,峨眉派可谓诸事不顺,现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少年,都欺负到了自己的头上来了,她扭头看向杨依依,问道:“你们西南盟的人,打算保下这些人?可是要与六大派为敌?”
清风曾经交代过杨依依,张无忌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要管,也不要参与,随他去,保他不死就行。
于是杨依依耸耸肩说道:“他是清风的人,不归我管,他做的事情与我们西南盟无关,师太愿意给清风一个面子,就饶他一命,不愿意给,杀了也无妨,事后给清风一个交代就好。”
“西南盟内部不和?莫非这就是他们困守西南不敢东出的原因?”包括武当在内的六大派都同时想到。
这也是清风给杨依依的交代,否则到时候整个武林都来胁迫西南盟抗起反元这杆大旗怎么办?
内部不和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反正我们西南盟没有领袖,杨依依、清风还有陈友谅,谁都不服谁,互相牵制着,谁都不能动。
抗旗的事情,可以去找朱元章。
灭绝师太听杨依依这么说,心里也就有了底,只要自己不打死张无忌,对清风有个交代也就是了。
灭绝师太一步一步向着张无忌走来,看着张无忌以自己的医术为那些锐金旗的人止血,手法熟练之极,伸指点了各人数处穴道,断臂处血流立时大减。“好一个真人不露相,本事厉害啊,跟清风学的?”
医武不分家,旁观的众人中自有不少疗伤点穴的好手,但张无忌所使的手法却令人人自愧不如,对于张无忌的医术佩服无比。
张无忌却专心的为明教的人治伤,没有理会灭绝师太。“小子,我问你话呢!”灭绝师太呵斥了一声,“这一群魔崽子,你给他们治疗伤势又是怎么样?待会还不是要被我所杀!”
“师太,得饶人处且饶人,何不如罢斗?”张无忌一脸真诚的说道。
“想要我罢斗,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可以让死人复活,让死在魔教手中的人,全部活过来,我罢斗又如何?”灭绝师太冷笑了一声。
张无忌脸色一变,知道这是灭绝师太调侃自己呢。
众人轰然失笑,许多人都知道,明教与六大门派之间,是血仇啊,哪有那么容易化解的?你是什么玩意,区区一个小崽子,就让他们不报仇?这不是妄想嘛!
“师太啊,每个人都有父母妻儿,你杀死了他们,他们家中孩儿便要伶仃孤苦,受人欺辱。你老人家是出家人,请大发慈悲罢。”张无忌没有办法,只有竭力的劝解起来。
“好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灭绝师太脸色木然,冷冰冰的道:“我用得着你来教训么?你自负内力深厚,可以出来架梁子,很好,我给清风一个面子,只要你可以接下我三掌,我就饶了这一群魔崽子!”
“此言当真!”张无忌眼睛一亮。
在旁边看戏的清风,却是一脸茫然,“为什么要给我面子,有本事你打死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