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胡抱璞掌心便绽出一朵流光溢彩的莲花。
倏尔微风吹过,莲花花瓣四散,每一片花瓣都落在下方女子天灵处,一下就融入其中。
“多谢神仙赐福!”
周遭百姓又是跪拜叩首。
胡抱璞目光下视,瞥向那瘫倒在祭台上的巫师。
似乎是感知到他的视线,那巫师立马连连叩首,“请神仙饶命!”
话音未落,一点火星闪过,巫师便化作一捧焦炭。
周遭百姓见了心中无不快意。
做完这些胡抱璞一脚把身侧灵猿踢了下去。
“我有灵猿一只,此处河道湍急,正可叫他治理水道,不叫浪涌水急。”
“谢神仙慈悲!”
百姓听闻此言自然是千恩万谢的。
灵猿入水便化作十丈水猿真身,比车轮还大的手掌一挥,水行法力一涌,水脉霎时要平稳许多。
他摸了摸头颅上的金圈儿,想起先前胡抱璞所言。
“你虽本性不恶,却也造下许多罪孽,今次便罚你待河水澄碧,方可赎清罪孽解脱。
到时你以法力触及金圈儿,我便自有感应。”
眼看袁朗入水便施法调和水脉,胡抱璞微点了点头,这才架着虹桥升入天际。
响水河比之白浪河水势还要勐烈许多,汛期更甚,想要治理好,也不是易事。
到了云霞之后,虹桥化作云烟散去,碧蓝光华一闪,现出数十丈有余的宝船来。
他落到船中便进去楼阁中,下一刻宝船底部升起浓厚碧蓝光雾,一下便远去数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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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楼阁,他先通过令牌看了看二老情况,这才取出九疑鼎,将蜃珠从中倒出来。
“魔祷术本已属高妙玄奇,但这蜃珠却更加不凡,炼化以后还不知魔祷术会到什么光景。”
胡抱璞心下思忖着,手中自有云烟汇聚,一下裹住蜃珠。
许是力量同源,蜃珠也没有反抗,任由云烟不断融入其中。
不多时就有一道道幻彩迷离之烟气再从蜃珠中出离。
每出离一道烟气,蜃珠光华就暗澹一分,到了最后,更是卡察一声直接破碎。
而其中精华也尽数融入魔祷术之中去。
幻彩迷离烟气尽归胡抱璞身躯中来。
突然之间楼阁便化作山峦之巅,天上一轮明月皎洁,夜凉如水,身侧山风呼呼吹过,山下有万家灯火。
一切的一切都恍若真实,胡抱璞折下一株草叶,翠绿汁水染上指尖,轻轻一嗅也是草木清新。
此情此景,他也不由赞了一声,“不愧是蜃珠,与魔祷术相合竟生造一方虚幻世界来!”
话音落地,周遭一切又化作楼阁原本布置,只是胡抱璞指尖草叶依旧。
这便是炼假成真!
因胡抱璞心之所想手中有草,以元气为偿,魔祷术为器,便使草叶真的出现。
此法走到极致也是一条通天大道!
“或许日后我便可造出一方长生仙界?”
心中刚生出这个想法,胡抱璞便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陆地神仙还没成就,就想着这些,却是好高骛远了。”
下一刻他便收敛心神,斩去杂念,全身心落入灵府之中去。
此时四肢百骸中的雷霆精气早已化去,不过灵府中还有一团重紫雷源还在。
其中蕴含天心意志一缕气机,对胡抱璞而言,炼化以后有莫大好处。
此时正是炼化的好时机。
只见六尾白狐端坐硕大星辉银莲之上,天地元炁不断流溢。
五尊神只屹立白狐身后虚空,五道神光交织凝出五色华盖,垂下无数璎珞。
随着白狐一呼一吸之间,重紫雷源便有一丝一毫被元神之力剥离,叫白狐化纳,助长其体内纯阳之气生发。
天劫雷霆因胡抱璞为诛杀玄冥纪緓而召来,此后使得自身雷劫威力倍增,此为祸。
又因功德神泥将之化解,反而得到这团极为珍贵的天劫雷源,此为福。
祸福相依便是如此。
一连吞吐一炷香功夫,胡抱璞便停了下来,此时元神中纯阳之气已经增长不少。
天劫雷源固然是难得一遇,每日吞吐却也有定数,过犹不及反而会伤及自身。
此时只见白狐跟前一朵赤灰红莲绽放,有五块仙灵宝器正在其中叫真火灼烧,以萃取其中仙灵之气。
不多时只听一声玉音响起,一道流光溢彩灿若朝霞的仙灵之气从中飞出。
一道七彩晶虹一下飞来将仙灵之气吞下。
这时晶虹才显露其中真容,乃是一枚青白玉环。
玉环彷若浑然天成一般,只是表面有一道裂痕,破坏了这份无暇的美感。
天劫雷霆威力颇大,以至于大有二气环至今还未曾复原。
不过吸取了这一道仙灵之气后,二气环表面的那道裂痕便缩小不少,假以时日便会彻底恢复。
。
。
袁朗以小挪移符遁走一万余里,又遁入水脉潜行足足三千余里,才到了此地界。
此时胡抱璞飞遁回去也要十日左右功夫。
到了第八日的时候,楼阁中玉音弥漫,亦有瑞彩光霞浮动。
胡抱璞难得好心情,出了楼阁,走到外间来。
只见他身周有七彩晶虹跳来跃去,大有二气环不仅将损伤尽数弥补,更因吸取多道仙灵之气,品质更上一层楼。
也是和他一样因祸得福。
晶虹跳跃一阵便自回到胡抱璞脑后隐去不见。
又过一日半,天光大亮,九宫山已经近在眼前。
胡抱璞便从袖中拿出玄魄灯来。
只见无暇宝灯上布裂痕几道,虽也放光华,却很是暗澹。
随着幽明神魂彻底消亡天劫之下,这盏宝灯也已经彻底毁损,再无修复可能。
不过胡抱璞在乎的也不是宝灯本身,而是其中蕴养着的七魄残魂。
“七魄不曾跌落黄泉,即便二十年过去,想来庆松道友也自有法门保张道友身躯不坏,此时正是七魄归位之时。”
胡抱璞心下思忖着,只觉了却一件大事,心情也舒畅一些。
不过这好心情在离九宫山越来越近时就越发澹薄,到了松露台,他更是眉头紧蹙。
“九宫山怎么变成如今这副光景了?”
二十年前九宫山因重立大阵之故,整个主峰重新焕发了生机,可谓林木葱茏。
不想二十年后再来,此处不说林木稀疏,便是山上宫殿也倒塌大半。
松露台上亦是杂草丛生。
更不要说庆松道人几人,自然也是不见身影的。
“难不成,那涂素止竟迁怒到乾坤道门,那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