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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都城这个地方,权贵如云一般多,富贵人家多不胜数。

就是本地的乞丐都比别处的富裕些。

但前提得是本地的!

哪怕要饭也要有都城的户籍,还要熟人作保,立下文书,证明你不会做坏事,才能找地方要饭。

而都城的户籍是有房子才能得到的,如果你的长辈有户籍,那么你也会有。

如果你没有这样的长辈,就要有个房子,得是买的,绝对不能是租的,这样才能办户籍。

如果没有户籍,就算有熟人作保,也找不到正经活干。

而老浮家这些通通都没有。

所以一大早,浮大白哥仨选择带着大郎、二郎、老浮头来码头帮人搬行李,扛大包,干这种不需要户籍文书的苦力活来赚钱。

老杨氏则是带着几个媳妇去找绣庄和绸缎店之类的地方,想接些绣帕子荷包的活计。

虎头虎脑,五郎六郎自觉的承担了家里收拾屋子的活计。

兔子,阿元,杏子,牛娃洗起了脏衣服。

等把衣服屋子都收拾完,已经中午了,大人们还没回来。

几个男娃就蹲在后院的园子里拿着个木棍,把路上学的字又写了写。

阿元几个想出去看看,兔子因为长相一路被打击的够呛,这会儿也不想出去。

最后只有阿元,杏子和牛娃和哥哥姐姐们说了一声之后就出去了,兔子精神萎靡的告诉他们别跑太远,然后愁眉苦脸的回屋缩着了。

阿元她们也听话,只在附近转了转。

这地方从胡同走到头就到了大街,各种吃食铺子都有。

这边的吃的价格倒是和别处一样,只是这几个穷小孩凑一块也凑不出来一文钱,自然和这些吃的无缘。

只能看个过瘾,默默的留着口水琢磨味道。

顺着街往北走了走,恍惚中听到附近好像有朗朗读书声,闲着也是闲着几人沿着声音钻进一条胡同。

拐了几个弯找到了地方,一间白墙青瓦的园子,有些看不出来是什么的藤蔓从院子里面探出来,垂在墙上,因着是冬天,都枯死了,所以看不太出来是什么。

两扇黑漆漆的木门,门的小屋檐上铺的也是看起来很新的青瓦。

这会儿门正开着,读书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几个娃很想进去看个热闹,但是还有点不好意思,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他们念得也是千字文。

正读到:

“祸因恶积,福缘善庆。

尺璧非宝,寸阴是竞。”

大致意思是灾祸是因为多次作恶积累而成,福缘是做好事的回报奖励,尺长的玉璧不是真正的宝贝,但是一寸的光阴也值得去争取。

姨奶奶也曾经和阿元说过,福不徒来,祸不妄至。

幸福和灾祸都不是没有原因突然到来的。

阿元深以为然,但是时至今日把她们害成这样的祸害福宝仍然在逃,也不知道得到了报应没有。

而他们仍然在不停倒霉,阿元倒是有心做点好事积累上天的回报奖励,但是也得有钱才行。

二爷爷(钱公公)和四狗伯伯(秦明义)在一家子悄悄离开馒头包子住的破庙时都和他们说过: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在自己还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什么乱七八糟的道德规矩人性善心都是狗屁,自己还过不好,再去遵守那些只会让自己活的更糟糕。

而很多缺德不择手段的人反而过得更好,当他们过好之后才会去遵守这世间的规则,知道礼义廉耻。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有时候不择手段只是为了以后有能力做好事!

而她们偷听也只是不择手段的一种方式,所以她们偷听等于做好事!

当几个到底没忍住溜进去偷听的小孩被先生提溜出来之后,她们就是这么跟先生说的。

然后被杏子牛娃被先生提溜起来扔到了门外,阿元灵活躲避后自己跑了出去。

先生赶走了身后看热闹的学童,指着理不直气也壮的小孩,气了半天才骂道:

“谁是你们先生?你们把他找来!我要问问他是怎么教的你们!满嘴诡辩歪理!这不误人子弟嘛!”

叉着腰挡在已经全怂了的杏子牛娃前头的阿元:……

几个小孩听见他要找人算账,都怂唧唧的往后退了退,不敢吱声了。

那陈先生仍气不过:“不说是吧!走,我带你们挨家找去,左不过这昌乐坊就那么几家教书的!

刘秀才,张老秀才,小徐秀才,跑不了他们几个!”

阿元心一突拔腿就要跑,结果离得太近一把就被薅住了后脖领。

腿短的牛娃也没来的及,只有杏子嗖嗖嗖的跑到胡同口,意识到不对,回头看了看她们俩。

陈先生一手一个小孩,还气着叫道:“你!那个女娃!给我回来!”

杏子一缩脖,撒丫子跑的更快了,还没想了喊一句:

“你们可以!坚持住!我一定会找人救你们的!”

阿元悲伤的伸出手:“我不可以,你快回来!”

牛娃哭唧唧的:“你还是我亲姐姐呢!你有没有半点义气啊!”

陈先生都快被气乐了:

“行了!别叫了!审时度势,见机逃跑你们学的倒是快!

你们先生教你们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还偷听,他没告诉你们偷学偷听是大忌嘛?”

阿元讪笑着仰起小脸看他:

“就,有没有可能我们没有先生?”

陈先生板着脸:“还敢说谎!别以为你们穿成这样就能骗了我!没有先生你们怎么识得字?”

牛娃:“是二爷爷和四狗伯伯教的!”

陈先生依旧没准备放过他们:

“那就带我找他们去!”

阿元苦着脸:“他们不在,在我们也不知道在哪儿啊!”

陈先生更气了,胡子都飞起来了:

“你们还无懈可击了是吧!那就带我找你们爹娘去!我要好好和他们理论一下,孩子该怎么教的问题!

别说不在!谁在我找谁!两个小孩,仗着有几分聪明你们还想上天不成!

既然要学那就好好学,苟苟祟祟的偷听,被抓后还想诡辩脱罪,像什么样子!”

阿元嘟嘟囔囔的:“穷样子呗,还能什么样!”

陈先生耳朵也好使,立马骂道:

“胡言乱语什么!自古多少寒门学子,费心费力的求学,一家扎紧裤腰带的供养!

没有钱不是理由,去求,去赚,去以工代替束修,去借真想求学无数个办法。

就是让你们来偷听不成,就算偷听被抓到也应该诚恳致歉,你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

仗着自己有几分小聪明就敢偷学!那些道理是你们这样学的到的嘛?!

你们知道自己什么水平,该从哪里学起嘛?东一耳朵,西一耳朵杂七杂八能学到什么?学个四不像嘛?

到时候走出门去就这半吊子水平岂不贻笑大方,有辱斯文!

到时候人家会说什么?只会说这是你们先生教的不好,你们父母疏于管教!

但你们偷听的先生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你们这两个孽徒,就平白损了声名!你们说这像话嘛?!”

“不像话!”

阿元,牛娃被他骂的泪汪汪的乖乖回答,然后一声都不敢吱,更不敢说她们就是想看热闹,压根没想好好偷听的事。

她们有预感,这种话会让这个老爷爷生气的更厉害!

陈先生拉着她们两个,返回学堂让屋里的学童们都先下学了,这才锁了门,拉着两个孩子走。

阿元她们想跑也跑不了,把他带回家结果家里也锁了门一个人都没有。

顶着陈先生看小骗子的眼神,三人大眼瞪小眼半天,两个娃不知道奶奶和娘去了哪儿,但是想起来了早上爹爹们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