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疏也没想到宫明玉在意的竟然是这个,一时间有些语塞,无奈道:“我和慎容大师也是怕您和爸不相信,这才扯了这个谎……”
“你这孩子,有你这样拿自己的终身大事扯谎的吗?”宫明玉不赞同地看着她:“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为了接受这事,暗地里做了多少次心理建设?”
这样一说,付疏难得心虚了起来,抱住她的胳膊撒娇:“对不起嘛,我以为比起我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这样能让你们少担心一些。”
“少担心?”宫明玉冷哼一声:“你什么时候让我和你爸少操心过?”
“我错了妈妈,我发誓,没有下一次了,绝对没有。”付疏一脸真诚地保证道,那神色再配上她本就清纯可人的面容,让人想不相信都难。
终究是自己的女儿,在那么长的时间里,又遭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和威胁,宫明玉自然还是心疼的,叹了口气道:“你没事就好,以后再有这种事,一定要跟我和你爸说,你是我们的女儿,我们怎么会不想信你呢?”
“知道啦~”付疏眸色转了转,又温声道:“不过这次慎容大师为了保护我出了很大力,还牺牲了私人的时间,你们可不要怪他。”
这是实话,慎容的举动相当于救了她一命,她不解释清楚,免得的家里人怪他占她便宜。
“这是自然,我和你爸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宫明玉白她一眼,似乎意有所指。
付疏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
蓦地,宫明玉才想起来花野的事,问道:“那你们将花野怎么样了?”
“她本就不该留存于阳间,自然是将她送回该去的地方了。”付疏淡淡道。
宫明玉眉头微皱:“这降妖除魔的事我也不懂,好端端一个人没了,不会引起什么麻烦吧?毕竟他在国家歌剧院可是挂了名的。”
“不用担心,干慎容这行的认识的贵人不少,说一声就行,到时候再让歌剧院这边发一个声明,说她因病暂时休息一段时间,不会引起太大麻烦。”对于舆情把控这一块,付疏深谙其中的道理:“她本也不是什么惊才绝艳的舞蹈演员,就算有人知道她,日子久了,该忘的也全忘光了。”
听到她这么说,宫明玉恍然大悟:“那之前别人像着了魔似的情况,也是因为她了?”
她还记得自己那段时间特别低落,并不是因为旁人说她退步了,如今还不如一个新人,而是因为她苦心创造出来的舞蹈和舞台,却不被人理解,变成了没有内涵单靠天赋和炫技就能广受好评的泛泛之辈。
没有什么能比心血被埋没更让人失落了。
好在那时候女儿及时安慰了她,让她不至于钻牛角尖到真的丧失信心丧失信仰,最后失去自我。
见她想明白了,付疏点点头:“没错,之前大家之所以一股脑地觉得花野的舞蹈惊为天人,就是她用了一些旁门左道的手段,迷惑了大家的思想,为的就是让你在专业领域失去信念,从而摧毁你,摧毁我们家。”
“太可恶了!抢夺别人的命运本就卑鄙无耻,竟然还以摧毁所有人为代价,真不知道要是没遇到慎容大师,我们家会变成什么样?又有多少人要遭到她的迫害!”宫明玉自问向来是个正派的人,从来没做过任何违心之事,自然看不得这种歪门邪道横行于世。
说起来她和女儿的身世也很像,从小就是家里宠爱的掌上明珠,做着自己最爱的事业,也做出了相当的成就,家庭幸福丈夫尊敬女儿孝顺,一生都活在爱的滋养当中,没受过什么苦。
因此听到女儿遭受了这样的事情,她当然愤怒,好在苏苏聪慧,知道找慎容这样的能人来帮忙,不然指不定还要出多少事。
这样一想,她又连忙嘱咐道:“我们可要好好谢谢慎容大师,看看他缺什么少什么,让你爸买了送到青玉山上去!”
付疏微微哑然,心道:他倒是不缺那些俗物,缺一个媳妇,一个像您女儿那样命格优越的媳妇,您送吗?
这话她是不敢真的说出口的,说了只怕宫明玉和付津良拼了老命也不会就这么搭上女儿的幸福,当然,付疏自己也不愿意。
倒不是说不喜欢慎容这个人,而是不愿意把婚姻和后半生当做筹码一样交换,换给任何人都不行。
母女两个出来时,正好慎容已经解决完了龙一,并安排好了“花野”的后事。
宫明玉见了他,简直比亲儿子还亲,笑容无比温柔亲切地迎上去,贴心道:“小慎啊,这么长时间你辛苦了,苏苏向来任性,可把你为难坏了吧?没关系,你跟阿姨说,阿姨帮你批评她!”
原以为知道真相之后,付家夫妇哪怕不对他吹胡子瞪眼,也要冷脸让他赶快走人,却没成想宫明玉竟然如此热络,倒让他有些不适应了。
他看了付疏一眼,知道大概是她说了什么,让她母亲没有责怪他。
不知为何,他心中有种微微的雀跃,却又不敢表露出来,怕是自己会错了意,只抿抿唇道:“阿姨不要这样说,都是我该做的,既然答应了付小姐,我自然不会食言。”
见他堂堂一个道行高深的大师竟然如此好说话,宫明玉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相对一个十分宠爱的后辈那样,春风化雨道:“早听说你们修行之人日子过的清苦,有什么缺的少的一定要跟阿姨说,我让你叔叔捡着好的送过去,就当是感谢你了,古董啊文玩啊,都可以,千万别客气!”
慎容自然是不缺这些的,不过看了看一旁陪着假笑的付疏,他却没把推辞的话说出口,而是露出一副窘态:“阿姨既然这么说了,那我还真有一件事要麻烦您和叔叔。”
“什么事?尽管说!”宫明玉大包大揽。
“最近入秋天气渐冷,寒舍实在简陋,准备修葺一番,只是这期间,那小房子怕是不能住了……”慎容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这有什么?”宫明玉笑了,心中感叹这大师真是朴素又实在:“只管在付家住就是,冬天快来了,你那山上海拔又高,可得好好修缮!”
付疏: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