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魏寒竹这么问,付疏垂下眼睑不再说话,一副“随你怎么怀疑,反正我不会改口”的模样。
若是手下的兵蛋子们敢用这种态度对他,魏寒竹说什么也要把他送到禁闭室去关两天,什么时候听话什么时候再放出来,可如今这个人是付疏,他却根本生不起气来。
看着眼前的omega挺直的腰板和倔强得紧抿的嘴唇,他无奈摆手:“算了,你也是为了科研,这次就不罚你,但如果下次再说谎,不只是你,喻菱歌也没得跑。”
付疏唇角勾起个淡淡的笑,眼神认真:“谢谢体谅,我一定尽快研究出成果,不辜负您的信任。”
不得不说,是非常官方的发言了。
然而这样官方的发话到她这里,却又显得无比真挚,简直像从肺里发出的誓言一样。
魏寒竹更加无奈,在心中叹了口气,面上却不显:“不用着急,该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谨慎一些比什么都强。”
“你大可放心,我手下的项目,从来都不会敷衍。”付疏从容不迫地点点头。
一顿饭吃完,于球球还是没有从震惊里回过神来,全程都恨不得把头埋进饭碗猛吃,连句话都没说。
直到吃完出了饭店的门,魏寒竹问她回家还是回学校时,她才反应过来,眼神在付疏和自家哥哥身上来回游移,好半天才道:“回家吧。”
“那好,我去开车。”魏寒竹也没太在意,拿着车钥匙就去了地下车库。
剩下于球球和付疏两人,于球球看着她的室友欲言又止,脸都快皱成了一个小包子。
还是付疏看出她有话要说,浅笑着问:“想问什么就问吧,别憋着。”
于球球吭哧了一会,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问:“你和喻菱歌,真的是假扮情侣吗?”
“当然,已经骗了你一次,我又何苦再拿另一个谎言反驳之前的谎?”付疏无奈地说。
“既然没有在一起,那你们之前为什么形影不离的?”于球球撅着嘴一脸疑惑:“他怎么说也是个beta啊,你不怕他占你便宜吗?”
听到她这么说,付疏差点笑出来,两个omega有什么好占便宜的?
但她没有把喻菱歌的身份泄露出来,而是挑着不重要的说:“我当然是相信他的人品,才会选择和他合作,之所以形影不离,是为了不让人怀疑,毕竟我还要经常去实验楼的。”
“好吧……”这个理由于球球勉强能接受,她眼睛转了转,心中升起一股窃喜,小声凑近了道:“那是不是说明,别人还有机会啊?”
“谁有机会?有人看上喻菱歌了吗?”付疏狡黠地眨眨眼,故意这样说道。
于球球翻了个白眼,轻轻掐她的胳膊:“别闹了,明知道我说的是你!”
付疏心中知道她的意思,也大概猜出了她指的是谁,但也只装作不知,模棱两可地说笑:“那人可就多了,只怕是要好好排队,挨个等待审阅了。”
“就不能插个队吗?”于球球撅了撅嘴。
付疏上下打量她个来回,右手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道:“你肯定是不行。”
“当然不是我!”于球球连忙抱胸,表情可以称得上是惊慌失措:“我可没这嗜好!”
“哦……那是谁啊?”付疏被她逗得忍俊不禁。
于球球一下子脸就红了,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像咬了舌头似的说不明白:“啊,呃……就是……一个我认识的人。”
不等付疏再问,一辆性能良好但看不出什么牌子的车就停在了两人面前,前排车窗敞着,魏寒竹在里面目光如炬:“什么认识的人?”
“哎呀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我学校的同学而已,你又不认识!”于球球凶道。
魏寒竹眉头皱了皱,反正联想要教训妹妹,刚看付疏还在,就把已经快跑出来的话又咽了回去。
三人一路无言,等到了g51,付疏下车后,于球球才开口问她哥:“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魏寒竹剑眉微挑:“说什么?”
“付疏和喻菱歌不是情侣关系,就说明别人还有追求她的机会。”于球球恨铁不成钢的拍着大腿:“你说说什么?!”
魏寒竹目光微动,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却快得根本让人无法察觉:“按理说是这样的,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魏寒竹,你少装蒜,你是什么心思我和芳姨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果不是对付疏有意思,你这个大忙人会关注一个毫不相干的omega?会因为一些小事几次三番赴她的约,还每次都上赶着似的?就算大数据的研究很重要,但这也是科学院该管的事,跟你们军方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付疏,你会掺和到这件事里,还主动向上面提案?”
于球球这一系列的问题问下来,任谁都招架不住,更别说心里本就有鬼的魏寒竹了。
他抿抿唇,将车靠边停下后,眯眼肃着脸看向自家妹妹:“于球球,你胆子大了,刚才叫我什么?”
看到他这副模样,于球球多少有些心虚后怕,但一想自己这也是为他的下半生幸福打算,顿时就有了底气,梗着脖子道:“叫你名字怎么了?我只是为了叫醒你,让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兄妹俩对视半晌,最终竟然是向来眼神犀利的魏寒竹先移开视线,他泄气一般说:“你不懂。”
“切,你母胎单身快三十年,还好意思说别人不懂呢?”于球球半点不买账,语气里满是嫌弃。
看自家哥哥没反驳,反而皱着眉头十分纠结的模样,她又不忍心,小声安慰:“我觉得你的机会还是很大的,付疏虽然漂亮又优秀,但最近一直专心科研,身边没什么alpha,你要是主动出击,或许还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呢。再者说,她又不反感你,反而一直挺敬重你的,至少觉得你比大多数alpha都强。”
谁知魏寒竹不仅没有被安慰到,反而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中似乎有些无奈:“就是敬重,才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