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谣言,付疏就当个乐呵并没有回应,而是老老实实在虚拟客户端养精蓄锐,毕竟她还有更重要的事。
两天过后,盛溪言设计好特定的程序,开始为她进行刺激大脑唤醒身体的诊疗。
至少第一步,就是要让付疏的精神进入睡眠状态,天知道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她就一直以为自己是个npc,既感觉不到疲累也感觉不到困倦,根本没睡过觉。
然而当盛溪言把外置u盘里的程序运行起来时,她竟然逐渐感觉到丝丝困意,然后彻底沉睡过去。
睡梦中,她看到自己躺在一个巨大的实验床上,从头到脚插满了粗细不一的管子,管子连接着各种各样的仪器,有一些她看得懂,像是测血压测心跳的,但更多的她根本看不懂,只看见仪器上显示的数据还算平稳。
很快,一种酥麻感传来,从大脑一直延伸至左手手指,她的手指动了动。
她竟然能感觉到手指动了动!
这种既抽离又融入的感觉让她十分惊奇,就像眼前这个身体一会儿属于她,一会儿又不属于她似的。
但很快的,另一段酥麻感袭来,她的右手手指也跟着动了动。
再之后是颈椎、腰椎、大腿,每一处,她都清晰地感觉到了它们在动,尽管极其细微。
付疏心中升起淡淡的喜悦,她明白,这种感觉就代表着她的身体是健全的,既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因为长期的实验而丧失行动能力,只不过有些虚弱罢了。
毕竟躺了这么久,虚弱也正常,只要还能用,总有恢复健康的可能。
然而在她喜悦的时候,她脑袋突然像针扎似的疼,疼得她立即失去了和身体的联系,再次陷入黑暗当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付疏醒过来,有几分茫然的问盛溪言:“我刚才是……怎么了?”
“初次尝试以脑电波的形式唤醒身体,对大脑的负荷太重,它触发了自我保护机制,让你重新陷入昏迷了。”盛溪言回答道。
付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在睡着的时间里,感受到了四肢以及各个关节都能运行,也看清了自己在实验室里的状态与情况,想逃跑应该没问题。只是这身体恢复起来需要多久?”
“我这里也能看到你脑电波感受到的情况,看到你的身体确实是健康且没有完全丧失灵活性。”盛溪言耐心解释道:“这种唤醒身体的方法就和复健一样,时间长短因人而异,和你的体质以及大脑的承受能力息息相关。你继承了你父亲的超强脑力,恢复起来可能比别人更快一些,最迟两个月,想必你的身体就能恢复基本的行动能力了。”
“两个月啊……”付疏轻轻叹了一声。
她倒没期望着立马就能恢复意识和行动力,毕竟在实验室里躺了那么久,就是神仙也未必能快速恢复。
可两个月的时间,其中会产生多少变数太难预料,面对未知,她心中也不免有些没底。
盛溪言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笑着安慰:“你具有逃离实验室的能力,这已经是难得的好消息了,两个月而已,我等得起,相信你也等得起。”
“是这样的,要是没有遇见你,只怕我还以为自己是个有了意识的npc,被困在游戏里一辈子呢,相比之下,两个月确实没什么好怕的。”付疏也释然地笑了,甚至有些期待起回到现实世界的生活来。
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可以说是她度过的最为艰难的两个月了,每天除了接受刺激并反馈到各项身体机能当中外,就只剩下昏睡,毕竟这种恢复方法需要消耗大量脑力,普通人甚至有可能会产生精神疾病,类似于幻觉神经性疼痛等。
她没有在这样强度的和频繁的刺激中催生出这些病状,已经是占了她超强脑力的光,让她的精神状态稳定,且抗刺激能力极强。
好在这种方法的成果非常不错,再进行一个月的时间后,她就已经明确能感知到身体的小幅度运动了,包括手指攥拳、轻微抬臂、脚趾蜷缩、大腿转向以及各种椎关节的发力。
更细微点,就连嘴唇的开合和眼皮的颤动都能感觉到。
这对于她来说是个非常不错的消息,只要能加强反复地锻炼,她的身体状态很快就不会但是她逃离的拖累。
两个月的时间尽管枯燥却过得很快,待付疏已经能迅速地对各种情境做出反应,精准控制身上的每一处肌肉和关节时,唤醒身体的治疗终于宣告完成,成果非常喜人。
盛溪言甚至比她还要兴奋,当天晚上激动得睡不着觉,喝了两瓶啤酒,就开始醉醺醺的跟付疏讲他当年在d教授手下做事时的故事。
但即便是喝醉了,他也没有大喊大叫哭天抢地,说话依旧慢悠悠的,甚至带了些奶声奶气:“老师从来不会跟我们发脾气,一旦谁做错了什么,他就盯着看,直到我们认怂才罢休。”
“老师的眼睛极其犀利,我还记得小时候你的眼睛就很像他,那时候师兄跟我说,只怕你长大了也是个冷面罗刹,单靠一双眼睛就能将人盯死。”他傻呵呵地笑了起来:“哪成想,这话被老师听到了,硬生生盯了他一个月时间,直到他亲自跑到你面前哭爹喊娘地道歉,这才算完。”
“你小时候特别白,像个洋娃娃,我在老师身上看到的唯一一次柔情的时刻,就是他抱着你来实验室,检验我们研究成果的时候。”
在他的叙述中,付疏眼前的那位强大严厉却爱女如命的父亲形象更加具体了,心中也流露出丝丝的怀念来。
如果原主真的在这样一位父亲的教导下长大,想必会很幸福吧,或许她也早就成为了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而不是被关在冷冰冰的实验室里,傻呆呆的成为游戏里的一串数据,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这样想着,她对掳走原主的组织更为厌恶,眼睛也危险地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