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顺的米国海军遭到重创,民国政府和列强们的脸上都不好看,而沪城所发生的事,更是让他们颜面扫地。
唐老大终于回到了二月帮,带领一众江湖人跟米国军队对峙,但因为沪城不只有米租界,还有特国租界,所以米国军队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怀顺的米国军队被拿下,红党挑衅驻沪的民国军阀,称他们连红党临时搭起的戏台子都不如,让军阀深感其辱。
再加上有怀顺的胜利打样子,他们也渐渐不怂了,第二天一早就出动了军队,在码头上严阵以待。
米国得到的消息比他们还早,知道己方在怀顺的军队几乎被全部消灭,心中也吓破了胆,他们本就没有作战的打算,只是为了敦促三二条约签署成功,如今一看哪还敢强攻,只能龟缩在船上,把船又退了几里。
就这样坚持了两天整,米方终于松口,将军队撤了回去,而华方也因此在一个月后的三二会议上握住了主动权,拒绝一切不平等条约。
会议持续了一天一夜,国民政府难得硬气了一回,让己方列强无功而返。
无形之中,红党的声望也因此更高了。
“老付,瞧见没有,三二会议不欢而散了!”楚澜生拿着报纸冲进付安住的酒店,像个孩子一样欢呼雀跃。
看着胡子拉碴的他,付安不由矜贵地皱了皱眉:“你多久没巴胡子了?”
他这么一说,倒教楚澜生有些不好意思了,楚澜生本就是糙汉一个,最最不在意形象,接手了租界巡捕房后,被一桩桩案子搞得昏头胀脑,更没时间收拾自己了。
如今看着付安精致高贵优雅,只觉得自己活得格外的糙。
“你比我还像个沪城人。”他感叹道。
付安挑眉:“怎么着,你们沪城还搞地域歧视?”
“你这人,真是不会好好说话。”楚澜生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说你还有个妹妹,她怎么受得了你?”
付安嗤笑:“对你,能和对我妹妹一样吗?”
楚澜生:“……”他竟无话可说。
“沪城解封了,我明日就回怀南。”按照付二少爷的脾气,其实是不会跟别人汇报自己的行踪的,尤其楚澜生对于他来说,只是个认识的人而已,连朋友都算不上。
他印象中的江湖人,至少也该向唐老大那样,守规矩讲体面,而不是眼前这人不修边幅的样子。
偏偏不知怎的,他下意识就说出了口。
楚澜生虽说脑子赚得也快,但平常向来是个心直口快的,直接说道:“你突然要走,下次什么时候来也不一定,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突然的煽情搞得付安也是一懵,继而嫌弃道:“求求你,舍得吧。”
眼中,却也难得带了几分情绪。
他还有他的商会和家人,还有他的责任要承担,留在这里享受生活显然是不现实的。
第二日一早,他就买好了回怀南的票,来时候四个人,回去却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了。
楚澜生要出警,没时间来送他。
付安心道,倒也好,省得哭哭啼啼的惹他厌烦。
短短一个月时间经历了这么多,坐在车上的他心情复杂,而此刻,付疏却全程参与到抓捕特务的行动中。
当然这个特务,指的并非是国民政府特务处的特务,而是其他国家派到华国来的间谍。
对抗米军那天提前放冷枪杀米军的,还有之前谋害谭铳的方秋平。
谭铳是红党的人,这是许星瀚承认了的,因为他就是谭铳的上线,原本米国军队来袭的消息,就是要转交给他然后再交给组织的。
经过红党和付平两方面的调查,放冷枪的和枪杀谭铳的,二者应该是同一伙人。
结束战斗的当天下午,付疏就和许家兄弟一起去了荣华饭店,“请”方秋平到顺威商会坐一坐聊一聊。
方秋平在特务组织里本来负责的就是经商搞钱,骨头不怎么硬,见风使舵的功夫更是了得,眼瞧着自己藏不住了,顿时把什么都说了,只求红党留下他的狗命。
却原来,他并非是米国的特务,而是球国的特务。
球国内部早就坚定了要侵略华国的想法,但毕竟华国人口众多,所以他们试图挑起华国和米国之间的争端,因而暗杀了查尔斯公爵,本想将一切嫁祸到华国军阀头上,奈何好巧不巧,当天有红党成员潜入查尔斯公爵的住处,偷走机密文件,所以他们顺势而为,将一切都嫁祸到了红党头上。
红党为偷名单,杀害了查尔斯公爵,多么顺理成章!
只是他们没想到,那张纸上不只有名单信息,还有米国海军入侵的消息。
付疏将名单破译出来,传递给了军区和红党,导致米国的计划败露,球国特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射杀米国军人嫁祸给怀南守备军,让两方不得不开战。
原本以为华国必败无疑,三二条约的签订就像探囊取物那么容易,总之他们又算错了,红党大获全胜,不仅保住了针城和怀南,名声威望在华国百姓中都大幅上升,原本国民政府对列强还处于消极抵抗的阶段,如今红党得民心,百姓反抗列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球国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杀害谭铳的人虽然抓获了,但怎么处置却产生了巨大分歧,许星瀚正色道:“我们答应过他,只要他说出一切还有他知道的特务名单,就会保证他的安全。”
付疏淡定道:“那是你们答应的,和我无关。”
她之所以会留在怀安,就是为了给老师报仇,如今机会近在眼前,她绝不会就此放弃。
“付小姐,请你不要任性。”许星瀚眉头皱起。
付疏眼神渐渐冷了下来,颇有棱角的面孔显出几分凌厉:“许会长,你代表红党答应保他周全,就算我答应,怀顺港死去的几百华国人,他们答应吗?”
“方秋平是罪人,他该为自己犯下的罪得到惩罚,他所透露的消息,只够给他留个全尸。”
说罢,付疏拿着枪去往关押方秋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