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羡的心思其实很好理解,付疏是他屈辱的过去,代表着他曾经委身于一个老女人吃软饭。
道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可事情却不能这样做。
曾经的两人是你情我愿,付疏从来没有逼迫过他,甚至当初是他主动贴上来的。
后来付疏无怨无悔地付出,没有要求任何回报,方知羡在其中的各种诱导暗示就不说了,反正是她自己傻,相信他给的那些甜头。
可你成功了,也是拖了付疏的福,资源是付疏给找的,钱也是付疏头的,连制作人都是付疏,这时候把人推开还落井下石,那就是缺德了。
方知羡早就和另一个叫陶天宇的制作人搭上线,利用付疏的人脉关系抢付疏的资源,还多次挑起付疏和几位关系要好的导演之间的矛盾,夺笋啊。
付疏事业爱情双失败,没剪断他的翅膀还助力他飞翔,结果方知羡直接飞没了影,资源又经常被截胡,惨得不能再惨。
而方知羡呢?转头就和之前那部电影里的女二官宣,并于昨天求了婚。
我的一腔真情不仅成为你甩开我的踏板,还为你的爱情牵了线,操蛋!
付疏之所以借酒消愁,不是因为事业滑铁卢,也不是因为没钱赚,竟然是因为渣男跟别人求了婚。
哦吼,更操蛋了。
操蛋得她想吐。
“呕——”好吧,她只是单纯的想吐,还有救。
至于刚才那个看起来乖乖的小帅哥,应该真的只是好心搭把手把送她过来。
付疏有些心虚,她刚才的态度好像不太好,等下次再去酒吧的时候,肯定会多给点小费聊表歉意。
但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她估计是不会去了。
吐完之后舒服多了,付疏去卫生间漱了口洗了澡,出来后找到她的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铃声响了好半天才被接起,对方暴躁地破口大骂:“大半夜的你踏马最好有什么要紧事,不然老子切了你的鸡儿!”
“很遗憾,我没有这东西。”
“草……”对方还想再骂,却突然反应过来了似的,“苏苏?”
“是我,哥。”付疏淡定道。
那边声音顿时温柔了下来,带着几分急切地问:“苏苏宝贝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晚打电话呢?有什么事跟哥说,哥给你摆平!”
中国驰名双标了。
付疏心中一暖,轻笑道:“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明天我回老宅吃饭,哥你回吗?”
“回,当然回!我们苏苏宝贝都回了,我肯定要回的!”白岐笑嘻嘻地问:“你一直那么忙,怎么有时间回家了?”
对于妹妹有自己的事业,白岐是不会阻止的。
虽然白家家大业大,付疏就是当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也能逍遥自在,但他们家的宗旨一向是只要小公主开心,其他的都不重要,就算她过得很累,家里人也不会干涉。
不过他最近听到了一些风声,和妹妹有关,于是有些担忧地问:“是不是你和那个姓方的出问题了?”
“都是小事,我能解决,你们就不要担心了。”付疏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你可千万别在奶奶面前说,省得她老人家又担心。”
“我知道,不过老四是你们那个圈的,你最好给他紧紧嘴。”
“好的,我明天就跟四哥说。”付疏点点头。
“为啥是明天?”白岐委屈:“为啥我是凌晨三点?”
付疏被他逗笑:“谁叫我和七哥关系最好呢。”
“这倒是!”他和苏苏年纪最接近,从小一块玩到大,当然感情最好。
挂掉电话后,付疏唇角微勾,有关系不用是傻子。
很显然,曾经的她就是那个傻子。
白家是家族企业,到了白奶奶那一代就已经是海城首富了,可唯一令人不满的是,家里一个女孩儿都没有,全是臭小子。
到了付疏这一辈,更是生了七个葫芦娃,白奶奶气得连名字都不想给他们取,直接从一叫到七,最后登记户口的时候找了几个谐音字写上,这也是白岐名字的由来。
好不容易,小儿媳终于生了个闺女,全家人欢呼雀跃,白奶奶喜笑颜开,对这个粉雕玉砌的小孙女好得没边,甚至连姓都跟了白奶奶。
要知道,自从白爷爷去世后,白奶奶就掌握着整个家的财政大权,靠着自己的铁血手腕将白氏运作成了海城首富多少人想跟她姓都没机会呢!
能被她选中的孩子,不仅注定要备受宠爱,更会继承白奶奶的所有遗产,别人是出生在了终点线,这孩子本身就是终点线。
而付疏,就是这个幸运儿。
当初为了体验自己获得成功的快乐,她没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身世,一步步从基层做起,爬到了现在知名制片人的位置。
期间无论经历过多少困难,她都没想过向家里人求助,白奶奶和葫芦娃哥哥们都只能看着干着急。
谁敢出手帮忙,小公主就跟谁急。
就这样,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七八年年,付疏拥有了现在的成绩,却因为一个方知羡就毁于一旦。
现在她想开了,有背景怎么了?这是天赐的资源,有什么好羞耻的?
她曾经靠着家里接受了最好的教育,锻炼了坚韧的心性和高超的情商,这都是背景给她带来的资源,怎么到工作上就突然来了自尊心?
没必要,属实没必要。
她就要告诉全世界,她有钱有颜有资源,想攀附她的小鲜肉犹如过江之鲫,方知羡是谁?他就是个屁。
想了这么多,付疏真的脑细胞耗尽,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而另一边的方知羡却有些焦头烂额。
“不是说好了在这个关头求婚是最合适的吗?有房津隐婚对比,粉丝接受度肯定会很高的啊,现在是怎么回事?骂声这么多,水军控评都来不及!”
高大英俊的男人拿着手机,在房间里急躁地踱步。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他声音陡然提高:“如韵都怀孕了,再不公开孩子都出来了,你让我怎么办?!”
“什么?综艺?”他抓着头发坐下又站起:“行行行!只要能让路人改观,我会说服如韵同意的!”
说罢,他挂断电话,脸色依旧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