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眼里闪过不安,随即怒道:“你别瞎说!”
付疏轻笑,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谣言,不只你会传,放聪明点,对大家都好。”
说罢,不再理会林念,她转身直接离开。
路过洛锦言时,他说:“做得不错。”
两人对视一笑。
回去的路上又是与陈元和林念同车,不仅如此,刘经理还让她们两个新人跟着陈元去见他的客户。
付疏对这种形式上的学习已经习惯,幸亏林念要自己一人住高级套房,不然她们住同一间屋子的话,想想就觉得头疼。
晚饭陈元带着她们去解决,据说是有一个同行好友请客。
看他的做派,付疏对这个“同行好友”就没报什么美好期待。
事实证明,她这样想是对的。
这位“同行好友”叫刘军伟,看着年岁比她们大不了几岁,身材孔武有力,说话流里流气,一副自视甚高的模样。
刘军伟说是请他们吃饭,带三人来到了一个小龙虾的大排档,菜都没点,却先要了三箱啤酒。
付疏一看就知道对方来者不善,而且这种不善多半是冲着她们两个新人来的。
林念在一旁毫无所觉,一脸不耐烦地玩着手机。
但她毕竟是陈元带的徒弟,陈元多多少少会护着她一点,想明白其中关窍,付疏知道自己的处境怕是不太妙。
果然那刘伟军一上来就先问她们二人与陈元的关系,他开了一瓶酒,调侃陈元:“老陈可以啊,现在出来吃个饭都有美女作陪了。”
这话说得很是下流,林念忍不住皱了皱眉。
陈元嘿嘿一笑,似乎也觉得很有面子:“这两位美女可是我们公司新来的高材生!”
“诶呦!不得了!”刘军伟道:“你一人带两个徒弟?”
陈元先是摆了摆手,然后分别指向林念和付疏:“哪能啊!这个,小林,是我带的徒弟,这个小付呢,是顺便来跟着学习的。”
刘军伟眼里闪过了然,然后把两瓶啤酒放到二人面前,笑着说:“相逢即是有缘,来吧,我敬二位美女一杯!”
林念虽然心里嫌弃,但也知道这毕竟是陈元朋友,得罪不起,扯出笑意勉强举起酒杯。
倒是付疏落落大方地绕过面前的啤酒,拿起一旁的水壶,倒了一杯白开水,举杯道:“那就谢谢刘前辈了。”
刘军伟见状连忙制止:“诶,小付,小付是吧?你这就有点不给面子了吧,酒都给你开好了,你怎么喝上水了!”
陈元也在一旁劝道:“是啊,小付,也没听说你不能喝酒啊!就一瓶,没事的。”
“人家和公司老总吃饭都只喝饮料呢!”林念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付疏却始终面色平静:“不好意思,我酒精过敏。”
“酒精过敏?”刘军伟不屑地哂笑一声:“没关系,只要你把这酒喝了,今天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负责!”
“说到负责……”付疏也放下杯子看向他:“刘前辈,还是我自己最有资格对自己负责,我的身体告诉我,我对酒精过敏,这酒,不能喝。”
刘军伟哈哈一笑,眼神阴鸷:“妹子,不给面子是吧?”
付疏也笑:“面子我肯定是给的,但这酒,我也的确喝不了。您要非得把您的面子和一瓶酒相提并论,未免太跌身价了。”
这人说是陈元的朋友,其实凭他的公司规模,连和景峰谈生意都不配,更何况他是做涤纶的,跟付疏的发展也搭不上边。
就算是付疏的客户,这么逼迫她喝酒她也不会给好脸色,别说这刘军伟连做她客户的资格都没有。
刘军伟见她脸色从没变过,知道再不借着台阶下丢脸的还是他,于是也狰狞笑道:“呵,说得对!我的面子当然比一瓶酒值钱多了!”
说罢,他直接一瓶酒灌下肚,把空易拉罐捏得噼啪作响,一扬手扔到了马路中间。
付疏也像不知道他是在借机发火一般,慢悠悠地喝了口白开水。
一时间无人说话,陈元见状,连忙活跃起来,和刘军伟聊起从前一起工作的事。
气氛渐渐回暖,菜也一盘盘摆上了桌。
付疏优哉游哉地吃着菜,耳边是陈元和刘军伟的大嗓门,林念偶尔也不尴不尬地说上几句。
似是见不得她这么松快,刘军伟又把话题转向她们,问道:“诶,老陈说你们是高材生,哪个学校毕业的?”
林念笑着回答了他:“宾大。”
“嚯,985啊,厉害!”刘军伟又转头问付疏:“小付你呢?”
付疏淡定道:“我和她一样。”
“诶呦!都是高材生!”刘军伟哈哈一笑,然后说:“但其实吧,学习好也不见得那么有用,就像你们,现在大学毕业,钱没多赚,苦没少吃,你说是不是?”
林念应和着点点头,付疏微笑,像是在等待他接下来的大戏。
果然,刘军伟故作神秘地问道:“你们猜我今年多大?”
林念倒是真升起了点好奇,问道:“二十八?”
刘军伟故作惊讶地瞪大眼:“我看着有那么老吗?我今年才二十四,没比你们大多少吧?”
陈元叹道:“还真是,她们二十二,就差两岁。”
“那你看看!”刘军伟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我就比你们大两岁,高二毕业就不念了,现在手里两个公司。你们这帮大学生,还得跟着师父来拜访我,上不上学的,可不就是没那么重要!”
陈元喝了五六瓶啤酒,脑子就有些不大清楚了,迷迷糊糊地点头:“你别说,还真有点道理。”
林念讽刺地看了付疏一眼,也重重地点头。没错,付疏上学的时候成绩再好,到现在不还是什么都比不过我!
对面三个人有两个都赞同了他,刘军伟大为满意,傲慢地看向最后一个付疏。
付疏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都是学习,只是选择的路不同而已。我们选择了在学校里学习,而您选择了提前到社会上学习,两条路,并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也不存在哪条路有用或没用,什么事都要因人而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