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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唐缘再次苏醒时,他已如己愿,到了李府之中。

而坐在床榻边贴心服侍的宫装美妇,正是晏清的那个便宜妻子。

不得不说,此女能被李家推出,自有其过人之处,头梳妇人宫髻,身穿青色襦裙,面如满月,肤白如凝,即便不施一点粉黛,仍是美艳动人。

尤其是那曼妙身躯,散发出的成熟气息,更是沁人心脾,让人挠心抓肝。

更兼昔年初入山门之时,此女更是才色双绝,性情温婉,乃是白月光一般的完美师姐。

所以哪怕是晏清知道此女有问题后,对她仍是心余爱慕。

“夫君,你醒了。”妇人的声音轻柔,尽显温婉知性的同时,又略带一丝沙哑,透出了几分魅意。

唐缘轻咳了一声,略显虚弱道:“竹儿,我这是在哪?”

天人化生之后,唐缘的一举一动,言行习惯,在他人眼中就和晏清一般无二。哪怕他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在他人看来,亦是晏清的习惯本就如此。

哪怕唐缘穿上女装示人,他人也只会觉得晏清一直以来,都有此怪癖。

当然,在面对位格够高的修士面前,这些和原身不符的习性,还是有可能引起怀疑的。

唯有唐缘重回道君之境后,届时,大罗之下,任谁也看不出其中端倪。

李竹轻轻的将唐缘扶起,先是喂他喝了一口水,方才说道:“夫君,这是李府客房,你受了郑家那老狗一掌后,还是老祖亲自出手,才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的。”

唐缘叹了一口气道:“彼时我都感觉到,神魂已经开始崩散了,也就是老祖这等丹道圣手,才有此起死回生的能力了吧,只是又劳烦老祖费心劳累,我该何以为报。”

“夫君,何必说这见外的话,你本就是李家之人。”

若是只看这对话,不知情之人,还以为这是一对何等恩爱的夫妻呢?

又是一番关心过后,李竹才嘱咐让唐缘好好休息,自己施施然走出了屋内。

李竹走后,唐缘便开始内视,检查起了自己留下的小手段。

为了防止暴露,唐缘在脸接那一掌时,的确没有使用任何护身神通,就和一心赴死一般无二。

若是李氏老祖没有准时的在十息之内到达此处,此身真的会死,唐缘的这缕意识,也会随之消散。

但好在,唐缘的判断没有出错,李家那位老元神可是在晏清身上下了血本的,又怎么会任他被杀。

所以,除去唐缘在体内留了一道小手段外,他是真的昏了过去。

这小手段的效用简单粗暴,以神魂波动记录讯息,哪怕彼时的唐缘已经丧失了意识,依旧将之后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记录了下来。

而且这手段无需法力催动,就和蛮人催动胃肠储存食物的秘术相似,根本不会引起任何注意。

将神魂波动捋顺,获取了自己想要的讯息之后,唐缘总算是对晏清身上的遭遇有了一个相对完整的认知。

原来自从在药王总展露了丹道天赋之后,他便进了李氏老祖的视线,之后能成就阳神尊者,乃至丹道宗师,李氏更是出力无数。

其中有不少晏清自认为是自己觅的机缘,也都是李氏这位老祖在暗中给予,为的是不让晏清产生托庇于世家之下的心理,从而失了灵性。

可以说,李氏老祖在他身上的投资,对他的培养,要比对李族的后辈子弟上心多了。

而其目的就只有一个,那便是等晏清成为丹道宗师之后,去尝试炼制那份丹方。

从李氏老祖的言辞之中,唐缘还推测出,他行此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再联想到晏清的情况,之前几人的遭遇亦是不言而喻了。

“目前来看,若想尝试炼制那丹的话,丹道水平,至少也要达到宗师水平,而只要尝试炼丹,便会受到严重的道伤。”

时至此刻,唐缘对药王宗藏的这个丹方的兴趣还要大过营救木槿老道。

唐缘之所以在华州诸事尚未结束,便急匆匆的赶到了青华大世界,除了和木槿老道的交情之外,亦有参照一下此界由救苦天尊掌控的小轮回,是如何运行的,一可以此为例,建设地仙界小轮回,二是又多了一处可以窥探九幽的场所。

如今,还需加上这诡异的丹方。

不过,唐缘凭直觉感应,这三者之间应该有着紧密的联系。

这并非是无的放矢,元神真仙的灵感已是极高,其中强者甚至可以预感到未来发生的事情。

唐缘的底蕴够深,灵感本就极高,又经过金蛟剪,昆仑镜,定海珠,风月宝鉴,斗姆元君以及紫薇大帝等多位先天灵宝,大罗道尊的提点。

他还曾在密教世界,手持诛仙剑葬送过一个世界。

先天灵宝和大罗道尊便是大道具现,而每次直观大道的机会,对唐缘的灵感和位格都是一次洗礼和拔濯。

所以,能引起了唐缘直感之事,十有八九便是真相,十有八九便会发生。

可惜的是,在这药王山上,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那位道君的气息,害的唐缘不敢贸然行动,不然的话,凭借他化自在之道,他早就将这里渗透成筛子,得到想要的一切讯息,验证自己的猜测了。

对于这位道君的状态,唐缘也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他如此放开神识,监视着药王山的一举一动。

不过山上虽然不能搞小动作,但山下九城中,已有不少人被唐缘暗中侵蚀,正在为他东奔西跑,寻找相关记载。

接下来的几天中,唐缘一边整理着从山下九城搜集来的讯息,一边等着李氏老祖的下一步棋。

终于,在唐缘静歇的第七天,李氏老祖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走进了房门。

在床上躺着的唐缘“挣扎”着想起来行礼,却被老者挥手按住,笑眯眯道:“你重伤未愈,不必多礼。”

老者没有做何铺垫,而是单刀直入,径直问道:“清儿,我看你所受的道伤,已有好转迹象,神魂肉身也趋近稳定。”

“这段时间,可是有何际遇?”

“能与老夫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