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厅长邀请鲁道夫入座,这餐车的餐桌虽然简陋,但是上面摆的红酒可不是普通酒,那是杜克厅长珍藏的好酒。
席琳站在鲁道夫身后,紧张的等待着,不知道审判厅厅长和熔炉会有怎样的谈判。
杜克厅长亲自为鲁道夫倒上一杯酒,鲁道夫大大方方的拿起酒杯品了一口。
“不错,不比金锚家族多克庄园的酒差。”
“感谢熔炉先生的夸奖。”
杜克厅长其实是有些惊讶的,因为他以为熔炉不会轻易的喝他带来的酒,可是看熔炉的模样,似乎完全不怕他在酒里下毒。
席琳也不担心酒里有毒,熔炉先生可是天蝎巫师,再毒能毒过天蝎巫师?
她更担忧的是周围的猎巫人,餐车的角落里有8名猎巫人,这些猎巫人实力强大,每一个都让席琳感到危险。
“杜克厅长,我想我们不用绕弯子了,你想和我谈什么?”
面对熔炉的问询,杜克先喝了口红酒,为自己打气之后,才慢慢的说道:“谈一些以前的误会,也谈一些以后的原则。”
“请细说。”
看到熔炉松弛的模样,杜克厅长更加确定,他带来的力量根本无法杀死熔炉。
“熔炉先生,我听我的手下说,他们在海上遇到了您。希望您相信,猎巫人前往海上猎巫,可是他们的目标绝不是您,我们厄尔巴炼金议会审判署系统无意与您为敌。”
鲁道夫说道:“这点我相信,你们的目标是我身后的席琳小姐,不是我。我只是路过,遭了无妄之灾。”
杜克厅长很想说,其实是那些猎巫人遭了无妄之灾才对,明明是去对付在逃4级巫师席琳,却莫名其妙的遇到了凶名赫赫的熔炉。
这些细节杜克厅长不准备再纠缠,他说道:
“熔炉先生,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误会,我们厄尔巴猎巫人和您没有过节,也不希望有过节,希望之前的误会不要扩大,我们之间的冲突不要升级。”
席琳目瞪口呆的看着审判厅厅长,这名6级炼金师竟然语气温和的在熔炉面前寻求妥协?
黑金所的情报系统非常发达,因此知道熔炉那夸张的事迹,仔细想想,席琳觉得审判厅的妥协也能说得过去,他们真不想和熔炉这样的巫师作对。
杜克厅长看熔炉没有回应,只好继续说道:
“熔炉先生,我想您也猜到了,海盗王鲍莉和厄尔巴炼金议会关系匪浅,她在某种程度上,是站在议会这边的。
鲍莉女士曾谈到过您,认为您比其他天蝎巫师温和的多,并且在对抗邪神教这件事上,您是值得信任的。
我们认可鲍莉女士的判断,也认为在对抗邪神教这件事上,我们是可以合作的。
因此,我们不希望与您产生更多的误会,在厄尔巴炼金议会的地域内,您可以自由的行动,只要不和我们打治安战,一切都好谈。”
“治安战?”鲁道夫有些疑惑,厄尔巴炼金议会的底线是治安战?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因此他问道:“关于治安战,我有些不了解,请杜克厅长详细说说。”
“我确实没听说过您大面积破坏某个区域的治安,哪怕在您的故乡法布罗市,您都没有针对基层警署和审判署,最多对付署长等高层。我给您解释一下,什么是‘治安战’。”杜克厅长说道:
“熔炉先生,也不怕您笑话,鹰嘴行省审判厅非常害怕与您为敌,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您的不死能力。
这种五十年甚至上百年不出现一次的南天巫师能力,以前没有什么好办法,现在没有什么好办法,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
但是,如果说我们的冲突变为‘治安战’,那么,无论我多么痛苦,我都不得不咬着牙阻拦您。”
“哦?请详细说说。”
“无论是以前的骑士帝国,还是现在的炼金议会君主立宪王国,或者是更加激进的炼金议会合众国,都建立在整个国家的有序生产和生活上。
实力强大的使徒,会对这种秩序构成威胁。其中威胁最大的,就是治安战。
我以刚刚您离开的那座小城丹尼市为例,那里的审判署署长刚刚死去,让那里陷入了混乱。如果我想恢复那座小城的秩序,只需要再派一个能力出色的审判署署长就可以了。
可是,如果那座小城的审判署、警署或者是其他议会基层机构,例如巡警、猎巫人、医院、车站、基层办事厅等都受到毁灭性的打击,那么我想恢复那座小城的秩序,至少需要三个月。
恢复信心、调派人手、培养基层工作人员、发放抚恤等等,这些工作都极为消耗人工,也消耗时间。
也就是说,如果高等级使徒愿意,他一个人一晚的破坏,议会需要三个月时间来弥补。
高等级使徒如果一天换一个地方,他一个月时间内,就可以瘫痪整个贝尔福郡的秩序。没有一年时间,议会别想恢复一个郡的秩序。
这种破坏某个区域基层治安的战争,被议会称为‘治安战’。
一旦出现治安战的苗头,上议院会高度重视,并且派出议会最强大的力量来打赢治安战。
高等级、超能力的使徒,对秩序的破坏是如此可怕,一个郡的炼金师努力数年,可能会被一个异端使徒一晚上销毁。
因此,治安战是我们的底线。我们对治安战的态度是拼尽全力,务求早一天哪怕是早半天打赢治安战。
因为有高等级异端使徒的存在,每个国家的面积不会太大,太大的面积会导致边缘城市无法实际掌控。无法掌控的最主要原因便是一旦出现治安战,上议院反应速度太慢,只能去报复,无法挽救那座边缘小城。
希望熔炉先生您能理解,您可以自由的在厄尔巴炼金议会行动,我们无意与您制造或者升级矛盾,但是,请您体谅炼金议会治理不易。
现在是战争时期,后方的压力已经非常大,每个城市都紧绷着为前线出人出力,我们更加难以容忍治安战。
这次议会派我来,是尝试着与您沟通,如果沟通不成功,那么上议院将坚决的启动治安战紧急应对方案。
我不想与您为敌,可是到时候,哪怕我会是第一个死在您手中的炼金师,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对您开枪,以避免出现更大的损失。”
听完治安战的描述,鲁道夫狠狠的一拍桌子,蹭一下站了起来。
杜克厅长脸上冷汗直流,他是6级炼金师,可是在5级巫师熔炉面前,竟然觉得完全处于下风。
餐车里的其他猎巫人更是纷纷拿出武器,6级屏蔽法阵也第一时间开启。
“你把我熔炉当什么人!啊?我难道会去摧毁某个区域的治安?你从哪得出这样的猜测?你这是对我人格的羞辱!”
鲁道夫愤怒的喊到:“我熔炉鲁道夫!绝不会对普通巡警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