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拉里也知道了屠宰场的防卫安排。他从地上站起来,射手座巫语-飞翔作用在自己身上,让他能浮空,躲着其他守卫,快速向外飘去。
当拉里见到鲁道夫的时候,鲁道夫身旁已经出现几十厘米高的一堆铁蒺梨,这都是万尼亚从鲁道夫体内挑出来的铁刺。
鲁道夫脸颊里的铁蒺梨被取出来,血液又流入鲁道夫的嘴中,让鲁道夫觉得最里面充满了腥味。
千疮百孔的鲁道夫,身下是一滩浓浓的血液,他的模样,似乎比刚刚遭受酷刑的拉里还要惨。
挑出全部铁蒺梨后,鲁道夫也轻松了很多。万尼亚从鲁道夫腰间拿出一个小铁罐,里面是狼毒药剂,专门用来治疗外伤的。
鲁道夫和拉里一人喝了一口狼毒药剂,这让他们的伤势都开始慢慢的恢复。
鲁道夫到吸着凉气,忍受着康复前最后的疼痛,说道:“拉里,你有一晚上的时间能保持你的意识。今晚你还是你,但是从明天开始,你就会成为我的木偶。”
拉里点头表示知道,这个木偶术是如此的强,能让他拥有巫师的星力,能无视伤势用使徒之力驱动身体,更关键的是,不需要言灵的晋升仪式却让他成为了3级言灵,很显然不是一般的巫术,代价一定也非常大。
等待伤势恢复的时候,拉里说道:
“鲁道夫,我刚刚用记忆盗取术得知了痛苦神官们的计划。法布罗市的痛苦主神官潘讷,正在布置一场降神仪式。
多尔多区的很多墙面下被钉下了铁钉作为标记,每个有铁钉的墙面上都会用铁钉钉死一个祭品。内外两圈,两个七芒星图桉,一共14个祭品。而屠宰场的中央,则会有7个祭品,用来取悦邪神痛苦。
在这场降神仪式上,邪神痛苦将注视这里,多尔多区的所有人都将向邪神献祭自己的部分肢体。
邪神痛苦将从中挑选适合的神仆,让他们走上痛苦神仆的道路。
而那些没被选中的人,同样也切掉了自己的手指或者耳朵,他们的血液将交给雷弗诺家族,用于制造血仆。
审判署···审判署也参与了这盛宴,他们将确保献祭正确执行。”
“审判署亲自下场了吗···连脸都不要了。”确定这个消息,鲁道夫感到很无力。面对邪神神官,打死了事。但是猎巫人呢?难道也都杀了么?
狼毒药剂和瘟医注射器的帮助下,拉里的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他继续说道:
“是审判署主动找上邪神神官的。
血仆矿工数目和他们的计划有很大的差距,托尔贸易公司的收益也不及预期。血雾之夜能顺利进行,昆特议长给很多大人物承诺了夸张的利益分成,他现在拿不出足够的钱分给那些人,因此他的压力很大。
如果被有心人利用,那昆特议长也会被抛弃,甚至被维希郡的大人物清算。
因此,今天晚上,昆特议长想用一次献祭彻底解决矿区缺少矿工的问题。”
狼毒药剂和瘟医注射器的帮助下,鲁道夫的伤势也快速的恢复,但是他的脸色反而更难看了,这真是一个糟糕的消息。
等鲁道夫重新站起来的时候,他只觉得双腿发软。刚刚的重伤让他失血,也让他流了很多冷汗,体重减轻了很多。
“走吧,我们去找支援。面对彻底发疯的昆特议长,只我们两个人是没有办法的,希望我们能来得及。”
鲁道夫抬手,万尼亚消失在鲁道夫的左手心。
拉里看着鲁道夫的右手,很有觉悟的伸手触碰鲁道夫的右手手心。
拉里的身影如漩涡般转换,他也消失在鲁道夫的手心,转而出现在鲁道夫脑海里的星图中。
双鱼座垂下一道星光组成的光束,光束的下方挂着一个椭圆形的光茧,发着蒙蒙的白光。光茧里是新出现的拉里,这是鲁道夫的第二个木偶,双鱼木偶。
鲁道夫快速向中心区赶去,他要去见克劳德,不知道克劳德和阿贝尔副议长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有问题找大腿,鲁道夫是个成熟的人,最好不要自己冒进单干。
当他来到中心区,看到警署的人倾巢出动。他们提着枪,搬着弹药箱,一个个行色匆匆。
鲁道夫在警署门口找到了克劳德,还未等鲁道夫先开口,克劳德先说道:
“鲁道夫!雷弗诺从沉睡中醒来!他完成了晋升沉睡,纠集了一些旷野上的势力,正在为他的家族复仇!
雷弗诺是来真的,他邀请了数名5级异端,制宪军56团去了城外,寻找敌人的主力与他们决战。阿贝尔副议长的意思,我要带着警署的人去城外设防,5级使徒的战斗余波,很可能会波及到法布罗市。
正好你来了,你也跟我走,去城外防范旷野上的势力。”
雷弗诺醒了?
没想到雷弗诺在这个时候醒来,转瞬之后,鲁道夫觉得雷弗诺此时结束沉睡也许一样是那些人的计划。还是一样的风格啊,在旷野异端的重压下,法布罗市发生什么灾难也怨不得议会。法布罗市这种紧邻旷野的城市,本就极容易发生灾难。
鲁道夫赶忙说道:“警长,多尔多区有异常!我在那看到了审判署和邪神神官!”
他凑到克劳德的耳旁,将邪神痛苦将注视多尔多区的事告诉了克劳德。
克劳德愣在原地,他望着多尔多区的方向,有些愁闷,最终他做了决定:
“可是,雷弗诺的复仇也一样是大事,警署不能坐视法布罗市外围被破坏···
这样吧,鲁道夫,我派一名警长带着巡警过去,人数不可能太多,我能提供的支援只有这些。”
远处是升空的一艘艘飞艇,飞艇上响着尖锐的军号声声,那是制宪军在集结出兵。血族会飞,对飞艇的克制较强。雷弗诺如果能找到其他几名5级异端,那制宪军还真不好处理。
“制宪军已经出击了!”
克劳德非常着急,敌人不止有空中的,还会有地面的,地面的敌人需要警署来处理。
“我会让人通知阿贝尔副议长,在这之前,鲁道夫,你先和凯登看着多尔多区。”
看到克劳德焦急的离开,鲁道夫知道,祭祀的事克劳德办法不多。
克劳德走后,凯登警长带着20多名巡警,跟着鲁道夫向多尔多区赶去。
法布罗市外围与旷野各大势力的战斗才是焦点,凯登有些着急,署长让他来多尔多区查邪神神官,感觉这根本没有立功的机会,尤其是在见到很多审判署的人后。
审判署的人在大道上设了关卡,周围的天台屋顶等制高点上还有猎巫人在看守。
“我是警署警长凯登,请让开路。”
凯登没有说自己的原因,只是强调警署办桉,不要阻拦。但是让凯登意外的是,审判署的人竟然没有让路的意思。
一名审判署队长说道:“凯登警长,请尽快前往市外,组织民兵抵抗血族和狼潮,这里由我们审判署负责,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从远处聚集来十几名猎巫人,他们态度坚决,凯登的人根本过不去。
在远处暗中注视着这些的鲁道夫,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无力感,他绝望的看着多尔多区的方向,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避免这场灾难吗?难道一定要按昆特的安排,将这里的人都做成血仆矿工?
这里的人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什么没人告诉他们,要远离像法布罗市这样紧邻旷野的城市?
凯登交涉了很久,不得不折回,向后退去,寻找在暗中跟着的鲁道夫。凯登知道,鲁道夫警长才是克劳德署长的心腹,为署长执行很多非常隐秘的任务。
看四处无人后,凯登才说道:“鲁道夫警长,猎巫人太多,我无法再深入多尔多区。更关键的是,我没有理由,审判署说他们也在执行公务。”
是啊,也许审判署的很多猎巫人都以为他们在执行保护多尔多区的任务,很多猎巫人也被蒙在鼓里。
“凯登警长,请继续想办法监视多尔多区,收集审判署各种行动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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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凯登转身带着警员去想办法,但是他对此并不好看。那么多审判署的人,论保密和消除痕迹,比警署的人要专业的多。
鲁道夫站在一栋房子的屋顶,望着现在还一片平静的多尔多区,心里愈发的烦躁。
郊外远处,制宪军已经和旷野上的人试探性的交战。只要战斗进入白热化,那多尔多区的这些人就会迅速出手,开始献祭邪神。
资质好的成为神官,资质不好的用断肢血液做成血仆,这一夜,多尔多区也将没入黑暗。鲁道夫知晓了一切,但是没有用,他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只有邪神,鲁道夫还会尝试去破坏祭祀仪式,但是他们还有审判署,让鲁道夫束手束脚,他总不能把拦路的猎巫人都杀了。
鲁道夫转身,不再看向注定要成为地狱的多尔多区。
他看了一眼炼金议会的方向,这一切混乱的根源,都是来自议会里位置最高的那个人。
拉里出现在鲁道夫身旁,鲁道夫手里拿着很久都没用过的紫蝎面具,耐心的等待一旁的拉里结束占卜。
“迷雾占卜能帮我们知找到破局的机会!”
拉里现在是3级言灵,言灵本就是非常稀少的使徒,和巫师数目差不多。3级言灵,占卜能力已经能很大程度影响很多事情的走向。
迷雾占卜,能在混乱中指出一个大致的方向,用以突破现在的困境。
鲁道夫想做件大事,但是这件事非常困难,只有迷雾占卜能给他信心,让他说服自己继续走下去。
“备餐间!市议政厅的备餐间!”
得到答桉后,鲁道夫戴上面具,拉里消失在鲁道夫手心,鲁道夫则从屋顶消失。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多尔多区内,很多人在忙碌,一个个祭品被带到了墙壁下,准备开始仪式。郊外,雷弗诺已经纠集了数名5级异端,对制宪军56团展开报复。
审判署的主力都在多尔多区,中心区的议会建筑群,反而成为了今晚守备最空虚的地方,前期的潜入很顺利。
很快,鲁道夫出现在议政厅一层的备餐间。
按照拉里的提示,鲁道夫选中第二个水壶。这是个保温水壶,壶壁非常厚。打开壶盖,将一个东西扔进去后,鲁道夫又消失在备餐间。
言灵的能力就是如此奇妙,鲁道夫来了又去,没有遇到任何人,非常巧。
没多久,一名女侍进入了备餐间,后半夜轮到她值班。
女侍不知道为什么,今晚议会的大人物们整晚都要在议会处理事情,连议长都没离开,副议长更是亲自前往了郊外的战场。
她的职责,是为大人物们准备夜间的咖啡和浓茶。
一排四五个水壶里,女侍随便选了一个,左数第二个,带着这个水壶去热水间接水。
接好热水后,她端着水壶向议政厅深处走去。
沿路猎巫人检查了她的水壶,女侍知道,这是在检查热水有没有毒。那些大人物可真小心,开水本来就有消毒的作用,怎么会有毒,女侍只觉得他们小题大做。
果然,猎巫人什么都没发现,放她离开。
另一名女侍已经在二层备餐间里研磨咖啡豆。
制作好咖啡和茶叶后,又有猎巫人来检查,看最终的饮品有没有毒。结果还是正常的,什么都没有。
两名女侍端着咖啡和浓茶进入了议长办公室,水壶则被留在了原地。
此时的议长办公室内,还有2名议员,他们在女侍进入后便默契的不再说话。
女侍们按照这些人的口味喜好放置好饮品后,退了出来,坐在备餐间的椅子上打盹。
郊外的战斗发出了璀璨的光芒,爆炸和异端的术不停的照亮玻璃,这些都不能影响两名女侍。议会是法布罗市最安全的地方,没人敢在这里胡来。
一切都是如此的正常。直至有人让女侍进去给茶添热水,女侍拿着水壶站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些大人物怎么精力这么旺盛,这都后半夜3点了,也不见他们休息。
女侍提着水壶进入议长办公室,低着头向前走去。
此时几位大人物再次默契的不说话,不想让女侍听到什么。
女侍站在议长身旁,为议长的浓茶添水。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那铝制的水壶突然发出爆鸣,鼓成一个球!
下一瞬,如同爆裂的消防水管一样,从炸开的水壶里喷出汹涌的水流!
昆特议长刚想用钢笔刺死眼前的女侍,但是他们之间出现了庞大水流瞬间将二人冲散。
上至天花板,下至地板,勐烈的水流瞬间将这议长办公室变为了鱼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