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黄草岭遇到的老者介绍,袭击郑参议车队的人穿着紫色或者黑色夹克衫,带着黑色鸭舌帽,王健喜欢穿紫色皮夹卡,带着黑夜鸭舌帽,这一点有点吻合,陆珊又问道:“韩掌柜,这个王健还有什么明显的特征,住在哪里?”
韩永旭想了想回答:“这个王健还有一个明显的特征,左脸上有一个黑色痦子,有手指盖大小,他们住在哪里,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不过,我听他们经常提到过一个地名,下江村,我对山城不熟悉,不知道有没有一个下江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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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韩永旭个介绍,可以简单地推理一下”在回山城的路上,赫平分析道:“这个王健是山田三木的好朋友,山田三木被我们击毙,这条线索就断了,王健有可能在下江村,我们下一个目标应该是下江村。”
赫平建议:“陆参谋,我们不能这样冒然山区,下江村没有几户人家,这么多陌生的面孔,会打草惊蛇的。”
陆珊觉得赫平的建议有理,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王健是否在下江村,应该把情况侦查清楚,因此陆珊说:“这样,赫参谋,你和鲁明扮成货郎的模样,先到下江村侦查,弄清的王健的情况,化妆打扮,是你的特长。”
赫平笑着说:“化妆打扮,我们这次一定好好化妆,我的化妆本事让鲁明学的差不多了。”
下江村陆珊熟悉,今年春季,蝙蝠行动队刚成立时,在这里端掉过一个日军信号站,没想到日本人在下江村还有一个潜伏点。
下江村位于嘉陵江东岸一个山岗上,山岗的东南方是陡峭的石壁,大约有二十几米高,陡峭的石壁下方就是滚滚长江,滔滔不息,日本人的信号点就设置在这里。
下江村所在的山岗,西侧有长长的石台阶,石台阶年代久远,曲曲折折,台阶下是嘉陵江江岸,第二天早晨,陆珊带领蝙蝠行动队来到下江村,命令鲁明把车停在山脚下,为了不引人注意,鲁明把洛克面包车隐藏的树丛中。
赫平和鲁明挑着货郎担子,都戴着黑色瓜皮帽,灰色短袖衬衫,赫平还粘了一圈胡须,戴着一副老式眼镜,看起来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货郎。
二人蹬上下江村的石台阶,货郎担子里装着糖果,香烟,水果,还有几只铜喇叭,下江村背靠青山,实际上处于半山腰,山城的很多村庄都是处于半山腰,青山树木葱茏,坡度陡峭。
下江村树木茂密,一片一片榕树随风摇曳,茂密的树林中散落着二十几户人家,这里大部人家的房屋都是石头基座,看起来坚固耐用,白墙灰瓦,古香古色,因为靠近长江,下江村的空气比较潮湿,白墙上爬满绿色的苔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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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江村中间一条窄窄的石板路,笔直的伸向东南方,大部分房屋都在石板路的左侧,下江村大部分人家院墙都是低矮的木栅栏,只有半米多高,显示下江村民风淳朴,栅栏的作用是防止一些鸡鸭进入院内。
只有一户人家比较特别,这户人家位于石板路的最东端,也是整个村子的最东端,院墙是圆木垒制,圆木高有两米,密密排列,一直延伸到背后的山坡上,还有两扇黑色木制大门,把院子和房屋很严密的遮挡起来,显得很神秘。
石板路上有几个小孩在玩耍,看到这几个小孩子,赫平心里有了主意,“咚咚,咚咚咚——”赫平摇动手里的花鼓,高声喊道:“糖果,桂花糖,糯米糖,可甜了,便宜——”
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穿着红色花格布外衣,跳着跑着来到货郎担子前,盯盯看着担子里的糖果,咬着手指头不说话,赫平说:“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要糖果吗?”
六七岁的小女孩点点头回答:“嗯,我叫三丫,家里没有钱,爸爸妈妈不给我买糖果吃。”
赫平心里很不好受,山里人家日子很清苦,他抓起一把桂花糖递给三丫,和蔼的说:“三丫,这些糖果送给你,不要钱,你能回答叔叔几个问题吗,答对了,叔叔再给你一些糖果,好吗?”
三丫接过桂花糖,清脆的声音回答:“谢谢叔叔,是什么事呀,你问吧。”赫平指了指那栋神秘的住宅,问道:“三丫,那个房子是谁家啊,能告诉叔叔吗。”
三丫想了一会儿回答:“叔叔你说的是那个圆木栅栏的房子吗,他家姓王,是王掌柜家。”
王掌柜,王健,有了一点联系,赫平又问:“三丫,这个王掌柜你见过吗,长得怎么样?”
三丫看着不远处的王家宅院,犹犹豫豫的回答说:“长得怎么样,个头高高的,我看见他,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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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平有些惊奇的问:“这个王掌柜长得很凶的样子,你为什么怕他?”三丫这回没有犹豫,很快说:“这个王掌柜,脸上有一颗痦子,很大很黑,看着挺吓人的。”
王掌柜,下河村,脸上有一颗黑黑痦子,与韩永旭提供的情报基本吻合,赫平在山城做过狱正督察,了解一些法律常识,这在法律上叫作证据高度重合,这个王家宅院确定就是王健潜伏的窝点。
赫平又拿出几块糯米糖,递给三丫,“三丫,你回答的很好,今天叔叔的问话,不要告诉别人,以后叔叔有事还找你。”三丫接过糯米糖,蹦蹦跳跳的跑走了。
赫平回身对鲁明说:“看来,这个王掌柜就是我们要找的王健,我们争取见见王健本人,走吧。”
赫平和鲁明挑着货郎担子,沿着石板路向东走去,“糖果,桂花糖,糯米糖,可甜了,便宜——”二人一边走一边叫卖着。仟千仦哾
王健家院门紧闭,垒制的圆木栅栏密不透风,且有两米多高,赫平和鲁明站在门前,根本看不到院子里的情况,赫平放下货郎担子,左右望了望,急中生智,拿起货郎担子里的铜喇叭,用劲的吹了起来。
“呜哇,呜哇——”赫平吹得曲子是出丧曲,一般人家在出丧时吹得曲子,很悲凉,石板路上几个山民,看到赫平在王健家院门吹出丧曲,以为王健家里有人出事了,纷纷驻足观看,议论纷纷,“三哥,这个老王家,一直很神秘,家里出事了?”
鲁明急忙提醒赫平,“大哥,你在人家门口吹出丧曲,不吉利的,搞不好要挨揍的。”赫平低声回答,“我就要激怒他们,让他们家人出来,看看这个王家究竟时什么人,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一切听我的。”
赫平是想激怒王健家里的人,吹了几分钟,不见王健家院内有动静,“呜哇,呜哇——”吹得更加卖力,又过了有十几分钟,“哐当——”一声,王健家院门打开了,一个年轻人怒气冲冲的从院里跑了出来。
这个年轻人,二十左右岁,个头不高,但很健壮,剃着关头,穿着灰色粗布衣服,左右看了看,看到赫平还在卖力的吹喇叭,疾步走到货郎担子前,飞起一脚,“杜昂——”把赫平的货郎担子踢飞,货郎担子里的香烟,糖果,还有几只铜喇叭,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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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个年轻人怒气冲冲的从院里跑了出来,踢飞了自己的货郎担子,心中窃喜,知道王健家里有人还是忍不住了,表满上一副愤怒的样子大声喊道:“这位小哥,干什么,凭什么踢我的货郎担子,太不讲理,你陪我货郎担子!”
怒气冲冲的年轻人还不解气,狠狠的一脚踩在一只铜喇叭上,铜喇叭立刻变形,别别了。